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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墓兽今天也很忧郁(83)+番外

她在皇陵中沉睡太久,许久故旧都成了脑海中模糊不清的画面,有时候她甚至怀疑十六岁前的那些记忆究竟是真是假,还是她的一场大梦。

萧卓短暂的沉默后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燕燕,你为何如此冷情?我两可是拜过堂的情……”

“等等,”李药袖严肃举爪制止他的胡言乱语,“且不说你家喜娃娃幻境中的只是个纸人罢了,后面入洞房的也不是你……”

萧卓大怒打断她道:“什么!后面那个闯进来的王八蛋居然还代替我洞房了?!”他杀气腾腾地提起一旁金环阔背大砍刀,“老子杀了这个敢给我戴绿帽子的王八蛋!”

李药袖:“……”

她低头看看自己结实有力的胖爪,又回头看看圆球似的尾巴,她眼神深沉地看着发癫的萧卓:兄弟,那个莺莺,不会也是某个不知名的镇墓兽……叭?

……

月色下行走于沙漠中的沈檀忽然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被他趁乱顺手拖出来的李子昂不无担忧地看着他道:“沈兄,要不然我们还是找个地方歇一歇吧,你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

自从与沈檀他们结识后,李子昂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虚弱的沈檀。虽然两人年纪相当,可沈檀无论身手还是见底都远远超出了他,甚至比一般名声在外,修行有成之人还要深不可测。

当这么一个在李子昂看来强大到几乎无所不能的人,现在虚弱至此,不免令人担忧不已。

沈檀脸色苍白抬眸看着弦月落下的方向,淡淡道:“小袖下落不明,一刻不找到她,我一刻不得安心。”

更新啦~我袖在重现人形和恢复身份的倒计时中!当然啦~因为本体是镇墓兽,所以她是在两种形态中来回切换。

沈檀:这章不想说话,只想砍人。

第56章

应念旧情

沙漠之上一钩弯月萦绕着不祥的蓝光,将沈檀与李子昂两道身影在沙漠中拉得斜长而渺小。

令李子昂惊讶的是沈檀对此片荒漠极为熟悉,他一脚深一脚浅地跟着沈檀,时不时用剑捅捅沙地,以免踩入沙涡之中:“沈兄,没想到你走南闯北居然连此地都游历过吗?”

沈檀呼出口冰冷的气息:“年少时曾来此地修行过,不过时隔太久,沙漠中地形千变万化,我也不一定能找到正确的途径,”他轻叹一声,“走一步算一步吧。”

毕竟那已经是近百年前的时光了,他主动请缨来边陲重地历练自己,刚来时还因为自己的身份被未来的一众姻亲好生刁难。当时心下多少有些委屈与愤懑,想着回来后要与自己的未婚妻多少倒点苦水。如今回头看来,那时的“刁难”竟也成了他一段偶尔怀念的年少时光。

李子昂一噎:“沈兄,你现在正……年少吧?”

沈檀笑了一笑,并不作答。

他忽而在风中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身为青龙,对各类灵力流动的频率远比李子昂敏锐,更何况他的听力也在常人之上。他细细聆听片刻,朝着李子昂做了个无声的手势。

李子昂立时心领神会,随着沈檀悄无声息地寻到一处沙丘背面,像只猎豹般匍匐在地。

半盏茶的功夫后,两人视野中,远方的地平在线出现了点点人影,为首几人各自打着一盏灯笼,仿佛沙漠中的几缕幽魂,时而飘荡时而停留,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因为相距甚远,李子昂并不能看得太清,用气音与沈檀道:“是不是掳走袖儿的那方人马?”

沈檀目力极佳,穿透茫茫夜色看清那几人的行头,摇头道:“他们通身黑袍,行踪飘忽,不像龙城将军那边的人。”

李子昂一听到黑袍两字,立刻敏感地联想到了某些不愉快的过去,手指不禁握紧了铜剑:“是神妙宫的人?”

沈檀沉吟不语,须臾后方道:“不能确定,但这些人行事鬼祟,定是来者不善,必有所图。”他说着自己一愣,回头看向远方屹立在夜色下的绵延阴影,“北邙山头少闲土,尽是洛阳人旧墓*1。我们恐怕从一开始就猜错了。”

李子昂没弄明白,挠挠后脑勺:“啊?”

沈檀见那行人恍如鬼魅速度极快地靠近邙山,不由地也将语速放快:“我怀疑邙山并不是那个‘闻先生’的陵墓,而是另有其主,这些人也是奔着邙山中真正的主人去的。”

李子昂听得稀里胡涂,他看着几乎快看不清的人影,又看向沈檀不由也紧张了起来:“那我们不如分头行动吧,沈兄。你去找袖儿,我跟着他们看看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神妙宫在平凉城的所作所为天怒人怨,纵使事后官兵查封了它的宫观,但当时基本已人去楼空。斩草不除根,必有后患。李子昂即便没打算替自己的丢人老爹报仇,但也不能轻易放过这些妖道。

沈檀迟疑道:“他们如果是神妙宫中人,既然敢贸然闯入这两大妖的地盘,一定是有备而来。你一人……”

李子昂忙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与他们正面硬碰硬,就悄悄跟着看看。再说了,他们既然打邙山的主意,肯定要和闻先生正面起冲突,也留心不到我头上。”

“也好,”沈檀稍作思虑后,从皮兜里拿出两根火折子般的东西递给李子昂,“你拿着这两个引信,若遇到危机便拉响引信,我会尽快带着小袖来找你。”

言罢又将小黑蛇拍醒与李子昂引路,两人就此各自寻路而去。

此时数十里之外,大军营账中,李药袖正与萧卓冷冷对峙。

萧卓与虎视眈眈的镇墓兽对视良久,最终艰难地眨了一下酸涩的眼睛,冷笑道:“你不说也无妨!那人既然与你形影不离,你现在在我手中的,他一定会找过来。”

他朝着李药袖咧开一嘴大白牙:“让我想想,到时候是把他砍成三段,还是八段。”

李药袖心头一惊,没料到这小子看着像个粗鲁莽夫,脑筋转得这么快!确实,沈檀如果发现她陡然失踪,定会寻来,而此地是小子老巢,且不说他天生怪力,便是大漠之下埋葬的无数白骨兵器都够沈檀和李子昂两人喝一壶了。

况且沈檀现在身受重伤,很难说能不能带着她从这小子手中全身而退。

她心如电转,不动声色地再次观察了一番萧卓的面相,优哉游哉地舔了舔爪,不屑道:“你就想想吧,他可是被闻先生奉为座上宾,连你死对头都对他忌惮三分。到时候谁把谁碎尸万段,还尚未可知呢。”

萧卓闻言放声大笑,拍着大腿道:“如此甚好!”

他眼中闪烁着危险和疯狂的光芒:“我正愁找不到一个可匹敌的对手!闻贼那小儿只会附庸风雅吟诗作对,搬弄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下作手段!从来不敢与我正面交锋,我倒要看看你口中的那个人是世间何等英武男子,能带着你从我十万镇北大军中全身而退!”

没留意到李药袖眼中的震惊,萧卓对着帐外高声呼喊:“老四!潘老四!别踏马和那些碎嘴子们说本将军的丑事!快拿两坛好酒来!今夜有劲敌,我得好好喝上一坛助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