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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徒(224)+番外

她望着秦醉星胸口上的吻痕,直觉胸膛之中有一团怒火在烧,沸腾得好似能冲出胸口。

“星儿!”

她下意识唤了一声,床上缠绕着的两人,一起朝她看了过来。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劈入,她彻底看清了秦醉星身下那个用着她的人。

眼眸弯弯如月,赫然是她自己。

在妹妹醉星一般迷离的眼神里,秦观月猝然惊醒。

“呵……”

她在雪屋的冥想中醒来,睁开眼,望着趴在怀中的妹妹,脑袋嗡嗡作响。

她……

她怎么会……

她怎么会和妹妹……

秦观月垂眸,看着怀中的秦醉星,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着。

秦醉星受她所感,朦朦胧胧地睁开了一双眼,仰头朝她望去:“怎么了?”

秦观月低头,望着妹妹眼中氤氲的蓝雾,心如鼓擂,万分震撼。

她强压下心头思绪,稍稍将妹妹推开一些,沉声道:“无妨。”

“只是忽而做了个梦。”

真人无梦。

听到这里,秦醉星很是好奇:“你梦见什么了?”

秦观月只是摇摇头,却什么都不肯说:“无事。”

她起身,对秦醉星道:“极光看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秦醉星直觉不对,可秦观月什么都会和她说,听她这般建议,遂起身,与她一同回观星岛。

————————

秦观月一回岛上,就找了借口,开始闭关。

秦醉星一连找了她三次,秦观月都找各种借口推拒,不再见她。秦醉星虽有遗憾,可念及秦观月先前在抵御浪潮风暴时受了重伤,也就不多纠缠。

可她按耐着不见姐姐,但秦观月却时常梦见她。

有一夜,风雨大作。她进入冥想中,就见到了秦醉星。

秦醉星侧躺在洞府的石床之上,朝她招手。秦观月朝她走了过去,秦醉星就起身,挨着她的身子靠了过来:“姐姐闭关了好久,没有来看我。”

“我好想姐姐啊。”

秦醉星这般说着,仰头望着秦观月,一双眼红得像是兔子。

秦观月呼吸一下就乱了,垂眸望着她,不知如何作答:“我……”

“你?”

秦醉星抬手,抚摸着秦观月的唇角,眼含秋波:“姐姐……为何不出来看我。是生我气了吗?”

秦观月没有回答,秦醉星抚摸着她的唇角欺身而上,将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那实在是一个过于真实的吻,就算是在梦中,她都能感受到唇上洒落的温热。

从唇,然后到下巴,脖颈……

再到……

当指尖陷入一片湿热之时,秦观月骇然抽离,顿时从梦中骤然清醒。

“啊啊啊啊啊啊啊……!”

磅礴的灵力从她身上一瞬爆发出来,她抬手,朝洞壁猛地打了一掌!

“轰!”

只一掌,轰开前方的洞壁,豁然洞开了一大十个大小的洞口。

磅礴的风雨灌入,冷冷地打在她脸上,将她面颊和法袍全部都打湿了。

狂风涌动里,秦观月望着前方漆黑无垠的海绵,心神剧震。

这一掌,不仅洞开了崖壁,还将整座观星岛打得地动山摇。

本在冥想中的秦醉星在震动中惊醒,立即起身朝秦观月的闭关之处掠去。

当她迎着风雨来到悬崖峭壁时,透过风雨看到了端坐在崖中,毫无遮挡的秦观月,失声惊呼:“姐姐!”

秦观月回神,朝上一看,却见漆黑夜中,秦醉星一袭白衣,如同飞蛾一般,迎着狂风暴雨朝她飞来。

她想也不想,直接飞身跃起,穿过风雨去接秦醉星。

狂风暴雨里,她逆着风雨而上,接住了秦醉星,落在了石块上。

狂风暴雨里,秦醉星抱着秦观月的头,双手捧住她的面颊,满目担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闭关失败,走火入魔了?”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纱裙,此刻与秦观月紧紧贴在一起。

秦观月拥着她,感受着她的体温从单薄的的衣衫烫过来,只觉得心尖颤抖,心神大骇。

她听到妹妹的声音,如同梦中惊醒一般,将她稍稍推开:“无事。”

“只是一时灵气紊乱。”

她将秦醉星放开,落在自己身前,直视着她的眼:“风雨这般大,我先送你回去吧。”

秦观月将自己的事一言带过,显然是不想多提。

秦醉星抬眸望着她,眼中写满了担忧:“姐姐……”

秦观月勉强笑笑,拥着她往岛内飞去:“先回去吧!”

秦观月撑开了屏障,将妹妹送回了正殿,转身就要走。

秦醉星却一把拉住了她:“姐姐……”

秦观月扭头看过去:“怎么了?”

秦醉星望着她,长叹了一口气:“不是我怎么了,是我想问你怎么了?”

她拉着秦观月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眼里都是关切:“从南洲回来之后,你就一直不太对劲。”

“是不是那时候,修行就出了问题?”

妹妹的关心那么明显,秦观月想到那些荒唐的梦,望着她的脸,心中越发愧疚。

她连忙抽出手,慌乱地答:“非是如此。”

“只是一些修行上的迷惑,我想明白就好了。”

她转身,冷着脸大步朝屋外走去:“闭关之事危险重重,日后你不要在来后山了。”

秦醉星慌张转身,望着她的背影往前走了几步:“姐姐!”

秦观月却已入了风雨,冷声道:“听话!”

————————

她做下决断,也不管妹妹是何等心情,以大法力封锁了后山,再不许秦醉星踏入。

这是不对的。

她怎么可能会对妹妹滋生欲念呢?

秦观月将自己从小到大的历练想了一遍,想她虽因振兴观星岛,与各宗青年才俊来往,虽惹了不少情债,但也……

难道是那些被她辜负的女子给她下了蛊?

可她内视己身,并未发现自身有被下蛊的痕迹。

但若不是下蛊,她怎会如此?

难道是那日在海中抵御海妖,不甚着了魔道?

秦观月百思不得其解,深受此等欲念折磨,在这寒风料峭的悬崖绝壁端坐,一坐就是五十年。

这五十年来,她扣心问灵,不断审视自身。

忽而有一日,春潮由海上来,春风吹拂过绝壁,吹开了漫山遍野的花。

浓郁的花香里,她睁开了眼,看到了一株开在身前的山茶。

那是一株红山茶,不过一尺多高,根系扎在碎石缝间,从中生长出一丛树身,在猎猎狂风之中,开出一朵通体血红的黄蕊红山茶。

秦观月一下就怔住了。

她顶着一头凌乱的发,从洞府的石床上走下来,走到那株山茶前。

秦观月俯身,长指颤巍巍地落在茶花厚重的花瓣上,轻声呢喃:“如此悬崖峭壁也能开出花来,这世间发生什么都不稀奇。”

一簇光亮从她眼中缓缓升起,她猝然起身,眼里满是精光:“日有阴晴圆缺,花能沃土,也开绝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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