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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夫君三流妻(14)

在我的不懈努力下,义父可算是对我减弱了一点点杀气。然而,我刚刚想要叹一声黄天不负有心人守得云开见月明,又出了岁岁那档子事。义父的那把熊熊怒火啊……连干娘都没法子压下去了。

(七)

岁岁是义父的独子,生下来就是要做萧家接班人的。

自打他与月月一起进宫伴读后,义父便在京中置办了宅子,江南京城两头住。一半原因是为了与儿女在一起,另一半则是为了教导岁岁从商之道。

所以说,岁岁是文武商三途皆通,且是精通。我一直很纳闷,他是如何学明白这些而没有变成神经病的……

岁岁知道自己将来的位置,所以自小的理想便是做与父亲一样的儒商,将萧家的产业拓展全国乃至世界。

然而,这个理想却被一场宫廷政变所终止。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有人谋反而已,很快便被仲父压了下去。然而,年方十四的岁岁却就此认定,想要保护妹妹保护我保护家人,只有从政,掌兵权。

两年后,他入了禁军,自护卫做起,终至统领。

这件事让义父对他动了家法。

义父除了对我没有好脸色之外,待其他人从来都是满面春风一团和气,将斯文儒雅演绎得淋漓尽致。尤其是自己的家人,更是恨不能时时刻刻捧在手心里宝贝着呵护着。十六年里,没有对一双儿女大声说过一句话动过一根汗毛。即便月月铁了心要做我的皇后,义父也只是无可奈何长叹一声,随她去了。

然而,岁岁的这个决定却让义父大发雷霆。

(八)

据说,好脾气的人一旦发作起来是非常可怕的,我深信不疑。

那一天,义父对岁岁先是训斥继而罚跪,最后用了好多年没有动过的藤条。

祠堂的门开着,我和干娘月月仲父师父还有好多人就站在外面,却没有一个人前去劝解。

我们看着岁岁肩背挺直地跪在祖宗牌位前,后背的衣服慢慢由白变红。他没吭声,义父也没说话,只是一下一下地挥动着家法,直到断成两截。

后来,仲父对义父说:“有我在,你放心。”

义父则握着干娘的手说:“对不起。”

岁岁挣扎着转过身来,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这小子有种,昏过去也没哼一下。

这小子很倔,认准了的事情就绝不会回头。

这小子背叛了家族辜负了父母放弃了平坦大道,用自己选择的另一条满是艰难险阻的崎岖之路,用自己的方式,护佑着家人,还有我。

与皇家联姻,若无政治力量支撑,一个不慎便是灭顶之灾。岁岁懂,义父更懂,他只是不忍心自己的儿子去背负这一切。岁岁明白,我们大家都明白。

可是,这小子温吞如水,却又犟如倔驴。

也许,因为懂,因为明白,所以别无选择。

总而言之吧,这事就这么成了定局。只不过之后义父每次见到我,那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表情,就好像是我打了他儿子似的。估计不让他报了这个仇,我这辈子是不会好过了。

要不然,干脆让他抽一顿?

我正琢磨这个方案的可行性,便听义父说了句:“你留道旨意下来,若是驾崩,我女儿可以改嫁。”

义父啊,我还没出征呢,你就这样咒我……

(九)

京都是个墨客雅士聚集的地方,朝中更是不乏文采斐然之辈,不过,我却真是极少看到能与义父一较高低的,无论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风度还是信手拈来皆文章的才学。

而岁岁显然很好的继承了这一点,再加上自幼习下的武功底子以及两年来在军中的锤炼,儒雅风流中融合着几分昂然阳刚,真不知迷碎了多少姑娘的芳心。

岁岁和月月这对龙凤双子,在十岁以前几乎是从长相到个子都如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那之后,岁岁开始飞速窜高,骨架也渐渐长了开来。待到几年过去,已比月月高了一个半头不止,能够居高临下拍着照旧欺负起他来毫不手软的妹妹的头顶心叹气了。

至于两个人的模样,怎么说呢,反正我一直觉得岁岁的五

8、番外:忆岁月 ...

官生得要更加精致漂亮一些,当然,这种念头是万万不能表露出来的。

记得大概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有一次夸岁岁长得好看,小孩子嘛,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我是真觉得他比我所见过的那些大臣啊太监啊神马的要好看很多很多。

没想到话一出口,义父冲过来一把抱着岁岁拔腿就跑,像是生怕我变成大老虎吃了他儿子似的。

后来我终于明白,他不是怕我变成老虎,是怕我变成色狼……

这让我感到很是冤枉,因为我就算真的想对岁岁色上一色,也有贼心没贼胆,义父未免太不了解自己闺女在捍卫龙根主权方面六亲不认的决心和魄力了……

(十)

跟义父议完事,我在一片翠竹旁遇到了匆匆而至的岁岁。

想是刚从禁卫军中操练回来,一身白色薄甲尚未来及卸下,快步行走间,与腰间佩剑碰撞出轻轻的金戈之声。

他见到我似乎并不觉意外,恭恭敬敬施了个武将之礼。

我无奈受了。

月月从会说话起就一直叫我‘忆哥哥’,这么多年来从未变过。而岁岁则先是喊了我几年‘义兄’,伴读之后就改称‘皇上’,入朝为官之后,更是无论人前人后都将臣子的本分尽了个十足十。

月月总是说他像个小老头一样迂腐,他则总是笑一笑并不辩解。

我知道,他是怕被人说,仗着是我的发小便恃宠而娇。也怕但凡有个行差踏错,会被有心之徒抓到把柄趁机对仲父或者萧家不利。

他的心思我都明白,我只希望,他的诸多顾忌里没有‘伴君如伴虎’这一条,就够了。

“你这么着急赶回来,是为了找我吧?”

“回皇上,是的。”

“仲父都跟你说了?”

“臣不赞同皇上御驾亲征。”

“你应该知道,我为何要这么做。”

“臣明白。”

“我虽已亲政多年,那班老臣子却还是将我当成一个奶娃娃指手画脚。这场仗来得正好,既可用战绩堵住他们的嘴,也可培植我在军中的势力,你为何要反对?”

“于公,此战甚为凶险。于私,臣不想让妹妹担心。”

“好打的仗,又何须我亲自出马?至于月月,我本就没打算告诉她,所以才拜托血玉盟的盟主教她一套掌法,好让她暂时留在总舵不问世事。”

“原来皇上早已将一切安排妥当,不过,臣依然不赞同。”

“理由?”

“臣决不能让妹妹的将来有丝毫的意外。”

“你认为我会输?”

“皇上虽是英才天纵,然而战事一起,风云莫测。”

“难道,你还想让已然年届五旬的仲父出征?”

“不,臣请旨,此战,由臣挂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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