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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徒(223)+番外

秦观月收笔起身,将目光停留在秦醉星胸前高耸处,只觉得那枚点缀在中心的红豆好像很罕见的红色花蕊。

此念一起,她心中不知为何起了几分怪异的感觉。

总觉得……

许是她目光在那一处停留得太久了,秦醉星挪下手臂,仰头朝她看去。

见秦观月呆呆地盯着自己,秦醉星也有几分怪异。她收拢了衣衫,从床上坐起来:“画完了吗?”

秦观月点点头,温声道:“画完了。”

她朝床榻之外走了几步,对妹妹笑吟吟的:“星儿,生辰快乐。”

秦醉星拢着衣衫坐在床上,望着她这难得一见的笑容,竟是怔忪片刻。

她胡乱将衣服穿戴好,嘴上还在暗自嘀咕:“平日里也这般笑笑,我不就更加快乐了。”

这话落入秦观月的耳朵,她全当没听见。

她收了笔和颜料,朝秦醉星伸出了手:“走,今日带你出去玩!”

说罢,竟是一把将秦醉星拽了过来,三两下套好衣物,抬手捏诀,拥着她朝外飞去。

许是少年时期总被追杀,秦观月为了哄妹妹,逃亡的时候就骗她这是在玩躲猫猫的游戏。玩着玩着,秦观月就有些人来疯。

兴致上来了,也不管秦醉星怎么想,拥着她就跑。

这一日很长,她带着秦醉星潜入黄海从海妖口中拿了夜明珠,跑到千丈潭底猎杀了白鱼,又嚯嚯了南洲雨林白熊的蜂蜜。

如此转了一圈,她揽着秦醉星到了南洲深处看极光。

秦醉星喜欢看星光,因为在她幼年时期,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姐姐总是将她抱在怀中坐在篝火旁,眺望着天边的星光。

温暖的篝火映照下,她窝在秦观月的怀中,昏昏欲睡。

正如此刻。

在南洲的最深处,耸立着万年冰川。秦观月建造了一座雪屋,揽着妹妹端坐其中,以灵石废料点燃了篝火。

火光跳跃中,她一边烤着白鱼刷蜂蜜,一边眺望着冰绿色的极光从苍穹坠落,笑吟吟地问:“开心吗?”

自秦观月退婚后,秦醉星对她是越发的没大没小。

不仅如此,还嘴硬,最爱口是心非。

比如此刻,她的确是无比欢喜的。可秦观月一问,她就枕在姐姐的肩头,轻哼了一声:“一般般吧。”

不仅嘴硬,还要嫌弃一番:“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岛上风和日丽,竟跑到南洲来看极光。”

“你们大乘期的灵力,就这么好使吗?”

秦观月对这个妹妹宠得不行,闻言抬手,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笑得很是宠溺:“你这个嘴啊……”

秦醉星挑眉,很是傲娇:“我这个嘴怎么了?”

秦观月笑笑,伸手捏了捏她的嘴唇,与她打趣:“日后若是嫁了哪家小郎君,人怕是要被你给刺死。”

秦醉星抬手将她的手打掉,很是不悦:“且不说我不成亲,就算是我成亲了,若是一言半语就被我给刺死了,那还不如不成婚,直接死了就当给我殉情好了。”

她实在是太骄傲了。

秦观月听了这句哈哈笑。

秦醉星见她笑得厉害,不知为何只觉得有点耳朵发烫。

她抬手,去捏秦观月的嘴巴,嗔了一句:“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她美目瞪圆,仿若秦观月真的说了一句不对,就立马捏她的嘴。

秦观月憋着笑,脸都红了。她摇摇头,笑意从眼眶里漫出来,极为温柔地看着妹妹。

从小到大,秦醉星最喜欢的就是她那一双眼。总是温柔地注视着她,好似将一生的爱都放入眼中,将她捧在掌心里。

秦醉星被她笑得不好意思,本就泛红的耳垂越发红了。

但她仍旧强撑着,对姐姐挑眉道:“你若还笑我,我真的掐你了哦!”

不过是虚张声势。

秦观月眼中笑意更甚,她抬手拿掉妹妹的手,笑吟吟的望着她:“你这丫头,嘴上是半点都不饶人。”

“日后若是遇到自己的心上人,只怕会词不达意,言语伤人。”

她这般说着,两手撑开,抵在秦醉星的两侧唇角,温温柔柔的:“少骂人,多笑笑嘛……”

秦醉星抬手“啪”地打掉秦观月的手,微微不满:“今日是我生辰,你怎么老提什么心上人不心上人的?”

“怎么,难道我成年了,你就要将我嫁出去了?”

心上人?

她自小心心念念,都是秦观月。

如今秦观月和她提起这三个字,这好意思吗?

秦观月笑着摇摇头,秦醉星仰头望着她,目光倔强:“那你今日为何反复提起此事?”

秦观月笑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怅然开口:“我只是……”

“只是什么?”

秦醉星拉着她的袖子,满眼都是渴求。

秦观月抿唇,斟酌片刻:“你已长大成人,按照世间规律,人若要长大,自然要经历七情六欲,那么情爱就是很重要的一环。”

她顿了顿,俯身垂眸与秦醉星对视:“一想到这里,我就会想到幼年时你与我在外游历,不离不弃。倘若有一日,你遇到了心仪之人,只怕再也不会与我这般亲密了。”

她说得伤感,秦醉星心中却泛起了蜜一样的甜。

她听懂了秦观月的意思,唇角微微上扬:“哦……原来你这是,舍不得我,怕有人和你抢我呢。”

秦观月赧然,又不好承认:“也不是抢你……我只是……”

还未等她说完,秦醉星就依偎入她怀抱中,抬手压在她的心口,叹息道:“我不成婚。”

“我不会爱上他人,我不会与他人在一起。”

“此生此世,我与你在天星岛。你一日不飞升,我就一日与你在一起。”

尽管知道这是妹妹的安慰,但秦观月还是倍感欣慰。

她拥着妹妹,轻轻晃着,与她一同看向天边的极光,只应了一个句:“嗯。”

——————————

只是大多好物不坚固,彩云易散琉璃碎。

那天夜里,在南洲的极光照耀下,秦观月陷入了一个绝不可能的梦中。

梦里,天星岛乌云密布,暴雨倾盆。

狂风暴雨将夏日的燥热逼回屋中,她提着衣摆,踏着飞雨在廊檐下奔行,急促地喊:“星儿……星儿……”

呼吸声变的很急,喘息声里,她来到了天星岛后山的正殿。

暴雨声中,她咿呀一声,推开了正殿的大门,大喊道:“星儿!”

“吼!”

雨水好似化了龙,顺着风灌入了室内,掀翻了遮挡在前方的屏风。

屏风之内,秦醉星□□着衣衫,跪坐在一人身上,抱着那人的脑袋,潮红着脸,难耐的吸气。

“姐姐……”

“姐姐……”

她难耐的喊,被身下之人捧着胸口,急切地啃着。

周身的风雨一下就安静了。

秦观月站在门口,望着缠绕在床榻上的一对雪白人影,只觉得浑身被雷击了一般,脑袋轰隆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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