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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夫君三流妻(96)

萧疏:“…………”

“瞧见没有,女人会从一块石头想到二十年前的情敌,而这块石头在男人的眼里,就只是一块石头。”

略一思量,萧疏终于恍然:“所以,刚刚她讲的佛像指的是……”旋即惑然:“可,好端端的怎么会想到那上面去……”

“这个就要问你自己了,她会胡思乱想,是否因为你让她感到不安。”老和尚擦擦脑门上的汗,拍拍手站起来:“小伙子记住,男人和女人虽然天生没有办法互相了解,但也正因如此,相互之间才要多说多听,不厌其烦。”

“大师……哦不,前辈果然通达,晚辈受益良多。”萧疏这一回,是真心真意的恭敬行礼:“出世之人超脱物外,这红尘中事,果然要比我等凡俗之人看得透彻……”

话音未落,但闻脆生生一个童音响起:“爷爷,奶奶让你回家吃饭!”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冰雪可爱的小道士牵着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尼姑,冲着老和尚连连招手……

“不入世,谈何出世?不经历一番酸甜苦辣爱恨痴嗔又要如何看破?只不过老衲天资有限,看了一辈子也没能看破。”住持笑眯眯应了声,整整袈裟,恢复慈眉善目的高僧模样:“故而也只能,妻儿炕上坐,佛祖心中留。”

萧疏呆了半晌,喃喃道了句:“您是不是有个徒弟,法号叫峦来……”

作者有话要说:嗯,这章短了点儿过渡了点儿,满足一下妖怪对于‘和尚尼姑和道士,吉祥如意一家人’的恶趣味……

其实,岁岁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个感情方面的天然呆啊天然呆,雏儿啊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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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五十九章 坦白从宽 ...

萧疏这回没费什么工夫就找到了白夏,因为她刚一下山,就被候在那儿的一队人马给不由分说控制了起来。

幸亏领头的多少知道点儿她与萧疏之间的关系匪浅,虽然暂时搞不清楚她究竟做了什么导致侯爷拿出通缉要犯的劲头大肆搜捕,不过在敌我关系不明的情况下谨慎行事总没错,所以只吩咐手下将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并没有太为难于她。

话虽如此,当兵的行事作风却历来是简单粗暴有效的,百十来个全副武装的彪形大汉,举刀握枪叉腰虎脸齐刷刷的往那儿一杵,恐怕任谁被莫名其妙裹在正中动弹不得,都不会生出此地风光独好的闲情逸致。

于是萧疏赶来时所见到的白夏,那小脸黑的,跟四妹似的……

总算白夏无论再怎样气恼仍能识得大体知晓分寸,没有当着萧疏属下的面儿对他发作给他难堪,反而客客气气对众将士道了辛苦,乖乖巧巧跟着他回了府。

只是院门一关,情势顿时就变了。

萧疏提心吊胆了一路早有准备,眼见白夏面色一沉,立马便态度端正的赔礼道歉:“对不起啊,我也没想到他们竟会如此莽撞,没吓着你吧?”

“托你的福,让我也享受了一把朝廷重犯的待遇!”白夏冷哼着斜睨:“你这是在向我显摆你有多大的本事,好让我明白既然在你的地盘上就只能老老实实听凭摆布,只要你不许出去,我便连门也靠近不得,是不是?!”

“……这都哪跟哪啊?你怎么会想到这些地方去的?未免太……”

“太无理取闹太不可理喻对不对?”白夏截了他话,瞪圆了眼睛一把将他推开:“我本来就是这样坏脾气不讲道理的人,受不了的话,该找谁找谁去别来烦我!”

萧疏觉得自己真是比窦娥她婶子还冤……

白夏怒冲冲往院里走,萧疏吸取教训毫不犹豫紧随不放。

“别跟着我!”

“我不。”

“不许进来!”

“我不。”

“离我远点!”

“我不。”

“把手拿开!”

“我不。”

“你再这样我对你不客气了!”

“好啊。”

然后,抱着白夏不松手的萧疏的小腹就被狠狠打了一记……

萧疏闷哼着弓了身,但双臂仍未放开半分,只咬牙嘀咕一句:“老和尚骗我……”

“老和尚?”在气急之下的出手总难免把握不了轻重,白夏见他额角冒出了冷汗才知自己那一拳的力道委实过了些,心中一软一后悔,便不再挣扎,只是神情语气仍旧僵硬:“又关住持大师什么事?”

“他告诉我,女人的话要反着听。可你怎么说对我不客气就真的对我不客气了呢?”

白夏呆了片刻,方终于明白适才萧疏的种种无赖言行是得了哪位高人的真传,再瞧他此刻满脸的无奈委屈,顿时觉出几分喜感来,不由一抿嘴,露了笑:“怪不得忽然转了性,原来是找出家人醍醐灌顶去了。”

萧疏看她可算对自己现出了久违的好脸色,心头一松,手臂稍稍环紧,牢牢拥她入怀:“夏夏,都是我不好,惹你生气让你不安,今后一定不会了。”

“今后……”他身上有淡淡的书墨香,很好闻,白夏一直很喜欢,可这会儿的浅香入了鼻却刺了眼,模糊了视线,将脸整个儿埋入他的胸前,闷住声音掩住哽咽:“诤言,司徒鸢当初那样对你,是否另有苦衷?”

萧疏一愣:“怎么忽然问这个?”

“你只管回答。”

萧疏谨记老和尚的教诲,要有一说一绝不隐瞒,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实话实说:“没错,的确是有些隐情。当时,她父王在朝中摄政,她又军权在握,难免遭到君主猜忌。与我商定休兵罢战之际,恰逢国内政敌突然发难,用大量罪证让她父王陷入被动窘境。又借机指责那场战事久无进展,乃是因为她故意拖延拥兵自重,企图勾结外敌谋朝篡位。而她与我坠崖后双双失踪的那十日,及随后对战事的态度转变,就是相互勾结的铁证。所以,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保住家族的根基,她就必须要用最狠最绝的方式,与我撇清干系。”

“也就是说,她并非真的想要杀你,只是在做戏。”

“那一万伏兵所起的主要作用应该是防止她骤然发难带领亲近叛变,倘若……倘若叶大哥没有率兵赶来,她或许也有办法放我离开。其实现在想想,我与四妹能在那样的绝境下逃出生天,说不定……亦多少与她有些关联吧?”

“也就是说,她从来都没有真的想要害你,只是情势所迫逼于无奈。果然,果然……”

萧疏终于觉察出白夏的不对劲,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拉离自己的怀抱,竟发现她早已泪痕满面,一惊一痛,手足无措:“夏夏,你这是怎么了?如果我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千万别闷在心里,对身子不好。”

白夏其实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这几天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沉郁,似乎万事万物落在眼里都是灰蒙蒙一片,看不到光亮看不到希望。

易怒易悲就是不易喜,总之无论瞧见什么都能想到不好的地方去,比如看着战风日渐发福的小身材,就会想,有朝一日自己如果成了水桶腰,可怎么办呐?到时候,诤言会不会就不要她了,不对,根本现在就已经不要了,她还是水蛇腰的时候就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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