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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勒个去(27)

“我不是……没有……我……”他嗫嚅了片刻终究只是呐呐无言,似乎对自己的表现也很觉懊恼,索性咬了下唇别过脸去,整个耳廓又可疑地红了一红。

自相识以来,潋尘始终是一派温润自持端方有礼的清雅模样。然而此刻,那仿佛一眼便阅尽洪荒遍览星辰的云淡风轻,竟只剩了手足无措的拘谨青涩,简直宛若是情窦初开的人间少年一般,实在看得我心里痒痒。忍了又忍,还是到底没能管住自己这张贱气四溢的嘴:“我说老前辈,你该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他:“……”

然而未料我话音刚落,一阵电闪雷鸣便声势浩荡的从天而降,直劈而来。

我:“……”

嘴贱是病,得治,这我知道。但嘴贱居然要被雷劈,这我真不知道……

我泪奔着就要抱头鼠窜,却被潋尘拉住:“你做什么?”

“逃命啊!”我跳脚大叫:“不然难道等着变成烧烤给你蘸酱吃吗?”

咻……啪嗒!

一只焦黑的庞然大物带着一溜袅袅的青烟落在了我们的面前,虽然糊了点儿,不过还挺香……

我默了默,低头看了看,顺便点评:“火候再小些就好了,外焦里嫩的口感才佳。”

在这方面潋尘和我显然没什么共同语言,自顾自缓步至河边,仰首望了望阴云密布下的雷霆隐隐,旋即眉目一沉,探手抓了一把雨点,翻腕,振臂。下一瞬,雷声骤消,又一瞬,云层散开,天际竟慢慢露了夕照几线。

见危机解除,挨劈的也不是自己,我便顿时恢复了神气活现,做起了尽职尽责的围观八卦党。

跑过去,蹲□,随手捡了根小木棍在那坨碳状物上捅了一捅,又拨弄了一下:“运气不错啊,渡完劫还能剩口气。”

“可要渡劫的其实是我呢。”

陌生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吓我一跳。扭头瞪着罪魁祸首,我斟酌半晌,决定肃然:“这位公子,请自重。”

毫无疑问,我口是心非了。

因为不知什么时候蹲在我旁边的这只人型生物,实在是只尤物,而且还是只赤条条无牵挂的尤物。

一*丝*不*挂的身体上是一览无余的曲线玲珑,那锁骨那胸那小腹那腰那笔直的双腿那纤细的骨骼那倾国倾城的小模样那弱柳扶风的小气质……

再一次用鲜活的实例证明了一个永恒的真理——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

强自按捺着在那吹弹得破的皮肤上蹂躏几把的冲动,我垂涎欲滴地用如饥似渴的目光对其全身上下进行着巨细靡遗的扫视,然后发现那瓣饱满圆润的左边翘臀上有一道新添的伤口,很浅,看上去就像一块通体白嫩最是上品的豆腐表面被顽皮的小奶猫给轻轻挠了一爪子。

瞧着瞧着我就忍不住想上手摸摸,然而刚起了这邪恶的念头,白白嫩嫩的豆腐上就被兜头罩了一块布,罩得那是的相当彻底,一丝春光也不泄。

我扼腕。

不过所幸,从河边回来的潋尘将外袍脱给了美少年,自己便仅着了件月白中衣,身板虽不妖娆却自有一番妙不可言的风骨,倒是更合我的胃口。

察觉到我火辣辣的视线,他顿时略窘。

于是我略满足。

气氛正稍显诡谲,好不容易才自袍子里钻出半个脑袋的少年扑扇了一下长长的睫毛,水灵灵的大眼睛转了一转,忽然对着潋尘一瘪嘴,用弱弱的声音哀哀的控诉:“你好坏啊,掐得人家的屁股好疼呢。”

“……”

☆、第二十章

(21)

活得日子久了,有时候还是有好处的。

比如,居然连天劫劈错对象这种闻所未闻的千古乌龙都能亲眼目睹到,实在是我等早已老而不死是为贼的一大福利。

既然是极度罕见的奇观,那就必须要具备几项缺一不可且不可复制的偶然因素。

首先,当然要有一个刚刚修炼到化形这一初级阶段的小妖,对于此等道行微末者,天劫通常会等其化为人形的那一瞬间即法力最盛之时劈下来。因为法力越强天劫越大,太弱的话也劈不出什么效果,浪费公共资源是可耻的。

而这次要渡劫的是棵不过百年的小柳树,原本还需要个一两日方能成功进入变形模式,结果好巧不巧被一个路过的神仙无意间抠了一下,又好巧不巧神仙的手被树皮划破再好巧不巧有一滴血渗进了树干最中心直抵根茎的那条纹路,更好巧不巧的是神仙还是个牛逼到了连传说都不稀得有的神秘存在……

于是综上种种,最终导致了柳树的法力骤然大增,导致了天劫毫无预兆的提前发动,导致了某个纯属飘过连酱油都没来及打的倒霉蛋被当头一炮轰出了两只香喷喷的烤翅膀……

是的没错,那坨黑糊糊的碳状物是一只鸟。

现在,这只浑身还冒着滚滚浓烟的庞然大鸟正追着柳树变成的娇弱少年玩命狂啄。

为了鸟嘴逃生,少年选择轻装上阵,当机立断甩掉了增加空气阻力的外套,以一种彻底亲近自然的原生态,沿着暮春时节绿意盎然的江南堤岸无拘无束的奔跑着,奔跑着……

面对此等良辰美景,我一时忍不住诗兴大发:“夕阳西下,裸奔妖在天涯……我说那位公子,你摆臂的幅度再大一些,抬头挺胸收腹,步子迈开屁股绷紧!对对对,就这样……哦嘿嘿,不错不错着实不错……”

“萧遥……”

“哎呀你闪开,挡着我了!”

潋尘侧身,用自己的胸膛将我的视线遮了个密不透风,含着笑意的话语仍是那般和缓轻柔,却让我愣是听出了几分阴森森的寒气:“还没看够么?”

我一呆,立即识时务为俊杰的收回企图将他推一边去的爪子,义正词严:“你这话是怎么说的?这种有伤风化的东西,我怎么会看!”

他用赞扬听话宠物的眼神慈祥无比的望着我,我简直恨不能长出十七八条尾巴冲着他一起摇。

其实眼下的这种境况,我一丁点儿也不陌生。

想当年的烂酒鬼无差别清扫我周围出现的一切雄性生物,还有后来的夜墨对自己的同性同胞时不时发作的老陈醋冲击波,基本和此时的潋尘颇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怎么把这一类的炸毛给顺平,我是毫无疑问的驾轻就熟。

只不过,那两个二货的行为动机都很清楚明了,他又是所为何来?

莫非当真只因为是烂酒鬼的朋友,于是自觉自发的将自己放到了长辈的立场,对我这个老龄少女不够规矩的言行举止进行管教?

思及此,我痛并快乐着的叹了口气。

温柔隐忍美大叔什么的,一记绝杀不解释!……

无论如何,潋尘终是满意了我悬崖勒马迷途知返的良好表现,随即转身向堤岸走去,边行边随手摘了一枚寻常的柳树叶,几步间便化为了一套浅绿薄衫,而后再度稳准狠地罩在了夺命狂奔着上演□诱惑的少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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