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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门前(44)

段磬急急忙忙赶回衙门,将顾瑀扔给沈拓,吩咐了直接关进大牢,就关在姚仵作的隔间。

随即,跟着大夫给三个女人诊脉。

大夫是扬州城的名医,薛杏林,这个时候被人从床上拖起来,脸色很是不雅。

给青灵和阿贞分别把过脉,开出药方来,只说是吸入了浓烟,肺部有损,性命却是无碍的。

至于另一个,薛杏林左手换到右手,眉毛皱成一团。

段磬操手抱胸,站在他身后,咳嗽了一声。

“诊脉期间,不要发出声音。”

“喂,大姐的手都被你捏红了。”沈拓不满地喊道。

“真是奇怪,真是奇怪。”薛杏林也没动气,站起身来,在屋中转了两圈。

段磬耐心等着他的答复。

“请问段都头,这三位女子都是从同一个地方救出来的?”

段磬点点头。

“那么,她怎么一点烟尘都不曾吸进去,就好像,在大火烧起来之前,她已经咽气了。”

“什么,她明明身子还是暖的!”

段磬抢步上前,用手指在邢苑的鼻下一探。

果然,没有鼻息。

薛杏林很是无奈:“是,她还活着,所以才更奇怪。”

说完,坐下来刷刷开药方。

“这一位,我是治不了,不过既然还活着,手上的燎伤还是要擦药。”

要是火势太猛,如何会只伤了一只手,皮肉破损不说,燎泡都渗出脓水,可惜了一双如玉的纤手。

段磬将药方都收下,把衙门中使唤的仆妇寻来照顾另两个人。

弯下身,将邢苑抱起就走。

“段都头,你去哪儿?”

“回家。”

段磬说不上见到邢苑无声无息时,心境到底如何形容。

已经不单单是心疼两字可以解释。

他觉得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让邢苑住在家中,被恶徒尾随,她生香活色的一个人,在九华村过得逍遥自在,怎么会落得这般狼狈。

沈拓跺了跺脚:“段都头,你住的地方都被雷火弹烧得满地焦灰了,你回哪个家?”

段磬清醒过来,他自己都是住在衙门里,同沈拓挤着睡,还能抱着邢苑去哪里。

但是,衙门住不得。

他不愿意邢苑睡在这里遭罪。

他想着,她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看到的不是衙门里阴森森的屋顶。

在无法睁开眼的烟雾中,他勾着她手指的时候。

段磬差些想对她说,以后都不要离开他身边,以后都不要受这样的哭。

“我会想办法的。”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的好去处。

段磬去的是上一次带着青衣候到的销金窟。

没有走小朱门。

旁边还另有曲径通幽处,他熟门熟路地绕进去,也没个人拦着他。

到了清静一片的内屋,他才将邢苑给小心翼翼地放了下来。

“到了我的地方,招呼都不打一声。”

门楣处,斜斜倚靠着个男人。

“事出有因,来不及打招呼。”

段磬也不客气。

“你过来替她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中毒了还是其他的?”

那人瞧见邢苑的容貌,眼睛一亮:“美人。”

“看你的病!”

“求人这么凶的吗?”

“不是求人,是让你看病,华神医。“

那人见他是真的急了,就不逗弄,两根手指平平搭上腕脉。

“有其他大夫给她瞧过了?”

“扬州名医薛杏林。”

“就他,也配自称名医,我这个华佗的单传第十二代传人华无双都没敢自称神医。”

段磬冷冷看他一眼。

华无双立即收声,很是认真的模样,又凑近过去,翻一下邢苑的眼皮。

段磬啪地一声将他的手给拍开。

华无双不怒反笑道:“烧伤的药有现成的,不过,她很快会醒了。”

“你确定?”

“我觉得,她要是醒了,或许你会很惊喜。”

段磬不明白他这句话,华无双却不肯再说,只说自己累了。

然后差人送来擦拭的药膏,洗脸水,还有清粥小菜,很是体贴地将房门都给关上了。

段磬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只求邢苑无事无灾,其他的都可以先暂时放置脑后。

碧绿的药膏,细细在她的手上抹了一层。

然后,用铜盆中的凉水泼了泼脸,拖过张椅子,预备着凑合了这一夜。

人还没坐稳,邢苑侧过头来,却是醒了。

睡着的时候,都能让华无双夸赞的姿色,自然是极好的。

邢苑的眼神,有些呆滞,定定地看着段磬。

“没事了,那个恶徒已经关在衙门大牢中,你们三个都平安脱险。”

段磬的话,没有往下说。

因为,邢苑探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按在了他的胡子上。

指尖柔软,带着馨香。

段磬整个人都木头了。

邢苑似乎觉得有趣,摸得越发起劲,连带着鼻子嘴巴,下巴,没一处落下的。

段磬一动不敢动。

邢苑的双手索性一起伸过来,将他的脸捧住,嘴唇凑过来,在他的脸颊边亲了一口。

“邢苑。”

这一次,再不出声,要出大事了。

邢苑根本无从理会,换到另一边,又亲了一口。

段磬轻轻握住她的肩膀,见她往后拉扯,她不甘心离得远,腰肢轻轻摆动,侧过身来,还要往前凑。

“邢苑,我是段磬。”

再看不出她是被药迷了本性,他就是个混蛋了。

“段磬。”邢苑歪过头来想了想,随即嘻嘻一笑,“段磬。”

那笑容真正诱人,眼波迷离,樱唇启开,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两个人凑得近,邢苑喷出的呼吸里,有股兰花的香气。

段磬一想到她方才的所为,呼吸也跟着重了。

“段磬,看着我。”

邢苑的手指摸到领口,慢慢拉扯开来。

她被救出时,衣衫不整,段磬好不容易找了条女裙给她披在外头,被她轻而易举地从肩膀处拉下。

肩头雪色一片,如玉如瓷的光泽。

邢苑一味地笑。

段磬却知道,那外裙里头,连肚兜都早已经不知去处。

再往下拉两分,丰满弧线已经露出端倪,雪丘上一点樱红,微微颤动,惹人怜爱。

段磬几乎是想都没想,从旁边扯过锦被,双手包拢,将她整个人包了起来。

阿弥陀佛,就算是柳下惠也经不起这妖精化身的诱惑。

邢苑碰触不到他,急躁起来,男人的气味此时此刻对她而言,就像是那渴极了的人,见到汩汩清泉,不要命地贴近过来。

“华无双,华神医。”段磬爆喝一声,手底下又怕弄伤她。

两个人在床榻上滚做一团。

“段都头,她的病,我治不来。”华无双仿佛就随时侯在门口,等着他的狼狈。

“她不是病,你给她解了药性。”

“不仅仅是药,有人催动邪门内劲,植在她的体内,纾解不了,她就会燥热难耐,见到男人就扑过去,这个,我实在不会治。”华无双带着笑意道,“既然你们都是熟人,不如你做了她的解药,保管药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