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一品夫君三流妻(57)

一言以蔽之,没脸没皮……

可惜,她也就只在酒力的作用下才能最大限度发挥这样的流氓精神,绝大多数情况,她就是个光说不练中看不中用的银样蜡枪头,说得文艺些便是——娇羞……

于是在常常娇羞偶尔流氓的情绪纠结中,白夏度过了与萧疏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

期间,江南和京城纷纷给他们发来了集感谢祝贺慰问于一体的信件。

江南方面的意思可归结为八个字——‘转受为攻,奉子成婚’。

而京城方面的来信在剔除掉一大堆啰啰嗦嗦的废话之后,便只剩下了一个看上去貌似比较严重的中心思想——‘萧疏若再不尽快还朝理政,在皇后的歇斯底里疑神疑鬼孕期综合症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发作的折磨下,君将昏君,国将不国。’

对于这两者,萧疏的回信内容基本相同,概括一下就是——‘死了这份心’。

白夏问其原因,他答曰:“皇上只是懒惰发作想要躲个清闲,所以才火急火燎的要我回去。再说,有魏伯伯那班老臣子在,皇上就算想昏也昏不起来。至于爹娘那边……”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此去京城,风景无限,你若有了身孕,要如何赏玩?”

白夏眨眨眼:“你当真有这份闲情逸致?”

“婚前我要与你游山玩水,婚后我要与你描眉绾发。”萧疏握住她的手,将她圈入怀中:“只有我们俩,好不好?”

白夏的身子瑟缩了一下:“你……你不想要个孩子吗?”

“我只要你。夏夏,原谅我的自私。”

“诤言,其实……自私的是我……”

————————

————————

过了正月十五,官府开衙理事,民间各项产业亦开张营业,萧疏又开始了两头忙碌的日子。白夏则依然很少出门,只管待在宅子里跟战风玩闹或者捣鼓各种药材。

这天,萧疏因事晚归,白夏饭后一回到客居便被吓了一跳。

多日未见的林南正舒舒服服躺在她的床上,看她进来,笑嘻嘻打了个招呼:“吃过啦?”

“……闺房重地,外人不得入内!”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外人了?”

“你从来也不是我的内人好不好?”

“…………”

林南翻身坐起,盘着两条长腿,用扇柄支着下巴:“那萧疏呢?他是你的什么人?”

白夏回答得毫不犹豫绝不扭捏:“外子。”

林楠冷嗤:“还没成亲呢!”

白夏于是从善如流:“那好吧,准外子。”

林南愣了愣,旋即大笑:“白小虾,你也玩得太过了吧?”

“玩什么?”

“婚姻大事也是可以拿来玩的吗?”

“谁玩这个了?”

“你们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如此私定终身私相授受,难道还不是儿戏?”

“这些只要想有,自然就有了。再说,我们就算是私奔,也不关你的事吧?”

林南的面色微微一沉:“所以你是当真的?”

“废话!”

“你当真要嫁他为妻?”

“没错!”

“你明明知道他……”

“他什么?”

林南深吸一口气,起身缓缓走到白夏面前:“他不能跟你相守一生。”

白夏心头一跳,皱了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林南长睫垂下掩去褐色眸中渐带的琥珀,状似随意的把玩着扇穗。片刻,蓦地笑起,眉眼斜扬,尽是玩世不恭风流不羁:“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儿,稍微有点钱有点权的,谁不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喜新厌旧?他一个堂堂的侯爷正牌的皇亲国戚,怎么可能守着你一个女人过一辈子?”

“这话还是留给你自己吧!我的事儿不劳你费心。”白夏没好气指了指大开的房门:“我可是要成亲的人了,不方便与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慢走不送!”

林南却站在原地没有动,默了片刻,再度开口时,声音已敛了张狂只余轻柔,还有丝丝缕缕的疲惫:“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你就不关心一下,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白夏一愣,不知不觉将手握紧,语音平平无波:“我只会关心一个人。”

“你究竟为什么会对他如此死心塌地?”林南猛然捏住她的双肩,神情中带了些许的怒气和狂乱:“白小虾你看清楚,我才是那个能陪你一辈子的人!”

白夏忍不住挣扎着咧嘴,说出来的话却字字清晰:“你不是,你从来就不是!只有诤言才能和我携手共度一生!”

“你凭什么这么说……”林南凤眸骤然一眯:“就这么有信心,他能一直陪你到最后?”

“是的,对于这一点,我坚信不疑!”

有的人,百年方为一世。

而有的人,三五载便是一生。

只是这些话,白夏未说,林南不明。

白夏见林南神情变化不定,像是在思索什么,连忙想要趁机挣脱。然而刚一动,肩头的钳制狠狠一紧,下意识张口呼痛,却双唇甫启便被牢牢封住。

林南低头噙了她的唇瓣,制了她的挣扎,撬了她的齿关,缠了她的舌头。

白夏先是惊讶接着愤然,却丝毫动弹不得,只能任其予取予求。少顷,只觉阵阵头晕目眩浑身无力。

于是终于明白,萧疏曾经说过的‘如果想发生什么,早就发生了’。

林南若是想要,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抗拒。那么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动她,是不是因为和萧疏一样的理由?

尊重。

他尊她重她,对如此风流成性处处留情的人而言,这样的一份心,有多不易,又有多可贵……

但是,她明白得迟了,或者说,他让她明白得太迟。

所以,他永远只能成为她生命里的遗憾,一个因为双方都太过年轻双方都不懂怎样表达感情,而错失的遗憾。

林南的吻很霸道,有着压抑许久之后的爆发,更有害怕失去于是不顾一切想要挽留的惶然。但终究还残留着几分理智,而这仅有的理智,在眼角瞥到快速滚落的泪水,口中尝到越来越浓的咸腥时,止住了进一步的攫取。

放开白夏,却见她眼泪哗哗的捂着嘴拼命喘气,有几条血丝沿着指缝缓缓外渗。

林南大惊,忙扯下她的手,掰开她染了血渍的嘴,细细查看,牙齿都在,舌头也在,看不到伤口,却一直不停有鲜血涌出。

于是林南糊涂了茫然了:“不会吧白小虾……只不过让我亲一下而已,就气得吐血了?再三贞九烈的贞洁烈妇也不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吧……”

白夏一脚将他踹开,一边抹泪一边冲到隔壁房间从一堆瓶瓶罐罐中翻出药丸服下,又拿一颗碾碎涂在舌尖,过了约莫半刻钟,待到药性散发止了血,方找来茶水一遍一遍漱口,去除满满的血腥气。

林南就在旁边束手无策的看着,等她吐出来的水已然清澈才讪讪然嗫嚅:“我只知道初夜会见红,真没想到初吻居然也会……”

上一篇:双璧 下一篇:宝珠二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