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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随风起(65)

仿佛得逞了一般,她成功让他在原本确定无疑的道路上……犹疑了。

这小狐狸……

谢思濯观察着他每一丝细微的表情,沉声说:“池西语年纪轻轻拿了那么多的国际画作奖项,将来会成为你很体面的妻子,长相也可以,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没有不满意。”

“那你犹豫什么?”

“我只是觉得,现在谈这个还太早了。”这是谢薄少有的坚持,“对于我,对于她来说,敲定这一切都太早了,人生的旅途和风光不应该过早被确定。”

他在胡言乱语什么……都顾不得了。

谢思濯看着面前这个沉静的少年:“我也不是说一定要今天敲定,但迟早,这件事要定下来。所以,处理好你的私生活,我相信你有分寸。如果这件事最后需要由我来亲自替你料理,那个女孩,恐怕会很难堪。”

这句话,算警告了。

谢薄袖下的手轻微捏了捏拳:“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您放心。”

他走出大楼,冷风灌入领口,寒风刺骨。

谢氏集团的大楼位于金融CBD中心,耸立如压顶的山脉,让人喘不过气来。

谢薄翻开微信,手指尖扫开了微风的名片右上角,下滑,看到了那个删除好友的选项。

指尖停留了足有五分钟之久,他还是没狠心按下去。

退出微信,进入手机银行页面,随手给她转了一百万,重新进入删除页面。

手机震动了一下,林以微发来消息——

微风:?

微风:“以为你把我删了,分手费都打过来了,怎么还没删。”

微风:“该说不说,一百万有点多,我想的是能有个小十万就满足了。”

微风:“能不能麻烦你再附加一个赠与说明,我怕你过两天后悔,问我要回去。”

微风:“我可不会还的啊。”

微风:“谢薄,说话,哑巴了吗?”

她很少有蹭蹭蹭好几条短信冒出来的时候,这小姑娘平时对他且冷淡着……

只有打钱,才能点燃她的热情。

谢薄嘴角勾了笑,坐在了谢氏集团大楼前的阶梯边,也不管地上的灰尘会不会弄脏他高定的西装。

谢薄喜欢和她聊天——

Thin:“是赠与,不会要回来,拿去用吧,不够跟哥哥说。”

微风:“你是不是有什么病传染我了?艾滋?还是……”

Thin:“还钱。”

微风撤回了一条消息。

微风:“所以,你要结婚了吗。”

Thin:“不会,没影的事。”

微风:“我就喜欢你这种一言不合就打钱的,以后请再接再励。”

Thin:“我现在来找你。”

微风:“我收拾行李准备出院了,其实我还想多住两天,但恢复之后池家就不给续费了。”

Thin:“你喜欢住院,我可以续费让你一直住。”

微风:“你是不是肾衰竭,想让我给你捐肾啊,咱俩这频率,共享一个肾有点勉强了,你觉得呢?”

Thin:“我觉得你说的很对。【猪头】”

下班时间,谢氏集团几个员工小姐姐走出前厅,看到谢家三公子坐在外面阶梯上跟人聊天发微信。

嗖嗖声不断,他嘴角挂着不自觉的笑。

她们不禁停下了脚步,盯着他看。

还从没见这位三少爷笑得如此……明净疏朗过。

………

林以微提着行李走出私立医院,路边拦车准备回学校,SUV猝不及防地横了过来,谢薄将她拉上了车,系好安全带之后直奔环山公路。

半个小时后,SUV在一栋无人居住的双层别墅前停了下来,谢薄攥着林以微走了进去。

小姑娘不明白他为什么带她来这里,挣扎着:“哎!我跟安安约了晚饭呢!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你是不是要杀人灭口啊,不至于吧。”

“陪我过周末,只有我跟你。”

“谢薄,别想一出是一出行吗。”她看着眼前这栋又大又空又复古的宅子,“你这房子跟鬼屋一样,周围也荒无人烟,我都不敢住。”

谢薄紧攥着她的手,将她拉近了自己,贴着她的耳鬓说:“林以微,那确实是分手费。”

女孩瞬间安静了下来,不再闹腾。

“最后两天,我只想跟你在一起,过一个没人打扰的周末。以后,我们就各走各路,我再不招你烦了。”

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或许应该开心,抑或者如释重负……

都没有,林以微只觉得空。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巨大空洞的深渊,她竟不知所措。

她不再挣扎,谢薄将她横抱起来,朝那栋老旧空旷的大宅子走去,让夕阳的余烬彻底将他们湮没。

她抱紧了他。

第35章 对立面

那天晚上,谢薄发现林以微其实没有那么讨厌他。

在他掌舵的航船之上,她不可思议地多次抵达彼岸,让他显得像个何其优秀的船长。

“你不讨厌我,以以,其实你一点也不讨厌我,你在装。”

这个发现,让谢薄亢奋。

“没有。”她依旧嘴硬,仿佛承认了就会失去什么,她绝不轻易交付,“你少自作多……嗯……多情……”

谢薄笑了,抓着她的手,在最深处与她紧密联结,一次又一次疯狂地触礁,这艘行船死亡般的撞击,所有的理性与思绪都被倾倒,只剩下最原始的渴望,哪怕世界末日近在眼前,也不能将他们缔结的联盟分开半毫米。

她在他耳畔回响不绝,像风声,又像摇曳的海浪涛声,让他数度张满了帷帆。

不知疲倦,没有终点。

有时候会休息,谢薄点一根烟,她软软地靠在他肩上,告诉他别在房间里抽,他想出去她又不让,抱住他的腰,纤长柔润的指尖一点点勾勒着他饱满肌肉的轮廓。

谢薄只能按灭了烟头,空气中弥漫着清甘凛冽的薄荷气息,他们在这样的味道里痴缠着,将彼此都耗到了最极限的状态。

从夜晚一直到白天。

六点的时候,林以微拖着疲软的身子从床上爬起来,将厚重的窗帘拉开,让些微晨曦的微光透过薄薄的白纱照进房中。

在浮光掠影的碎片中她爬回床上,蜷入温暖的被窝里。

没一会儿,谢薄昏沉沉地下床,将厚重的窗帘严严实实地拉上,让房间彻底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像潜伏林间的野兽,在黑暗的环境里才会感觉舒适,安心地睡去。

林以微却不喜欢这种黑,让她觉得不安,她哼唧着,又要下床,被谢薄攥住手腕拉回来,咕哝道——

“老实点。”

林以微被他拉回怀中,从后面桎梏着。

没有丝毫的力气挣扎,她全身软得像个破布洋娃娃,又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睡梦中,林以微感觉自己仿佛被一片湿漉漉的羽毛轻抚着肌肤,温暖,柔滑,在风的驱使下,于她每一寸皮肤上漫游,最终导向的目的地。

她惊醒了过来,在那片“羽毛”的温柔引逗下,手指拉紧了被单,攥出层层叠叠的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