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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绝色,深藏不露(111)

而班青捣乱似的一句话,却点醒了仲聆。

九叶檀花、灵石香,这些是专门补阳气的药。

鬼影之所以需要这两味药,可能是因为他与父亲房图交手后,因受伤缘故不举了。

但如果不是不举,还可能是因为什么呢?

鬼影愕然过后,陷入震怒。

这话几乎没法说,反驳也不是,不反驳也不是,鬼影只得大喊一声“小子,你受死!”就冲着班青扑了过来。

鬼影动的那一瞬间,仲聆却突然想起了之前他的猜测,和小池大夫提供的佐证。

鬼影本身是修习阴寒内息的,受惊寒之气所扰,有可能是他自己武功出了岔子。

武功行岔,一念之差走火入魔,会遭受自身功力反噬。可是当年他父亲房图将军与鬼影交手,又是怎样让鬼影自己反噬的?

有一个模模糊糊的猜测,在仲聆心中成形。

鬼影已经来了。

因为刚才用哥哥的法子,仲聆最后一击,几乎已将自己消耗空了。

仲聆调动体内所有残存的内力,让自己身法看上去别无大碍,速度快到极致。

他动的时候,班青都没反应过来去抓他。

没人看出他已经油尽灯枯。

当仲聆冲到鬼影面前时,他经脉里,属于自己的内力已经彻底空了。

再多走一步,他都会露馅。

可是到这里,就刚刚好。

仲聆抬手,袭向鬼影。

鬼影大喜,仲聆此时简直是门户大开,到眼前来送死了。

他抢先一步,拍中了仲聆的胸口。

但是仲聆没有飞出去,他的脸上,甚至有微不可见的诡异笑意。

鬼影心中骤生不祥之感。

仲聆的经脉……居然是空的。

鬼影摧枯拉朽的阴冷内力,在仲聆的身体里居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反而一路畅行无阻,如江汇入海水,奔流不息。

短时间内,仲聆清空了自己的内力,把周身经脉变成了一个通道,无论是任何人的内力,都可以在他的经脉中跑动。

熟悉的阴冷,从鬼影的丹田中冒出,只是一呼吸间,就让他的身体开始僵硬。

鬼影硬着脖子转头,看到仲聆的手,不知何时,轻轻的搭在了他肩膀上被班青戳-出来的伤处。

他自己的内力,通过仲聆的手,从肩上的伤口,排山倒海的冲了进来。

那发作过两次的寒伤,伴随着熟悉的经脉断裂的疼痛,再次卷土重来。

鬼影哆哆嗦嗦的放开仲聆,颤抖着说:“你跟你爹、那狗贼,一样的、阴险狡诈。”

他后面还想说别的话,但是鬼影没说出来。

因为他的舌根已经硬了,动不了了。

鬼影手脚不停使唤,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了一层冰霜,他表情扭曲,睁着眼睛暴出血丝,挣扎不过片刻,身上所有生命的痕迹都消失了。

鬼影就这样被活活冻死了。

仲聆向后退了一步,身体也不听使唤的摔倒。

班青心都要跳飞了。

他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又停得这么急的时候,终于赶在仲聆摔在地上前,接住了他的身体。

抱在怀里,班青就觉得自己抱了一大块冰块,冷的让人心寒。

仲聆的睫毛上都凝了一层霜,嘴唇失去血色,小声的说:“鬼影死了吗?班青、你过去,补一刀。”

班青已经不敢放手了。

他用自己的内力护住仲聆心脉,仲聆的身体一寸一寸的僵硬,班青怕自己一放手,仲聆的心脉就被冻住了,就再也救不回来了。

班青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他已经慌了。

他将仲聆尽可能贴在自己的身上,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仲聆愈发寒冷的身体。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尘埃落定的也太突然。

步庞咬着牙,把自己的身体从木梁上拔了出来,他捂住自己腹部的伤口:“我去找大夫……你护住他。”

步庞蹒跚的走向了门外,去找人求救。

班青抱着仲聆,一手探他的鼻息,一手放在他胸口,给他暖着心脉。

可是他的心跳是那样的缓慢,气息微弱得快要停止。似乎一个转眼间,这班青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就会在他的手边消失。

班青嗷的一声哭了出来:“你为什么……你为什么……”

仲聆说话很慢,也很费力,但他却一点一点的说:“突然想到的,没时间、和你商量,所幸奏效了。”

他说话的速度,宛若衰弱的老人:“班青、别哭,我不想死。”

这是仲聆第一次见班青哭成这样,无端让人心疼,滚烫的金豆子不要钱一样的洒在他的脸上,然后瞬间凝结成冰。

“我爹当初,能活下来,我也能……活下来。”

班青握着他的手,哭道:“你说的,不能死,坚持住!”

仲聆眼光渐渐找不到焦点:“我那天想,我似乎……还从来都没有,对你认真说过,我想……和你过一辈子呢。”

“我要……回去跟哥哥说,叫他来参加……我们的成亲礼。”

“之前,我很想找个好机会,再和你的。”

他的嘴唇已经冻成紫色,“可是……可能没机会了,班青,遇见你,我真的好开心。”

班青大哭:“仲聆,你撑下来啊,我还要和你回石楠村呢,你还有两只烤乳猪答应了我,还没给我做呢!你不能言而无信啊!”

仲聆一口气出去,正要撑不住,却被班青给气回来了:“你……唉。”

班青呜咽道:“我就吃你给我做的饭,仲聆,你为了我也得撑下来!”

仲聆眼神开始涣散,意识不清的唤:“梅姨,冷。”

过了一会,他又呢喃道:“哥,我好疼。”

仲聆心脏每一下的跳动,对于班青都是神迹。

他小声的叫:“班青、班青……”

班青紧紧抱着他:“我就在这里,你别走。”

作者有话要说:→_→

←_←

今天没有小剧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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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计夫子带着山中几位身手厉害的兄弟,追随着房邬连夜赶往元港城。

不知道为什么,房邬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石楠山这边事情还没完,他选择了优先下山,提前接应仲聆。

临到午夜入了城,他们知道不胖落脚处,直接夜探太守府。

几个兄弟散开,计夫子和房邬一同行动。

计夫子说:“太守府里面有一处三进的院子,是最豪华的客房,我猜不胖会住在那。”

房邬点了点头:“你带路。”

显然计夫子对太守府的布置十分熟悉,他不一会就找对了地方。

他们到的时候,不跑捂着受伤的腹部,正在院子外叫来手下将士,为他通传太守。

太守临休息前,被步庞亲兵从被窝里拎了出来,一路带到步庞面前。见到步庞受伤,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将军,您这是怎么了?我立刻下令,请全城的大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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