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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随风起(64)

“谢谢,托你的福,还有呼吸。”

“你可真行,下了雨跑到峡谷里去玩,禁止入内的标志没看到?”

林以微已经不想解释当时的情形了,确实是大意,就算淹死了也不冤,没事已经是老天爷格外开恩了。

不仅没事,还让池西语欠了她一条命的情。

更重要的是,池西语浑浑噩噩的时候说的那番话,更让林以微确定了林斜就是池西语的代笔,他被限制了自由。

否则,林斜不会这么多年都不来找她,他们曾是彼此生命中的唯一。

“所以你是不是该感谢我,救了你的未婚妻。”林以微望向谢薄,“让你将来在继承人之战中,能有不小的助力。”

谢薄坐在单椅边,修长的腿肆意地往茶几上一搁,笑了:“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的确要谢你,不过你也不是为了我才舍命救她吧。”

“怎么不是,就是为了你。”

林以微拿出一身演技,哀怨地看着他,“一想到她出了什么事,你会有多伤心。”

“我的以以,真是太为我着想了。”谢薄走过来,指尖勾起了她的下颌:“一醒来就跟我阴阳怪气,如果我没理解错,我们以以是不是吃醋了?”

“你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想法?”

“怪我当时……”谢薄没说下去,“你知道那种情况……”

林以微打断了他:“是你自己愧疚,才会这么想,我没有这念头。”

她侧过脸,甩开了他的手。

谢薄笑得更开心了,眼尾就像开了一朵灼灼桃花,他咬下一颗石榴,捧着她的后脑勺不由分说地送进去。

一颗石榴籽被他俩渡来渡去,直到水分被两人吸收殆尽。

他乐此不疲地给她喂石榴,用炽热的气息说:“我喜欢你吃这种醋。”

林以微知道,他要别人爱他,贪婪又吝啬。

“混蛋。”

她稍一用力,就咬破了他的下嘴皮,腥咸的味道弥漫唇舌。

谢薄舔舐到了腥咸,更加大口地吻她,直到小姑娘呼吸都快要接续不上了,他才温柔地安抚,一点点舔舐她的口腔。

“以以,那天的确问心有愧。”谢薄指腹把玩着她的下颌肌肤,有一搭没一搭地擦过,“但我没的选。”

“我要你解释了吗,自作多情什么。”林以微推开他。

谢薄起身整理了衣领,敛眸望着她。

苍白的面色因为刚刚的缠绵,添了几分潮红,嘴唇被他亲肿了快,湿哒哒的……分外诱人。

看似柔弱,实则身上长满了刺。

谢薄好奇地问:“你有亲近的人吗?”

“干嘛问这个。”

“对亲近的人,你也这样刺儿头?”

“我们还不够亲近?”

“也是,看来你本性如此。”谢薄又忍不住俯身抱了抱她,亲吻她的额头和鼻翼。

对她,他简直像有瘾一样。

“还有别的亲人吗?”谢薄柔声问,“除了被你赶走的讨厌亲戚,我让人联系他们来照顾你。”

林以微的手伸进被窝里,攥紧了。

“没有了,我是孤儿,我的养父母……他们不算我的家人。”

谢薄嘴角微扬,摸了摸她的头:“看来只有我来照顾你了。”

话音未落,手机响了起来,谢薄扫了眼电话,立刻起身接听:“爸,我马上过来。”

出门的时候,他对门外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说:“不要让她讨厌的人进屋打扰她,她需要什么,告诉我。”

………

谢氏集团的顶层总裁办公室,谢思濯刚刚结束了会议,回头看到谢薄走过来,扬扬手,让他进屋。

助理看到谢薄过来,特意为他冲泡了一杯加糖不加奶热美式。

谢薄接过,对她笑了笑,助理小姐姐耳根子都红了,压着唇角的笑意离开。

谢思濯对这儿子招人喜欢的桃花体质见怪不怪了。

跟他妈妈一样,多少带点轻薄浪荡气。

虽则如此,但他办事靠谱,聪明且拎得清,所以谢思濯器重他。

“刚刚池右淮跟我聊了几句,他说你救了他女儿。”

“不算,救她的另有其人。”谢薄如实道,“我碰巧发现她而已。”

“池右淮说你冒雨在林子里找了几个小时,很为池西语的安危担忧。”

谢薄敛了敛漆黑的眸子:“人之常情,我和西西认识这么久了。”

“这件事你做得很好,池右淮感激你,我也觉得有面子。”谢思濯起身拍了拍谢薄的肩膀,“虽然我不喜欢你平时摆弄你那些车,但你不会耽误正事,从来没让我失望,这一点,你跟你哥哥们就不一样。”

谢薄露出他招牌的绿茶微笑:“哥哥有他们的梦想要追逐,我追逐父亲您的脚步。”

谢思濯知道他崇拜他,崇拜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商业帝国,也渴望能继承版图。

他的野心,是从来不藏的。

谢思濯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在允许的范围内,可以有自己的兴趣,也可以有喜欢的人,毕竟年轻嘛,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

谢薄眼底的笑意散了些,意识到了父亲的话锋有转折。

“可以喜欢,但要注意尺度,不能越界。你知道,我们这样的家庭,我们这种家庭的孩子,绝不能耽溺于某件事,赛车是这样,情爱同样如此,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谢思濯从来如此,他说话不会点透,不会说破,总是说三分,留七分,让他自己去拿捏分寸。

相处多年,谢薄已经很能适应谢思濯这一套敲打方式了。

父亲知道林以微的存在了。

谢薄当即表示:“我有分寸。”

“最好有。”

谢思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又说道,“对了,池右淮又谈到谢池两家联姻的事情,这事我从来没有正式跟你提及过,但你心里多少应该清楚。”

“是的,我知道。”

“本来你二哥还没结婚,照理说,他会比较合适,但池右淮说他女儿死活只喜欢你。”谢思濯漫不经心地点了根雪茄,“还没敲定,这些年我也在留意有没有更合适的人选,我是不怎么喜欢他那个女儿。”

“这件事,爸您做主就行了。”

“问问你的意思。”

“不是……还早吗。”谢薄说,“我现在才大二。”

“是还早,但时光流逝如水啊,你看你,我把你领回来的时候才豆丁儿的个子,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

谢思濯吐了口烟圈,“如果你有这么个意思,我们和池氏集团还可以有更加深入的合作,利益方面倒也不必锱铢必较,可以稍许有让利,所以双方要有联姻的默契,才好敲定接下来的项目。”

谢薄很想给出肯定的答复,他知道,自己也应该给与肯定答复,因为这是百利无一害的。

他的出身终究没有那几个嘉字辈的兄长来得硬气,池家可以给他加持一份强有力的助益。

可是提及婚姻的话题……他脑子里挥之不去是另一个女孩的狡黠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