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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凤帷春醉:废妃(42)

仲太医伸手,指腹搭上元聿烨的脉搏,不过片刻,眉头却是皱得越来越深。尚妆不禁在心里捏了把汗。

“如何?”皇帝终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仲太医的神色有些慌张,回身在皇帝面前跪下道:“圣上,王爷他……”

“烨儿怎么样?”齐贤妃问的时候,连着声音都颤抖起来了。

皇帝不觉朝前走了一步,目光依旧落在仲太医身上。只见他抹了把汗,继续道:“王爷……王爷是受了伤,再加上受了风寒,才会高烧不退。情况,很不好。”

受伤?

在场所有人都惊愕地撑大了眼睛,尚妆尤其不可置信,她努力回想着昨日的一切。

在亭子里的时候,不……

她肯定那时候,他还好好的。

那么,是从皇宫出来么?

皇帝在听闻太医说元聿烨受伤的时候,终是忍不住怒,一脚踢在太医身上,怒道:“混账,王爷受伤,居然无人知道!咳,咳咳咳……”他说得太急,一下子重重地咳嗽起来,连站都站不住。

一屋子的人都吓了一跳,陈忠忙搬了椅子上前给他坐了。仲太医欲上前替皇帝把脉,却被他厌恶地甩开了手。

而齐贤妃,在震惊之余,猛地回眸,目光落在灵阙的身上。

他受伤,为何连她这个母妃都不知道?

作者题外话:啊哈哈,为毛捏?受伤?究竟是真的,还是某只帅哥的计谋……哇咔咔,晚晚康复鸟,下午1点左右,二更!宝贝们,来点掌声,哇咔咔~~~~

第二卷 逐风 第卅三章 求情

齐贤妃气得浑身都颤抖了,若不是她以儿子生病为由请得皇帝来探视,他们究竟还想骗她到什么时候?

灵阙咬着唇低了头。

尚妆更的错愕不已,所以,元聿烨才拒绝让太医诊治,是么?

他真是,太胡闹了,胡闹得连自己的小命都可以不要了!

皇帝突然厉声开口:“咳,传朕的口谕,将伺候王爷的下人全都拖出去仗毙了!”

“圣上开恩!”

皇帝动了怒,一屋子的人全都“哗啦啦”地跪下了。尤其是门口几个王府的婢女,更是吓得脸色都白了,嘴唇哆嗦着,眼泪已经不争气地掉出来。

外头,已经有侍卫进来,将屋里屋外的下人一个个地拖出去。

求饶的声音此起彼伏着,可皇帝依旧无动于衷。

灵阙突然以额触地,开口道:“王爷受伤,府上只奴婢一人知道。求圣上开恩,绕过他们。罪责,全是奴婢一人身上。”

皇帝低头看了她一眼,这个女子他自然是认得的。元聿烨走到哪里,都会带上她。他也知道,他们的感情非同寻常,可,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又想冲英雄,那么好,他成全她!

指着她道:“拖下去!”

侍卫进来了,押住灵阙的身子,她咬着唇,一声都不吭。皇帝爱子心切,元聿烨又昏迷不醒,谁还能救得了她?

眼看着侍卫就要把人拖出去,那一刻,尚妆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大声道:“且慢!”

灵阙吃惊地看了眼面前的女子,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却突然直起了身子,对着皇帝开口:“圣上,王爷昏迷不醒,您若是此刻将人杀了,谁再来告诉您,那日所发生的事?”说话的时候,她的双拳捏得好紧。

如今,她的命也是风雨飘摇,也不知为何还有勇气站出来替灵阙说话。

呵,心里笑着。

也许,只是为了元聿烨的那一句话。

他曾说,灵阙见了她,觉得喜欢。

经尚妆这么一说,齐贤妃才似突然反应过来,冲上来抓着灵阙的手道:“告诉本宫,谁伤了本宫的儿子!快告诉本宫!”她要那人,碎尸万段!

灵阙的目光依旧落在尚妆的脸上,移不开。

从知道元聿烨要茯苓是为了她开始,她对着她,心里一直有一根刺。今日,她却肯冒着顶撞皇帝的危险站出来替她说话,这是她不敢想的。

对着尚妆无奈一笑,她知道她是为了救她。可,她哪里知道那日发生的事情啊?

那日,他是上朝去的,回来却很晚。

下着大雨,她心里不安。

在门口的时候,瞧见了浑身是血的他。

她哭着抱住他,昏迷前,他只说了一句话:

“别让任何人知道我受了伤,这个……藏起来。”

指尖一颤,她想起来了,他交给她的玉佩。那么此刻,她该拿出来么?

回眸,望向床上之人,她不知道那玉佩意味着什么。他想隐瞒什么,或者说,替谁隐瞒……

颓然一笑,她摇头道:“王爷出事的时候,奴婢并不在他身边。”

最后,她还是决定守口如瓶。

“既如此,还不拉出去!”皇帝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说道。

作者题外话:夺宫已经开始,血腥和残热,也许,都有。更多的,还是无奈。

第二卷 逐风 第卅亖章 杖责

侍卫拖着灵阙出去,尚妆心里着急,可此刻却也没有二话好说。她是没想到,她有意替她解围,灵阙却说,她也不清楚这件事……

真傻啊,随便编个理由骗骗皇帝也好啊。

这个时候,还管什么欺君之罪啊。只因尚妆心里知道,只要元聿烨醒来,他一定会护着灵阙。他们的关系,从那日在绪宁宫的时候,她便瞧出来了。

那是非同于主仆的一种关系。

而如今,灵阙却是把话说死了,她尚妆不过是个外人,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一想到面前的女子会被拖出去仗毙,她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原本,这件事齐贤妃应该出面求情的。只是此刻,瞧见着急的儿子躺在床上高烧昏迷,她一时间乱了方寸,竟然一句话都忘记了说,只是不住地哭泣着。

这与在宫里不动声色地算计着尚妆之时,判若两人。

此刻的她,俨然只是一个祈祷着儿子病好的母亲。

灵阙被拖了出去,犹豫皇帝在,是不能惊扰了圣驾的。拖走的下人都会被带至很远才会行刑。

仗毙啊,想着,便会让人忍不住颤抖。

那一刻,尚妆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再次开口道:“圣上,王爷最喜欢灵阙姑娘,倘若他醒来知道……”

皇帝冷冷地朝她看一眼,哼一声打断她的话:“烨儿待她如此,她都不能好好伺候主子,更……咳咳,更该死!”他盯着面前的女子,又道,“怎么,你想救她?”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女子很会明哲保身,今日,是怎么了?

尚妆吓了一跳,忙摇头:“奴婢不敢。”

紧握的手,并未松开。该努力的,她已经努力了,不是么?

可是,为何心里还是会觉得难过呢?

苦笑一声,也许只是,人的恻隐之心。

一旁的齐贤妃哭着开口:“圣上,您说怎么办啊?要是烨儿有个三长两短,叫臣妾怎么办啊!”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她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真真是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