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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情绣师(17)

从小捧在手心呵护的宝贝,岂会毫无感情?看着那伤痛欲绝的泪水与嘶吼,怎么会不痛心?

就算最初的呵护存有私心,就算知道他是个不摺不扣的男儿身,就算曾经对他冷眼鄙夷,可是在心中一直都有个地方,一个专属于荀郝针这个人的地方。非关男女、无关身分地位,单纯地属于一个名叫针儿的人,一直一直在心中保留着。

惊澐凝视着荆阎的反应,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身开启牢门,步出大牢。

一直呆在外头的人,见惊澐出来,立刻奔上前去忧心地问:「澐兄,爷他……」

惊澐眉锋锁紧,沉吟片刻,开口问道:「小乖,方才荆阎提到,在荀郝针记录的行贿名单中,有个手镯,来自塔台的淮山。」

小乖瞪大了眼,打断惊澐的问话,怪叫:「什么?」

「怎么?」

小乖急得原地打转,焦躁地问:「荆爷碰过没?那个帮助咱们公主的荀爷碰过没?」

惊澐皱眉摇头,「这我哪知道?」

小乖抱头哀嚎,蹲在地上扯耳朵,呜咽道:「呜呜……希望没有……不然我完蛋了啦!」

「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小乖招招手,惊澐也跟着弯下腰侧耳倾听,「就是那个……那个啦!」

小乖附耳叽叽咕咕说了会儿,惊澐边听边挑眉,听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噗的一声狂笑。

「你奶奶的,那手镯居然有那种功效?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想出了抓贼的方法。」

小乖两眼放光,好奇逼问:「什么什么?有什么方法?」

惊澐露出怪异的笑容,一副奸商嘴脸阴阴地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小乖没好气地嘟着嘴,朝着惊澐抛去无数抗议的大白眼。

第八章

半个月后,贡织被劫一案,在当朝宰相倾全力追缉下,终于将那朝廷钦犯捉拿归案。

原来今县的县官,在县内作威作福,夺人田地据为己有,并假借造桥铺路之名大肆收贿,甚至纵容家仆私下鬻卖官职。

县官夫人更是光明正大「暗示」各阶官员甚至地主商贾,若想谋求职位或是以低价购得店面土地,都得去官府上「探望」一下夫人,否则一切免谈。

农桑不理、水利不治,今县民生日渐衰落,从原本衣食温饱到如今以粥度日。

民怨纷纷、盗贼四兴,可那今县官员却仍屡屡加收官租与赋税,日子苦到许多穷人家连半亩田的地租都缴不出,最终含恨牙根一咬,带着一家老小往黄泉路上走去,也好过活生生在昏庸的贪官手下过着猪狗不如、生不如死的凄苦日子。

这般天杀蛮横的行为传到临县,亦即荀严耳里,亲自拜会好言相劝了几次,回应的却是一脸「你奈我何」的该死嘴脸,反倒威吓荀严管好他的苏州就好,莫要多事。

是可忍孰不可忍,荀严提笔一挥,状告皇城,硬是参了那县官一本,那人虽是保留了官职,但是县官夫人以及那群作威作福的家仆们全被流配边疆,着实大快人心。

后来数次明察暗访的监察使,传回皇城的消息是那县官确实改过自新、勤勉政务,就连对于当初告发他的荀严也都亲自赴苏州痛苦悔改,怎知此番作为全系表面功夫,暗地里却盘算着如何报复荀严告发之仇。

一品堂乃荀严夫人所创,后由其子荀郝针掌理且被钦点为贡织,这件事天下人人皆知。那卑鄙县官便是计划着一方面劫取贡织陷害荀严全家入狱,另一方面又可「凑巧」地寻回贡品,就算没能加官晋爵,也能让上头的人放下对自己的戒心,到时候暗地重起收贿的老本行,可就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然而因为荀郝针与惊澐的私交,所以呈贡路上跟了不少随行上京的镖局,想找个敢在这条道上动手且必须武功不凡之人,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直到今年,与一位昔日同窗偶然重逢,把酒言欢之极,意外发现和友人结伴同行的女子武艺不俗,身边还跟着二十多个保镖之类的壮汉。

贼心一起,掳走友人,给了那女子经过几番打探所得今年呈贡的详细路线,威胁她必须劫走贡织,否则友人性命不保,还特地指明须在同县动手,以免除自己被怀疑的可能。怎晓得千算万算,没料到那女子竟会是白狼族地位显赫的安格公主,而那位昔日同窗,却是如今的公主驸马。

安格初来中原,同心上人结伴探访他的故居,乍变忽起,兼以人生地不熟,只好循着荆阎离开部落前告知的落脚地,来到苏州一品楼,也就掀起了随后所有事件发展的开端。

一品楼——

「过来!」愤怒的语气从一品堂的某间厢房内传出。

「呜,阎哥哥,我不要。」

「你给我过来!」阴森的语气加重,再次重复了遍。

「呜……」另一头,飘着小媳妇般委屈的哀鸣。

门外,荆艳伸着懒腰打呵欠,瞧见厢房外挤了乌鸦鸦的一群人,好奇地问:「干嘛一大早全挤在房门口?」

霓裳回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嘘,姨你小声点。」

荆艳一听,好奇心大起,也学着门外的一干人,把耳朵凑到门板上,听着屋里头的动静。

屋内,荆阎用尽最后一份耐性,咬牙切齿地揪着荀郝针的衣领,一路拖到床边,将人压倒在床榻。

「快把裤子给我脱了。」

「不要,为什么要脱裤子。阎,我可不可以不要脱?」

「你不脱我怎么办事?闭嘴!脱!」

「不要不要不要!救命啊!」

「呜……」

门外,荆艳嘴巴张得老大,霓裳看不过去,玉手遮住那很不雅观的大嘴,道:「姨,你嘴巴不要张这么开好不好,很难看耶!」

荆艳眼珠子定了定,颤抖着声音道:「他、他他……他们……他们……」

霓裳阴险地撇撇嘴,贼笑,「忙着办事呢!荆姨,你猜,他们谁上谁下?」

荆艳斜眼瞪着你是,啐了口:「废话!我家儿子虽然平白嫁了过去,可你别忘了,他可是从小在青楼长大的耶!他不压人,难不成给人压吗?哼!」

霓裳挑挑眉毛,很不以为然,「那好,反正这两人一时半刻不会完事,咱们起桌牌,打个几圈,等他们出来后问问。」

荆艳撇头哼了哼,跟着应和:「老娘怕你不成?来来来,绿水、紫蝶,刚好四个人,走!打牌去!」

四女人当场围到楼下开了牌桌,麻将洗牌声刷刷响起,与房内暧昧的声音相互应和。

「阎,不要舔那里,唔……」

刷刷刷!

「杠上开花自摸三,哈!老娘厉害吧!拿钱拿钱。」

「你别绷那么紧行不行,你这样我怎么进去?」

刷刷刷!

「嘿,我碰,对对胡!荆姨您别看了,再看牌也不会跑到你那里,绿水、紫蝶快给钱。」

「哈啊……不要乱动,他妈的,荀郝针你不要再动了,你看看,好不容易才弄进去,被你一动又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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