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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勒个去(28)

少年见状,忙顺势一个箭步窜到潋尘背后躲起,娇喘连连,又委委屈屈地抹了把泪:“捏了人家的屁股,还忍心看着人家被别人这样欺负,你果然好坏啊呜呜呜……”

潋尘很是默了一默,旋即和颜悦色地建议:“如果你执意要一再的提起此事,那我就让你以后每天渡一次劫,你说好不好?”

他之前不过随便挥挥手就将所有妖族生生世世都无法摆脱的天劫化解,就算是块榆木疙瘩也知道这句话绝非仅是虚言恐吓而已。

这棵小柳树许是沾了潋尘的血,所以对他完全没有正常妖族那种发自天性使然的惧怕,反倒亲近得很。不过即便如此,一见他似有不悦,顿时也就蔫了。

而那只黑黢黢的大鸟也暂停了攻势,恶狠狠地瞪着潋尘,声音清脆透亮正当年华豆蔻,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小贱人是你的男宠?”

‘男宠’及其‘主人’:“……”

我笑得几欲撒手人寰。

大概我的笑声太过嚣张,终于让打从一清醒就只管死盯着柳树不放的大鸟分散了些许的注意力,扭头看过来,圆溜溜的两颗眼珠子微微动了动,忽地冲我一扇翅膀:“有日子没见了啊,靓妞儿。”

被铺天盖地而来的泥水糊了一脸的我:“……”

面无表情揉揉眼,我小心谨慎地靠过去,仔细认了半天却还是一头雾水:“请问,你贵姓啊?”

“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吗?”大鸟很诧异似的用翅膀尖儿挠了挠头,扑簌簌落下一地焦糊糊的毛……

杀气顿时弥漫,小柳树怯生生地往潋尘的背后卖力缩了又缩。

我见暴力冲突有升级的趋势,连忙信口开河打圆场:“原来是你呀!瞧我这破眼力劲儿,最近都挺好的吧?”

“本来是挺好的,可是现在搞成了这幅熊样,妈的都是被这混蛋玩意儿害得!”

软萌妹子的声音说着如此抠脚大汉的话,实在违和得我有些恍惚,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下去。

倒是柳树少年弱弱地探出脑袋,悍不畏死地发表了意见:“姑娘家如此粗鲁,是不好的哟。”

“总比你一个大老爷们如此娘们兮兮的强!哦不对,你不是爷们,你是男宠。”

柳树不知哪儿来的狗胆,回骂得相当犀利:“你才男宠,你全村全镇全乡男宠!”

“妈的我是女的!”

“说你是女的全天下的母的都该哭了哼!”

“……妈的我杀了你!”

“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啊不要啄脸嘛……”

我和潋尘对视一眼,叹口气,一边一个把打成了一团的一对家伙给拉开,我苦口婆心:“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文明妖。”

才刚逃脱鸟嘴荼毒的柳树瞬间满状态复活,骄傲叉腰抬下巴:“就是就是,人家才不和尔等未开化的蛮夷一般计较。”

我扶额:“少年你真是用生命在犯贱呐……”

潋尘则眼疾手快将怒气值爆棚的大鸟拖到河边,捻了个诀,白光萦绕间,一个娇俏可爱的身形渐渐显露,随即温言:“适才的那一击让你内丹受创不小,我也没有办法让你现在就完全复原,所以短时间内,你最好不要再动用法力,且必须静养。”

“短时间是多少时间?”

“至少三年。”

俏丽的背影震了一震,而后转身一个狼跃虎扑:“妈的我杀了你!”

小柳树这次的反应倒是很快,大叫一声拔腿就逃,边狂奔边泪奔:“妖怪妖怪有妖怪,救命啊啊啊……”

苦命的我只能和同样苦命的潋尘对视一眼,只能再度叹口气,只能又跑过去把两只作孽的小混蛋各揪到一边按住:“我说二位英雄,咱能缓口气再打吗?我老胳膊老腿的经不起这么高频率的折腾。”

柳树一手抱着我一手捂着自己的眼,一副吓坏了的心有余悸:“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丑的东西啊?”

“妈的你说谁是东西……不是,妈的你说谁丑!”

我赶紧安抚:“不丑不丑,就黑了点儿而已,黑里俏才是真的俏,他懂什么,你别理他。”  “黑?”娇俏的身影忽然挣开潋尘一阵小旋风似的冲到河边照了一照,转瞬又龙卷风般的冲了回来:“妈的我杀了你!”

我无力:“妈的又来……”

如此一直反复到月上中天,在我和潋尘深深体会到了做死孩子家长的不易之后,局面才总算稍稍消停了一些。

拉架的和被拉架的都已精疲力尽,我也终于有了机会晓以大义:“姑娘啊,不是我说你,区区三年而已,随便找个地儿猫着睡一觉不就过去了?咱做妖怪的穷得就剩下时间了,可不能跟凡人似的小家子气。”

因为雷劈后遗症,于是整个人由内而外带着浓厚的火焰山土著气息的黑面鸟人含恨咬牙切齿:“可我好容易才到了南边,之前已经耽误很久了,现在又要……小贱人你大爷的!”

柳树的法力最弱,这会儿正四肢摊平吸地气补充养分,居然还有闲心继续打嘴仗,哼哼着答了句:“我才没大爷,你就不用妄想了。”

我连忙一脚把这皮痒的货整个儿踹进泥里,然后将话题给引回来:“你到这里有要紧的事儿?”

鸟人姑娘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不是知道的吗?”

“……你看哈,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少扯淡了,你分明是个前凸后翘的的火辣妞儿。”

“……谢谢夸奖啊……”

“你的身材为什么这么好?教教我呗。听说双修能丰胸,是不是啊?”

我:“……”

一直默默旁听的潋尘终于忍无可忍咳了一声:“那个,你们先聊,我去那边看看。”

姑娘好奇:“看什么?”

“……风景。”

“噢……”姑娘不再理他,转而很认真地问我:“他是你的双修吗?”

潋尘一个踉跄。

我干笑着再次把歪了十万八千里的话题导回正轨:“所以你来这儿究竟是为了……”

“找人。”

“他在这城里?我们可以帮你找。”

“我不知道他在哪儿,我只知道要一直往南。”

“一直……往南?”

仔细望着这鸟人姑娘依稀可辨的清丽模样,我记忆的闸门终于在这句话的提示下轰隆隆开启了。

我果然与她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但我记得,那会儿的她虽是暴力了些头脑也简单了些,却明明是个酷劲十足的冷美人,怎么不过百年的光景,就彻底改走粗犷的缺心眼路线了?

抚今追昔我忍不住又是一番感慨:“缘分呐这是!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金翎。”

想想当初她那一身金光灿灿的漂亮羽毛,我默了默:“人如其名。”

泥土里的小柳树发出了一阵闷笑,被金翎狠狠一脚跺没了声响。

我继续和小姑娘拉家常:“所以你是刚开始找,对吗?”

“不啊,我和你们分开就开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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