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晴有些听不懂雪冉的话，也明白它是在劝雪夜开口，不知怎么，她心念一动，想到雪夜为了偷鸡蛋给她，腹部雪白的皮毛被粗粝的地磨去一大块，长了很久才约莫回复到旧貌，又想到它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助，心里头都软和下来，摸了摸雪夜的背脊，指尖最是温柔：“雪夜，你不爱说也没有关系。”
抄手将离人泪取在手中，宁睛对着雪冉道：“将那个泡泡收走，我们三人就回凤梧城去了，不过是差了两年，该查得到的，即便你不说，我们应该也可以找寻出蛛丝马迹的。”
雪让再看一眼雪夜：“幻术我收了，你还是决定不说吗。”
“等我再想想。”雪夜很是犯愁的样子，为难地看着宁晴，一双琉璃眼里满满装着的都是不舍，“其实，你想到我为什么要拿走锦囊的，对不对。”
“我什么都不知道呢。”宁晴一副无辜状。
听得雪夜磨牙告的声音，很大：“你故意装作不知道的。”
“她知不知道都一样，你不是也憋着不肯说。”雪冉飞爪给了雪夜的头顶一个爆栗子，“懒得听你们打哑谜，我收了泡泡找地方去睡了。”前爪一抬，青烟从素明身周收扰起来，向着它的方向飘移。
守晴笑着摸了一下雪夜，转头对齐崇元说道：“东西到手，我们可以走了，给尉迟姑娘一个交代，让她好带着我们回凤梧城。”
“也好。”齐崇元微微俯下身子，与雪夜差不多平视，“谢谢你一直照顾着她，你的心意，她其实都明白的。”
素明醒转过来，有些怔怔的，精神尚没有脱离开幻术的困境，守晴将离人泪交在他手中，笑道：“不辱使命，东西在这里。”
素明欢喜地什么一样，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金丝袋子，将离人泪小心翼翼地装进去，再贴身藏好，其他的已经落不进她的眼中：“真好，真好，我们立时回凤梧城去，不知她会开心成什么样子的。”
宁晴想问，那个她，与自己所想的那个是否是同一个人。
“那个锦囊。”雪夜眼见着守晴已经是到殿门口，突然大声喊道，“锦囊在我这里。”待得守晴一回身，它已经如同雪链般飞扑出去，准确无误的落在守睛怀中，好整以暇地找到最适合它的位子，脑袋往守晴臂弯里头拱一拱，才觉得舒坦了。宁晴笑着去点它的鼻尖，它有些不自在地想躲：“你跟着我去了，雪冉怎么办。” “雪冉在这里看家。”雪夜振振有词。
雪冉的声音从后面远远地传来：“反正我就是个看家的命。”
“不准备在这里养尊处优了？”守晴低下头咬着雪夜的耳朵说，“跟着我风里来雨里去的，可不如这里的舒坦日子。”
“舒坦久了，也会想出去是是的。”雪夜扬起脑袋来。
守晴拨动它下额处的皮毛，拂开来，摸到系着的绳子，稍稍用力就找下来，转身递给了齐崇元，眼见着他从锦囊中取出纸条，脸色渐渐发白，她对着雪夜道：“你是怕我会因此丧命，死在廿二年前。”
“我就说什么都瞒不过你的。”雪夜低下头来，“从听到冬华说要送你们回去，我就开始不安。”
“雪夜，你和雪冉是不是有在时间里面自由来去的能力。”
“有一点儿，但是只能自身，不像冬华本事大得能够送别人来去。”
“那么，冬华，他究竟是什么人。”
“让他自己来告诉你不是更好。”雪夜推得很是巧妙，守睛也就不再多问。
“她怎么半点没有怀疑，我们从内殿出来多出一个来。”守晴轻轻指着素明，素明的脸上从见到离人泪起始，一直挂着大大的笑容，嘴巴都合不起来。
“雪冉的泡泡没有全部收掉，她大概看不到我的存在。”雪夜斜眼看看素明，“我看她的样子，怕就是不送个幻术给她，她也再看不到旁人的，你别也只冲着我笑，怎么一点担心的架势都没有的，冬华给你的任务极其危险。”
“我不会死的。”守晴肯定地回答。
“你又能肯定了？”雪夜直接打击她。
“既然我能够活着出现在廿二年后，又怎么会死在过去呢。”
“这个说法有点偏颇。”齐崇元已经看完了纸条，“我们都该可能在过去死去。”“那么廿二年后。”
“不要说廿二后，而是再没有你这个人的存在，因为你在出生之前已行死去，廿二年后的其他人会被同时抹去关于你的所有，他们不再记得有这样一个人，尉迟素锦也不会再有一个叫尉迟守晴的女儿，我们也不会再有交集。”齐余元说着，眼中流露出淡淡的不安，“换做我死了，也是一样，你不会再记得我，因为你的生命中，根本不会再有我的出现，因此雪夜才会这样担心，而你又太乐现了。”宁晴的手臂一紧，是她的想法太天真了：“纸条上面写了什么。”
“冬华留下的讯息，有些我想不明白，让我想好了再问你说。”齐崇元将锦囊一捏，压根没有要给她过目的意思。
“你们两个一直嘀嘀咕咕什么呢。”素明这才算是回过神来，笑容没有减少半分的意思，“我们就能回去凤梧城了，我答应过你们的，也一定会做到，你是要见一见尉迟的族长。”
“是的。”
素明好像有些不好意思，搓了搓手道：“我有句话一直没和你说。”
“什么！”
“尉迟家的族长之位目前是空闲的，所以我能够带你们回凤梧城，要见族长却是不能够了。”素明生怕守晴听完会得动气，赶紧又补上话，“哪怕见不得族长，我也可以带你去族里头看看，有几位厉害的姐妹都比我强上许多。”
守晴一时没有回答，她觉得好似有哪里不对劲，在尉迟素明之前的尉迟家族长是谁，为何她这会儿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明明不是如她所言的，族长是个空缺的，有什么东西已经在悄悄地改变了吗。
等待着他们几个的难题，究竟又是什么呢。
“守晴，守晴，尉迟姑娘同你说话呢。”齐崇元看着他神色不对，推一推她的肩膀，“人家喊你几声，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守晴回过神来：“没有关系，见见尉迟家其他族人也是一样的。”
素明得到她的首肯，心情又好了许多：“真的不会介意吗。”
“自然不会，见着就是好的了。”宁睛目前比较关心的是，索明怎么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带他们两个走，看素明一路过来的样子，未必徒手有这个能力。
“那我们回去。”
“怎么回去？”
素明微微羞涩地露齿而笑：“我姐妹给我留了个小道，我们三个人挤一挤就过去了。”
守晴尚没有回味过来，素明口中的小道是什么，等她熟门熟路地又将人带回到小巷子里面：“我来的时候，就是这里。”
“所以，是也是这里？”守晴看着素明摸着地上的砖块，一点一点口中默念着数字，然后慢慢顺着砖缝往上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