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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绝色,深藏不露(112)

步庞冷冷开口:“本将军在贵府遇袭,你作何解释?”

太守膝盖都软了,听出了来者不善的意思:“这怎么可能?”

步庞连解释都不听,直接下了命令:“太守有行刺本将军的嫌疑,在嫌疑洗清前,由我的军队进驻,严密控制太守府,不许任何人出入!”

计夫子轻声道:“坏了,步庞没死。房公子,我们要直接下手吗?”

房邬抬手制止了他:“不对,无论仲聆得手与否,不胖认识他,知道他是我这边的人。这太守是皇帝走狗,若是不胖与仲聆反目,那么他的第一个反应,不该是封锁太守府,对太守下手。”

不胖的亲兵开道,众星拱月般迎来了第一个大夫。

那大夫到不胖面前,还没行礼,不胖就说:“不必,你立刻进院子里,里面人伤势要紧。”

房邬脸色一变:“……仲聆?坏了!”

计夫子紧跟着他。

里面那间最大的卧室珠玉琳琅,颇为豪华。但是室内一片狼藉,被人为破坏的窗子边上有血迹,显然是不久前,这里曾发生过恶斗。

他们一进去,就看到仲聆躺在地上,闭着眼睛,死活不知。

班青抱着他不撒手,手放在他的心脉,整个人都在发抖。

房邬反应异常的快,他看到僵硬的鬼影,惊讶之色一闪而过,立刻猜出了七八分这里发生的事。

他单膝跪在仲聆的另一侧,很快弄清了仲聆的状况,他声音依然沉稳,却比平常沙哑许多:“我们一起护他心脉。”

房邬手放在班青旁边,与仲聆身体刚一接触,房邬就剧烈的抖了一下。

班青没心思去关注房邬的异常,他现在心里只有娘子。

为医治步将军而最先赶到的三个医生,都被步庞打发进屋子,先看仲聆的伤势。

第一个大夫摸过仲聆的脉,居然直接说了声:“节哀顺变。”

班青猛地转头,看那大夫的眼神,吓得他直接跌了个跟头。

后面那两位大夫,就比这一位心思活络得多,这里是太守府,又遭步庞将军如此看重,那病人身份必然非同小可,需要谨慎说话。

其中一人摸了脉,就陷入了混乱:“这、这、这人,怎么还活着,真是奇迹!江湖中人的门路,果然大有不同。”

若不是班青走不开,他现在大概已经扑上去,揪着这些大夫,让他们好好想出一个办法。

这大夫似有所感,面露为难之色:“这位病人症状罕见,我们实在无能为力。”

计夫子看了片刻,突然道:“去找小池大夫,我去叫他来!”

他话没说完,人已跑了出去,全力冲向元港城的兰善堂。

计夫子走后,步庞在亲兵的搀扶下,缓缓走回来,焦急询问:“可有医治办法?”

元港城里大半夜被从人窝里拉出来的医生,此时一大半,都聚集在太守府了。

他们一个个的摸过仲聆的脉,有的说没办法,有的提出了治疗方案,只是能说出办法的,治疗方法又南辕北辙,竟没有两个人对他伤势的理解是相同的。

有为仲聆把过脉的大夫,开始处理步庞的伤口。

步庞非常焦急,但当他看到仲聆身侧出现的房邬时,眼神一凝。

十数年前一别,房邬面貌并没有大改。

而他那一身气度,就连这里不知他身份的医生,都对他噤若寒蝉,说话加倍赔着小心。

此时人多眼杂,不胖也不便说什么,他向房邬行了个江湖礼,表示了自己的态度和立场。

房邬此时无心于此,随意点了点头。

大夫陆陆续续赶来,这寝室越来越拥挤,不胖命令道:“把那具死人给我拖出去,别在这儿扰了大夫们心思。”

步庞的亲兵进来禀报:“步将军,元港城守军惊闻太守府之变,知道将军封锁了太守府,要过来讨个说法。”

步庞便对房邬说:“我先去外面压一下,你们和大夫安心商讨方案,有事叫我。”

在步庞与元港城守军交涉时,计夫子从兰善堂跑了出来。

小池大夫不在江北。

几日前,小池大夫还在江对面,托班青和仲聆为他带回了信。

依他的习惯,去了一个地方,会花上几月时间在当地行医,他刚过江,若没有要紧事,应当不会立刻回来。

这道理计夫子懂,可他还是想试试,万一小池大夫,真的突然回来江北了呢?

人果然不在。

计夫子全力冲向港口,他不知最后一班船还来不来得及?

他想在发船前,托人给江那边的小池大夫带封信,请他立刻回来。

可是计夫子终究是晚了一步。

船家说:“刚从江对面过来一辆船,到江北来的客人下了船,从江北走的客人上去了。那是今晚最后一班船,刚刚发了,你没赶上。”

计夫子说:“我愿意花五倍钱雇你的船,确实有急事,你给我再开一艘走。”

那船家也为难:“不是不想赚您钱,我们渡口今晚上没船了,您最快……怕是也要等到明天早上了。”

计夫子急的跺脚,他叫来跟着自己的兄弟,正要吩咐等一有船,就去江对岸请人,结果一转身的时候,就发现了在江边站着一个人。

那人穿了身白衣裳,背着药箱,在夜里也扎眼,神色沉静的站在江边,遥遥望着江对岸的方向,闭上眼,向江对岸鞠了一躬。

认出这个人,可把计夫子给激动坏了,他大喊了一声“小池!”

计夫子冲过去,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把人抱起来就跑:“没时间解释了,救命要紧!”

太守府,屋子里的大夫又换了一批,几十位医生商量许久,最后仍然没有定论。

多年行医的大夫,都提出稳妥的做法,倾向于保守派:“病人体内寒伤,那就用补元气的东西滋养,把寒气排出去,多用些灵丹妙药,保他一口气,若是能撑过来,再做其他打算。”

只有那么两个大夫,坚持不一样的方法,他们说:“这位病人的伤,得用武林中人的法子化解,找一位比这阴毒内力的主人,还要强悍的习武之人,把他经脉中的寒气都吸出来,或许能捡回一条命。”

他们话还没说完,就受到了其他医生的质疑:“一热一冷,你是想让他经脉寸断?本就脆弱得快像张纸了,再用你这异想天开的方法,还不如给他个痛快死!”

房邬抬着他们吵闹不休,仲聆却在自己眼前流逝生机,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跳。

他要尽快拿下一个方案,可是大夫们众说纷纭,就连房邬都难以听出眉目,无法拍板做出决定,替弟弟定下一个医治方案。

屋外传来计夫子的声音:“让让让,都让开!”

他风驰电掣的抱进来一个人,班青一看,眼里终于有了希望:“小池大夫!”

小池大夫只是看了眼仲聆,视线却停在房邬身上,过了片刻,面无表情的开口道:“能治。”

那些医生静了片刻,集体炸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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