关灯
护眼
字体:

警察+流氓(警察故事续篇)(143)+番外

一夜之间,一切又回到了原点,那个家夥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高高在上,自己是辛辛苦苦好几年,一夜回到了解放前。

无奈何给弟弟打了个电话,王爱国急急地赶了来,一进门就差点笑翻在地,指著老哥的脑袋,还有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印子,愣是憋住了没问出来。

王文杰说你想笑就笑吧,其实我也想笑。

於是弟兄俩坐在地毯上面对面,傻乐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乐什麽,就是乐,两个人乐到後来肚子都疼了,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哥哥乐了一会就没了声音,弟弟一个人笑得没了意思,於是翻身坐起来,凑过去推老哥的肩膀,哥?哥?

没有声音。

王爱国纳闷地爬过去拽起了王文杰的头发,才发现满眼的泪,眼前的地毯,也落上了好几滴。

王文杰一骨碌爬起来,不好意思地擦擦脸,我怎麽哭了?好没出息。

王爱国沈默了一会儿,转移了话题,哥,我看看这手铐吧。

王爱国两只手一搭上铐子,眼睛就放了光,这种新式手铐他惦记好久了,一直没机会好好研究,今儿个好不容易见识到了,说什麽也要好好试试手。

王文杰很悲惨地发现自己的双手沦为了实验品,翻过来掉过去地被折腾了一溜够,最终王爱国沮丧地放弃,“算了,我看还是直接剁吧。”

厨房有菜刀,王文杰说。被弟弟笑话了,菜刀?那东西就是劈卷了刃也是白搭。

王爱国打开带来的工具箱开始破坏性研究,一边弄一边聊,我说,这是林烨的房子吧?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王文杰双手搁在茶几上供人参观,两条腿盘坐在地上,泥菩萨一般。

好……了!王爱国成功破坏了掉手铐的连接链,愁眉苦脸地看著两个大镯子一样套在王文杰手腕上的铁圈,这玩意儿可不好办,只能用小钢锯慢慢磨了,还不见得能磨得开。

王文杰说也许不用那麽麻烦……我刚刚才想到,林烨肯定把钥匙留在这间房子里了,你看看能不能找得到吧,我反正是没辙了。

王爱国果然很快就搜出了钥匙,半是得意半是惊讶地显摆给哥哥看:“放在这麽明显的地方你都没发现?太给刑警队丢脸了吧!”

确实很明显,钥匙就在枕头下面压著,王文杰郁闷得不得了──居然换床单的时候都没注意到。

搞不懂那个家夥在搞什麽名堂……王文杰一边打开铐子一边嘀咕,完全没想到林烨会不会因为手铐被弄坏掉而光火。

两个人又去吃了涮羊肉,还是那家老馆子老位子,味道还是那麽好,哥儿俩吃得滚瓜肚儿圆。

第148章

哥儿俩喝了一斤二锅头,弟弟酒量不好,只沾了一点点,一瓶子基本上全被王文杰开了。

从涮肉馆出来,已是华灯初上繁星满天,王文杰抬头看星空,长舒了一口气,志得意满唱起了《锁五龙》:“号令一声绑帐外,不由得豪杰笑开怀……”

王爱国悄悄皱了眉,这一段真是不吉利。

王文杰却完全没注意到弟弟的情绪,一段西皮导板唱得慌腔走板鬼哭狼嚎,调一转换了快板──小唐童被某胆吓坏,某二次被擒也应该。他劝俺投唐某不爱,情愿一死赴阳台……

别唱了!王爱国忍无可忍要拦住他哥,可是王文杰大概是喝得有点高了,情绪高涨拦也拦不住。

王文杰是真的喝高了,醉眼迷离四周找了一圈,咦,他去哪儿了?刚才还在呢,人呢?

王爱国上前扶住了老兄的肩膀,谁啊?我不是在这儿呢!

不是你,不是你……王文杰脚步踉跄转了好几圈,嗯?哦,真的不在啊……满营将官俱已在,不见叔宝栋梁材!问一声秦二哥今何在?

滚,找你的二哥哥去!王爱国来了火,双手撒开用脚踹,凭他哥发酒疯去。

啊,好汉哥啊!王文杰是打定了主意要把这段戏唱完──二哥押粮未归来。等候二哥回营寨,把我尸首好葬埋……

王爱国一把捏住了他的嘴,不准唱了,信不信我把你下巴卸下来!

王文杰被捏得想唱也唱不出来了,嘴巴疼得要命,动都动不了,他不知道弟弟为什麽发火,不过他知道弟弟是真的生气了,於是迷迷瞪瞪地使劲点头,嗯!嗯嗯!

王爱国把手放了下来,狠狠地咒骂了一句某人──阴魂不散的混蛋,迟早有一天老子跟你算总账!

谁!林烨?王文杰条件反射地竖起了耳朵,你说林烨?不准去!不准去!我自己的账自己算,不用你帮忙!

王爱国气得鼻子都歪了,你管得著我吗?醉鬼一个,赶紧回家睡觉去!

不回去!王‘醉鬼’面上醉得一塌糊涂,心里倒还真是清楚明白,被老头看到要挨骂的!

那就还回林烨那儿!王爱国简直有点气急败坏了。

嗯!对!去他那儿!他那儿好!王文杰忙不迭地大力点头,他那儿暖和,有壁炉,还有地毯!

壁炉、地毯──在这样一个春风和暖几乎可以穿单衣的季节里。

所以王爱国嗤之以鼻,哼了一声懒得磨烦,招来出租车把个醉鬼哥哥塞了回去。

刚走到楼下他哥就抬头停留脚,苦闷地抱怨,怎麽还没回来?

王爱国也跟著抬头看了看,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是哪扇窗子。

上楼一看,林烨果然没回来,王文杰掏出之前偷来的钥匙打开了门,门里漆黑一片,冷冷清清。

他到底去哪儿了?王文杰呆呆地扶著门框不进去,呆呆地问。

王爱国在身後翻了个白眼,一脚把他踢进去,关上门就走了。

不是王爱国没有兄弟情,实在是懒得看他哥借酒装疯,他哥这模样整个一刚中举的范进,可是他不是那个打一巴掌弯不过来的胡屠户。

走到楼下暖风一吹,脑子清醒了一点,就开始琢磨他哥的那段《锁五龙》,想起那没来得及唱完的最後一句戏词──我今饮他三斗酒,快叫唐童把刀开!

忽然胸口一阵冰凉,一个冷战浑身一哆嗦,冷得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紧一紧衣服钻进了路过的出租车。

坐在车里越想就越心慌,终於忍不住拿起手机给他哥拨了过去,你和那个林烨……到底怎麽样了?

王文杰在电话那边哈哈地笑,哈!终於轮到我跟你说这句话了──吹皱一江春水,干卿底事?

气得弟弟摔了电话,没心没肺王文杰!

摔完了也笑,乐不可支,忽然想起了小时候,一字一句地教哥哥这段《锁五龙》:这一句话儿真爽快!叫贤弟把酒斟上来。贾家楼,曾结拜,唯有你我同心怀。

唯有你我同心怀……血浓於水,手足兄弟。

转头跟司机说,师傅,麻烦你转个弯……

远远地看见了自己的那间小诊所,果然还亮著灯,一个熟悉的身影还在忙碌著,王爱国下了车,加快脚步匆匆走了过去。

……

林烨直到深夜才回到了幸福大街,走到楼下抬头望了望,轻轻皱了皱眉──楼上的那扇窗,一片漆黑。

上一篇:欢迎来稿 下一篇:警察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