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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嫁皇妃后宫权谋恋:宫锦(22)

作者: 闻情解佩 阅读记录

“杀。”

窗外似是风雪又起,有些许呜咽低号之声传来,令人寒战阵阵……

虞晋声走近傅锦画的床榻,隔着两步远停下来,望着傅锦画凝脂般的面庞,那满铺如扇的黑密睫毛,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虞晋声虽不是一国君主,也非异地封王,可是我总不会叫别人伤了你……”

话音刚落,虞晋声徐徐踱步出门,伴着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

没过多久,青碧捧着两个暖炉进来,走近傅锦画的床榻,试探地唤道:“姑娘……”

傅锦画睁开眼睛,倏地起身,拥被而坐,有些戒备而诧异地望着青碧,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刚才为什么会趁着你家公子不注意的时候给我解开穴道?”

青碧踌躇难言,在傅锦画的逼视下,终是说道:“青碧听命于济阳王……”

傅锦画眼神狠厉,喝问道:“青碧,不要拿这些话来蒙骗我,如若你果真是济阳王的人,为什么先前没有告诉我?”

“先前青碧并不知姑娘身份,而且青碧奉济阳王之命潜在虞府,不得露出马脚,否则就是死……”青碧说到这儿,轻咬薄唇艰难说道,“刚才姑娘被公子点了睡穴,如果青碧不是怕姑娘出事,青碧还是不敢贸然出手的。”

“你现在既知我的身份,该告诉我济阳王身在何处了吧?我要见他,马上要见他……”傅锦画披衣起身,抓着青碧的手臂,不自觉地就加了几分力道。

青碧蹙眉,低声说道:“青碧不知济阳王的行踪,青碧只是昨日收到一纸传书,要青碧好生保护姑娘……”

傅锦画颓然地松开手,转身立于窗前,窗外雪如梅落,霜冷沁寒,烈风吹来,席卷一地白沙,盘旋着又不断落下……

刚才,青碧在为傅锦画拭脸之时,便察觉到傅锦画被点了睡穴,她趁着虞晋声不注意,慢慢揉着傅锦画的脉门输了小股真气,才将傅锦画的睡穴解开,傅锦画睁开眼之时,恰好看到青碧使眼色叫她不要声张。

当青碧被屏退后,傅锦画闭目卧在床上,将甄扇和虞晋声的话听得真真切切,于是她问道:“青碧,虞府的张千忠是不是也是济阳王的人?”

青碧低头思索,摇头说道:“青碧可以肯定张千忠不是王爷的人,这虞府上下其实并无几个王爷安插的人在……”

傅锦画有些心领神会,这么说来除了青碧以外,虞府内还有济阳王安插的人?

青碧顿觉失言,于是岔开话题,说道:“姑娘何以要问起这张千忠来?还有今早上姑娘不是跟公子去了大营吗?怎么又半路折回来,还扮成了身受重伤的模样,害得青碧吓出一身冷汗来。”

傅锦画将在安陵城外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青碧听,青碧脸色发白,叹道:“那张千忠断不是济阳王的人,青碧也猜不出究竟是何人指使,不过这张千忠既然已经逃了,公子再派人去找,哪里能那么容易找得回来?”

傅锦画却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神情清冷,淡淡地道:“不然,这张千忠不仅没有逃,而且定会在繁华闹市中等着公子派人去寻呢。”

青碧一时想不明白,还待追问,听见外面有些碎乱的脚步声才作罢,疾奔到窗前往外看去,原来院子里竟然来了一队侍卫,分列站在傅锦画的门前。

“公子对姑娘可算是用心,这虞府上下没有多少侍卫,现下可全部安排过来了。”

傅锦画将披风扔给青碧,重新卧回床上,说道:“随他们折腾吧,这回我可是真的乏了……”傅锦画闭上眼睛,抵不住困意,仍是辗转反侧才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色已晚,青碧还在旁边候着,给傅锦画绞来一方温热的帕子,含笑说道:“姑娘这一觉睡得可当真是时候,公子给姑娘点了睡穴,原本是想让姑娘装病瞒过虞府上下众人,我还以为谁也没胆子进姑娘的房间探查,可就刚才那一两个时辰的工夫,还是有好几拨人,以各种名目进来问东问西,真有些讨人嫌呢。”

傅锦画蹙眉起身,接过青碧递过来的热茶,问道:“难道真有人进门不成?可我明明是睡着,那些人难道发现不了?”

话音刚落,便见青碧掩嘴哧哧笑着,眼睛中透出一股顽皮而慧黠。

傅锦画刚要佯怒瞪她,便见青碧从妆台上捧过一面镜子来,傅锦画探头看去,镜子中的自己竟是脸颊如雪,额头上还有些青紫淤红,说不出的骇人,随即也明白过来,青碧定是趁自己睡觉的时候,为自己易容好蒙骗过那些探查的人。

傅锦画忍俊不已,正要指着青碧的额头说她是鬼机灵时,伍仇敲门进来,见到傅锦画的模样,当真是吓了一跳,急道:“姑娘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今天早上见姑娘之时还是好端端的……青碧,你说你是怎么伺候姑娘的?”

恰在此时,青碧递过来一方温热的帕子在傅锦画的脸上一抹,那些擦在脸上的脂粉如数尽去,青碧斜睨着伍仇,得意地说道:“你看,这不还是完好如初的模样?”

伍仇拍着胸口憨笑着,说道:“跟甄扇那小子一样,尽整出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来。”

“公子叫你来请姑娘去书房,偏偏你在这里多事念咒我,小心我回头告诉公子……”甄扇从门外探头进来,嬉笑着说道。

伍仇见是甄扇,当即一手提着甄扇的领子将他揪了进来,毫不客气地回道:“好小子,竟学会威胁我了?那你这不是逼着我去告诉公子,你将公子珍藏的好酒失手打碎,还偷拿他的宝剑习练……”

不待说完,那甄扇忙不迭地求饶,嬉笑道:“公子还在书房等着姑娘呢,你我在这儿说闲话,回头叫公子知道了,还不是一起受罚?”

伍仇见甄扇又将自己给牵连上,羞怒之下更加口拙,直急得面色涨红。

傅锦画忍俊不已,借口换件衣服将两人遣出门外,青碧递过来一件暗紫色的披风,边角上绣着几朵落梅,傅锦画看那针法有些熟悉,便将披风拿过来细细看着,赫然发现这针法竟是出自芸娘之手。

傅锦画急切地问道:“青碧,这披风是从哪里来的?”

青碧有些茫然,不以为意地说道:“这件披风是青碧从隔壁房间里翻出来的,青碧看这披风还新着呢,左右无人穿,不如拿来给姑娘穿。”青碧看傅锦画的脸色有异,于是低下声音来试探道,“难道是姑娘不喜欢吗?”

“这隔壁房间里曾经住过什么人?”

傅锦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披上这件暗紫色的披风出门,听青碧的口风便知她根本不清楚隔壁房间里曾经住过什么人,至于这件披风是何人的就更不清楚了。

想要问出详情,只有当面问虞晋声。

所以,当傅锦画随着甄扇和伍仇来到书房,虞晋声的目光良久落在自己所穿披风之时,她便单刀直入地问道:“这件披风是何人的?”

虞晋声回转身,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润悦耳,“一位故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