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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嫁皇妃后宫权谋恋:宫锦(21)

作者: 闻情解佩 阅读记录

虞晋声将傅锦画拉至身前,漆眸温润,蕴涵着丝丝缕缕的关切,低语道:“闭上眼睛,我不想让你看见这些污血……”

也不知为什么,在这血腥杀戮之地,虞晋声的话仿佛是那天际传来的咒语一般,紧紧钳制住了傅锦画的心神,她痴痴闭目,再也不想见那些刀光剑影下的孽债。

不过片刻,剑鸣鹤唳,又有三四个死士倒地,余下的两三个死士相视一眼,又齐齐攻了上来,傅锦画被虞晋声扯着往后退了一步,再睁开眼之时,见最后一名死士正好死于虞晋声的剑下,剑刃上犹自滴着鲜血……

傅锦画慢慢松开虞晋声的手,目光没有离开他手中的软剑,问道:“你将他们全部杀死了,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虞晋声不动声色地回道:“因为他们是死士,完不成任务,即便我不杀他们,他们也会立刻自尽。”

傅锦画眉眼清冷,似是不经意地问道:“那么,你要如何知晓是谁想要我的性命呢?还是你压根就不想让我知道?”

虞晋声似是没有听见一般,转身昂首,轻吟一声直上云霄。

片刻,甄扇和伍仇策马疾奔而来。

伍仇和甄扇见虞晋声无恙,各自松了口气,伍仇朝傅锦画施礼后憨笑几声,兀自埋怨着甄扇,说道:“鲁莽小子,竟然抛下公子一人离开,如果出了什么事,我看你有几条命来还……”

甄扇涨红着脸,向虞晋声请罪,虞晋声不以为意,吩咐伍仇将尸体葬了,然后又将甄扇叫到一旁,低声嘱咐了几句,甄扇应命而去,临走时冲伍仇挤挤眼睛,一副嬉笑不羁的模样。伍仇没好气地瞪着甄扇,嘟囔着说道:“要不是公子疼你,今儿个我肯饶你才怪……”

傅锦画走近伍仇,问道:“安陵城所传战鼓雷鸣之声,是不是只是误传?”

伍仇微怔,点了点头,回过身望向虞晋声,有些迷茫傅锦画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傅锦画走到已经丧命的死士跟前,仔细察看他们的刀柄、手腕、颈侧,听到虞晋声说道:“他们既然千方百计要做好伪装,又怎么可能留下一些标志性的痕迹?不必白费心思了,你听我的,就这般悠闲地候着,总还是有送上门的证据的。”

傅锦画没有理会虞晋声的话,她仍旧有些不死心,伍仇跟上来顺势踢了那几具尸体一脚,急道:“都是些恶臭男人,别污了姑娘的手,还是让伍仇拉去埋了算了。”

话音刚落,傅锦画却突然发现,伍仇那一脚将尸体踢得翻转,身上也有件紫黑色的东西滑落,伍仇弯身捡起来,细细看了几眼,惊呼道:“公子,这,这竟是济阳王的信物,难道说是济阳王想要姑娘的性命……”

虞晋声对于伍仇的论断有些不屑,说道:“不过是些栽赃陷害的把戏,也只能蒙骗你这种缺筋少心的浑人,那济阳王如果想要她的性命,又何必这样费尽心思?”

伍仇半信半疑地问道:“公子是说,这是有人想要杀姑娘,又想逃脱罪责,所以故意弄这么块信物陷害济阳王?”

虞晋声微微颔首,却不知伍仇那直肠子藏不住话,仍旧急匆匆地说道:“可是,济阳王有什么动机要杀姑娘?如果济阳王没有这样的动机,姑娘压根不相信是济阳王所为,那么陷害济阳王的人岂不是跟我伍仇一样,都是没脑子的浑人……”

傅锦画听他们主仆两人兀自说着话,思绪如潮,暗地里却生出凄凉悲苦的愁思,这虞晋声的话睿智果断,可这伍仇心思单纯,说话最是一针见血,他的话未必没有几分道理。

济阳王,济阳王,她傅锦画势必要见他,当面问个清楚。

因为伍仇的话并未说完,他的下一句定是“如果那个人敢嫁祸在济阳王身上,就料定了姑娘是信不过济阳王,姑娘心里生疑,才会对自己见到的所谓事实更加深信不疑”。

傅锦画扪心自问,对于济阳王到底有几分信任,她自己辨不清,可是在看到那紫黑色信物之时,确实背脊冷汗淋漓,失了魂魄一般回不过神来。

傅锦画苦笑不已,当初自己对于济阳王而言,不过就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难道现在要相信济阳王不会将自己这枚废棋逐出局外?

还在思索间,听见马声嘶吼才惊醒一般回转过身,虞晋声骑在马上浅浅笑着,将手递给傅锦画,说道:“如今,你已经身受重伤,性命岌岌可危,所以……”

傅锦画突然明白过来,刚才虞晋声叫甄扇先行一步,定是散播自己身受重伤的消息,那样无论自己死与不死,有心之人自会再派人来探查。

回城路上,风似是缓了许多,傅锦画做出一副垂死模样依偎在虞晋声的怀里,身形微颤,两人都没有言语,默然静寂……

待要行至安陵城门,虞晋声解下自己的披风,将傅锦画裹住,这样外人并不能看出傅锦画的伤势究竟如何。

进了虞府,虞晋声没有丝毫耽搁,即刻将傅锦画送回房间,并招来几名大夫会诊,一切显得都是那么忙乱而又井然有序。

傅锦画卧在床上闭目不言,不明真相的青碧吓得脸色发白,虞晋声守在旁边,吩咐青碧绞来热帕子给傅锦画拭脸。

待青碧端着铜盆出了门,傅锦画忍不住问道:“我们这样扮戏,别人难道真的看不出来吗?”

虞晋声为傅锦画掖了掖被角,说道:“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又何来扮戏之说?你放心歇一歇,余下的事一切交给我来处理。”说罢,他深深地看了傅锦画一眼,用手遮住她的眼睛,还未等傅锦画有所思量便点了她的睡穴。

片刻,青碧端着热水进来,绞了帕子来给傅锦画擦脸,才拉过傅锦画的手便怔住,在虞晋声清冷的眼神下仓皇回神,窘迫地笑了笑,然后用毛巾遮着,似是不经意地在傅锦画的脉门上细细揉着……

正在这时,甄扇匆匆进了门,正待说什么,见青碧还站在屋内便止住话。虞晋声用眼神示意青碧下去,青碧有些不自然地端了铜盆即刻出了门。

“公子,你叫甄扇先自回来查看,果然发现一些端倪,虞府各处都跟往常一样,但是看管后院的张千忠却不在府上,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虞晋声冷笑一声,说道:“吩咐下去,彻查安陵城,将张千忠给我找出来。”

“公子,这个张千忠在虞府已经数年,从未出过这种状况,而且他不会武功,平时管家也只把他当做杂役来使唤,难不成公子真的怀疑他跟城外刺杀的事情有关?”甄扇说完,又刻意压低声音迟疑道,“如果这件事真的跟他有关,那这个张千忠会不会是济阳王的人?”

“现在说这些都为时尚早,不见他的人我不做任何定论。”虞晋声话语干脆,却带着一丝身不由己的无奈。

甄扇怔了怔,旋即应命欲要转身出门,刚行了几步,又转过身来,似是有些棘手地问道:“公子,如果张千忠拒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