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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嫁皇妃后宫权谋恋:宫锦(23)

作者: 闻情解佩 阅读记录

傅锦画没有追问,暗自揣摩虞晋声话里“故人”的深意,可是她却不敢妄下断言,想虞晋声这样的男人,故人两字于他,只能是阳关孤唱,怎能是烟花柳巷之戏言?

难道说,这芸娘当真如自己所料,并不只是绣娘那般简单?

正在这时,甄扇在门外禀告,“公子,找到张千忠了,他在茶楼与人大打出手,闹得不可开交,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虞府的人,那茶楼伙计就来给咱们报信,伍仇已经赶过去擒他了……”

傅锦画冷笑,果然如自己所料,那张千忠不过是在茶楼故意找茬,好叫虞府的人发现他的行踪罢了。

因为对于他的无故失踪,总是需要一个说得过去又能洗清嫌疑的理由。

伍仇将张千忠带了回来,那张千忠貌不惊人,五十岁左右,粗布青衣,一身酒气,歪歪斜斜地给虞晋声行了礼,又飞快地扫了傅锦画一眼,转过身去醉醺醺地打了个酒嗝。

伍仇皱起眉头来喝问他:“张千忠,平日里你一向循规蹈矩,怎么今儿个就失了规矩偷跑出去喝酒闹事?”

“老奴不过是昨日与人赌钱赢了两个,一时酒瘾犯了才偷着出门喝了几盅酒,喝得多了一时忘形才惹出祸来,老奴知错了……”那张千忠醉眼惺忪,声音忽高忽低地说着。

“我再来问你一件事,如果你不说实话,别说公子不饶你,就算是我伍仇,也会将你扒皮抽筋。”伍仇做出一副鬼见愁的模样,故意瞪大了眼,嗓门也如洪钟一般,着实有些吓人。

“伍爷请问,老奴不敢隐瞒。”反观张千忠,便是一副猥琐怕事的模样。

“你会武功吗?”

张千忠赶紧摆手,急忙说道:“伍爷,这可开不得玩笑,老奴是得公子赏口饭吃才留在了虞府,如果当真会什么武功,怎至于只做看管后院这样的差使?”

伍仇听完张千忠的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再问下去,因为在他心里,这个张千忠当真是无法与城外刺杀之事联系在一起的,于是伍仇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了虞晋声。

虞晋声把玩着手里的玉扇,一直没有出声,眼神冷寂,说道:“张千忠,你是何时进的虞府?”

张千忠未及答话,抬眼之间突然看见傅锦画起身,出手迅捷地抽过伍仇别在身上的腰刀,往虞晋声的身上砍去……

在场的人,谁也不曾想到傅锦画竟会做出这番举动来,伍仇和甄扇生生愣在了那里,而虞晋声却是纹丝不动,不曾闪躲,便在这时,瘫坐在地上的张千忠却突然弹起,飞身至傅锦画身前,左手捏住刀身,右手便往傅锦画的喉咙钳去,身手矫健……

而一直坐在椅榻上的虞晋声,这时掷出玉扇,将张千忠右手的攻式破去,顺势将傅锦画拉至身前护着周全,孤傲地冷笑,气定神闲地望着张千忠。

一直僵在旁边的伍仇和甄扇回过神来,齐齐朝张千忠奔了过来,看那态势非要将张千忠大卸八块才罢休。

傅锦画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他好歹是对你们虞家尽忠,杀了又有什么意思?”

伍仇在一旁茫然问道:“姑娘,这话如何说?”

傅锦画有些心灰意冷地坐下来,眼神却落在虞晋声身上,说道:“那么,你问他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甄扇和伍仇齐齐朝张千忠喝问:“还不快说?你竟敢在公子面前撒谎,当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张千忠站直了身子,脸上醉意涨红全消,狂笑几声,强自现出几分狰狞来,说道:“自然是济阳王……”

傅锦画冷笑,说道:“到这个时候,你还想着嫁祸于济阳王?左右这里都是你们虞家的人,你说出实情来,谁又奈你何?了不起你劝你家公子将我给杀了,岂不是正好趁了你的心思?”

那张千忠没有料到傅锦画言辞犀利,竟是不肯给他留下余地,于是梗着脖子倔犟地说道:“我张千忠受了那人天大的恩惠,宁愿今天将命留在这里,也不能吐露任何实情。”

“你既然不便说,不如我替你说出来,”傅锦画慢慢踱步,走至张千忠跟前,并无惧色,说道,“指使你杀我的人,并不是济阳王,而是虞家二小姐虞红萼……”

第七章 齿痕

傅锦画试图长舒一口气,

发觉自己还被虞晋声掩着嘴几欲窒息,

于是想也没想便朝虞晋声的手掌上咬了下去,

初始很用力,

几乎是毫无顾忌一般的用力,

却在抬眼间看到虞晋声那清澈透亮的眼神时,

慢慢松开了牙齿,

直至将唇落在齿痕上,

失神……

在场的人面色各异,伍仇和甄扇相视一眼,又齐齐看向了虞晋声。而虞晋声仿佛也早已料到是虞红萼一般,面色如常,只不过眼神却多了几分无可奈何。

张千忠急得跺脚,说道:“你既然知道了,我张千忠没有办好二小姐交付的差事,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不如一了百了得痛快。”说罢,便要举手朝自己天灵盖上拍去。

就在此时,虞晋声伸手格住张千忠的去势,顺势点了他的穴道,叫他动弹不得,然后朝傅锦画说道:“既然他是我们虞家的人,又是听我妹妹的指命,我也该为他担一份罪责……”

傅锦画冷笑,似是没有听见虞晋声的话一般,质问张千忠:“虞红萼叫你杀我,是何缘由?”

张千忠虽是被点了穴,可是口齿却仍旧能言,颇有些不屑道:“小姐说,你是祸国的妖孽,留你在世上,别说殇离朝风云变色,即便是公子,也会连带着遭殃……”

傅锦画微怔,随即大笑了起来,那笑声悲凉而又落寞,良久才说道:“你家小姐真看得起我,她如今是皇宫里养的金丝雀,我却还只是大雁孤飞,你说,我如何可以祸国?”

那张千忠一时愣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正要再继续争辩,被虞晋声冷冽的眼神制止。

“罢了,我不怪你,也不会叫你家公子杀了你,怎么着你都是为虞家尽忠,我身边但凡有你这样一个效忠于我的人,我也心安,可惜,我没你家小姐这样的福气。只是,我劝你以后不要再生杀我的心思,即便我不使出手段来,你家公子也是不允的……”

傅锦画说了些话,终究是给了虞晋声和张千忠一个台阶下,她挥了挥手,似是不愿再见到张千忠。

伍仇和甄扇见状,便在虞晋声的示意下,将张千忠带下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傅锦画和虞晋声两个人。傅锦画走至暖笼前,将旁边放置的熏香掰了一点儿扔进去,不过片刻,房间里氤氲雾气,沉香袅袅……

“这次是红萼过于冒失了……”

傅锦画转过身来,望着虞晋声,他眼神清澈依旧,却多了几分无力挣扎的悲怆,有时亲情也会成为一种桎梏,当初济阳王不就是凭借着这种桎梏要挟自己吗?

“我不怨她,我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可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