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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骨(57)

“那是因为我在你身边,必不敢说谎,”

“王,此时此刻,你不是也在我身边,我难道就会说谎了吗。”管蔻童冷笑道,“既然这位中毒之人是因为吃了有毒的饭菜,那么当时在他身边的人不是嫌疑更大吗。当时在他身边的人又是谁。”

“是我。”守晴接口道:“当时在他身边的人是我。”

摩梭长长吸一口气,厉声道:“来人啊。将此两人收押进土牢。”

守晴语管蔻童相视而望,不知摩梭突然变脸,来不及挣扎,已经有人上前,将它们分别属帮拿下,押往土牢。

一前一后押往土牢。

守晴往角落的稻草堆一坐,双手抱住膝盖,雪夜不明所以然地蹲在她身边,抬头看他,她摸摸雪夜示意没有关系:“哎,关在隔壁的。”

“做什么。”管蔻童没好气的回应,

两人中间隔着一道墙。

“我的小兽也中了你前面说的那种毒药,宫医给他吃了解毒药。”

“小兽怎么又会中毒。”

“它咬了中毒人的手指,碰到毒血。”

“那先下他的状况如何。”

守晴抓过雪夜的两只前爪,上下打量:“看着还好,没有毒气的样子。”

“你翻开它脖颈下一寸的位置,看毛皮可有变化。”

“也没有异常。”

“可能兽类天生有抵抗毒性的本领,不会有事的,”管蔻童扬声又问,“这里除了你我,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了。”进来时,通过很长的窄道,关好他们,其他人就都出去了。

“我说怎么每次遇到你都这么倒霉的,你是不是我的克星。”管蔻童很重的叹气,“前头还以为躲过一劫,没想到这是不关已的也能成为借口把我们灌进来,我一直以为无垠城主是个有志有谋的大人物,原来也会脑子发热的,我和你也太冤枉了。”

“我也一直以为你只是身在燕客来的普通人。”

管蔻童似乎沉吟片刻:“燕客来中,有哪里有真的有什么普通人。”

“九刃城的世子怎么会在那种地方。”

“尺素城的国师之子也不是在那种地方。”

“你说的是齐崇元。”

“正是他,如今和我关在一起的,也有个尺素来的小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想当年,六城天下,尺素为尊,结果一个翻云覆雨,无垠城已经一家独大,而其余的五城只落得要送人之过来才的安保的窘境。”

“尺素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你不问他,怎么来问我这个外人。”

“他不愿意说。”

“是,他从来不愿意提及,一次两次以后在没有问过。”

“我走了以后,他好不好。”

“尉迟族长好大手笔将燕客来的人轰轰烈烈的往离院一放,说要给你们成亲,结果被你一个不胜的赶回去,我们还以为齐微这是要留在离院做新郎官不会回来了,小季还要说去偷看你们,结果才过的一日,尉迟族长将齐微五花大绑的送回了燕客来。”

“他还是回到燕客来了。”

“说他妄想冲进宫去,差点冲撞了羽仪王,其实他是想进去找你,而你一去不曾复返。”

“我是身不由己,再后来呢,再后来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如你所言,身不由己,我也是个身不由己的人,在燕客来后院接到九刃城的密报,不由分说的被送到前往此处的马车,我是个顶替的货色罢了。”

“你是冒充的。”这种秘密最好当做没有听到才好,守晴哀怨的用手指在墙上画圈圈,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隔墙无耳。

“也算不得冒充,我虽然不是真正的世子,也是城住的亲生儿子之一。”恨恨的强调了之一,管蔻童笑了一下,笑意中唯有凄凉,“龙生九子,我不过是那个不得宠的,你又何尝不是这般,羽仪王哪里舍得将爱女送到此处,我最后一次见你,你的身子要比这会儿健壮许多,凤梧城四季如春,无垠城一年里有多半天气寒冷之际。”

“羽仪王的小公主年纪太小了。”

“尉迟族长自己呢。”

“族长身负重任,凤梧城少不开他的。”

“只能少了你,或者说,我和你死了,又能怎样,我十四岁离开九刃城,就没有机会回去,有时候夜深人静,很想念我的母亲,不知她在宫里过得可好。”

“可有书信来往过。”

“不敢写信,怕她会搜到反而心绪波动,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好,想来老家伙在她面前自有一套令人安心的说法,编造的东西肯定比我写的要好看花妙的多。”管蔻童起了好奇心,“你是一和我们差不多的身份住在宫里,怎么和我们住那么远。”

“说是男女有别。”

“也是。”

“那日你回去以后,没有露出破绽吧。”

“当然没有,我小心着呢,说到这个,刚才中毒的人不就是负责搜查时的那个银骑将军,他在你屋子中毒的?”

“是,他吃了本来应该是我吃的饭菜,”

“我去内殿找东西时,欢夫人被人行刺,然后银骑将军又在你身边中毒,毒药来自九刃城,你不觉得其中更有些巧合偶有些蹊跷。”

“箭头直指我们几个人。”

“完全对我们的行踪了然于掌,然后算准时间栽赃嫁祸,我们就被关到这该死的地方来了。”

“没准是为了我们好,才关我们的。”

“你怎么一点不犯愁,也不吵不闹的。”

“到了无垠城,这是我第二次被下到牢笼里了,这个土牢比上次那个还好些,”大概是关押的人少,也没有用刑这些,空气里没有难闻的血腥家腐烂的气息,吹过来的风,虽然有些刺骨,却不难闻,“我们名义上是来做客的,实则是人之身份很是尴尬,也就有人在我们初来乍到,没有站稳之前想利用我们,你去内殿想去偷什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

“有什么值得你以身试险,还带着匕首。”

“反正是要紧的,告诉你,你也不懂。”

明显没多少信任她,守晴懒得再问,后背贴在墙上,将雪夜往手臂一拢,闭目养神去了。

管蔻童只忍了一柱香时间,就忍不住了:“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又不懂,说什么。”守晴没有睁开眼睛,嘴角轻挑,要是管蔻童能对面看到他的神情会知道他完全是故意的,可惜他看不见,

“我又没说你什么都不懂。”

“我想知道的事情,你说我不懂。”

“那不是因为不方便说吗。”他有些发急。

守晴嘴角的笑意更大了,在燕客来时,他都是一副的火爆脾气,估计天性如此,急脾气的人往往藏不住心事,硬是忍着也没用,零散下试探,就会冒出来,

“除了这件,你问其他的都可以,这样总行了吧。这牢里清清冷冷,你要是再不说话,我还找个鬼出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