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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门前(144)

闵岳飞快地看了邢苑一眼,她倒是很会说话。

“我在过来之前,已经让手下准备好了炸药,要是这许多人都在同一个地方出事,那么这个阴谋,真是胆大包天,不如从这个破庙开始,一炸上天,寸草不生。”

“我不信,我不信侯爷会这样不爱惜自己。”

沈拓总算是恢复了能够说话的能力。

但是一张口,已经没打算隐藏。

隐藏得再好,也经不住闵岳的铁石心肠。

他一个不顺眼,就能把人像只蝼蚁一般活生生地掐死。

沈拓的武功不太好,至少和闵岳比是及不上的。

更何况,他为了苦肉计,真的让自己流了很多血。

闵岳嘴角微微上扬:“不装了?”

沈拓苦笑一下,却是对着邢苑的。

邢苑已经被闵岳的一再提点,没有太多的惊讶。

正如闵岳所说,这件事情,有些诡异,身边人,只有最亲近的才能相信。

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

“侯爷看起来性格狷狂,实在太过小心谨慎,所以上一次,省亲队伍没有全数紧灭,留下来不少活口。”

“以至于,你们的整个计划都有所改变了?”

“侯爷真是都考虑周全了。”

“把我们带到这个庙里,不是为了我,更不会是为了那临时出现的五十个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你们想要的始终就是邢苑,抓了段磬也是为了邢苑。”

邢苑静静站在一边。

沈拓侧过脸来,冲着她一笑道:“我以前也不知道她才是关键所在。”

“现在知道了,太迟了,她在我身边,我怎么容许你动她一根头发。”

“侯爷,你想错了。”

沈拓的话没有说完,闵岳丝毫不客气,撩起一记窝心脚,直踢向他的胸口,沈拓不能坐以待毙,好不容易闪躲过去,闵岳却是连环腿的招数,一连七脚,哪里都能闪躲地开来。

终是一脚狠劲踩住了他的胸口,将他整个人钉在地上。

沈拓的要害被制住,钻心的痛,脸上还维持着从容不变:“侯爷,我又不曾害过你,你何必……”

“看来,我用的气力还不够大。”

闵岳再往下踩三分力,只听得喀嚓一声,却是沈拓的肋骨被硬生生踩断了一根。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以外的废话,我听到一句,就踩一次,要是你觉得自己骨头够硬,那么尽情啰嗦絮叨,我不是太介意的。”

沈拓强笑道:“邢家大姐,侯爷这般对我,你就不怕,我们的人也这样对待段磬。”

又是喀嚓一声。

邢苑混乱的心思,渐渐冷静下来,低声道:“青衣候敢做的,旁人未必也敢跟风而为。”

☆、第一百零六章: 欲说还休

霓裳的腿,踩到段磬胸口,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男人怎么说也是练家子,看起来也是精壮汉子,怎么落脚处,软绵绵的,没一点着力点。

她还是那不信邪的脾气,一脚不够,连着踩了好几脚。

段磬连眉毛都没多皱一下,忽然一抬手握住了霓裳的足踝,笑眯眯地说道:“段某多谢姑娘赐教。”

霓裳惊得想要往后退,奈何段磬的手劲实在很大,烙烫的铁圈一般,根本挣不开,身形不稳,直接脸孔朝着地面摔去。

段磬手下留情,卸开了力道,让她不过是轻轻摔了一跤,也够呛够狼狈地爬不起来。

“看在你像她的份上,我就稍作惩处,不同你计较了。”

霓裳对着他啐了一口道:“不要说什么像不像的,那个贱人是谁,我也知道!”

“嘴巴别这么脏。”

“贱人,贱人,那就是个贱人,人尽可夫的贱人。”

段磬不是那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君子。

特别是沾染到了邢苑的事情,他要命的紧张。

“你再敢多说一句。”

霓裳索性在地上撒泼打滚:“那个贱人都不知被多少男人睡过了,可亏主人还惦记着她也就罢了,连你这只癞蛤蟆都想掺合一嘴。”

段磬凝神听她说话,这个霓裳口无遮拦,却是问出其中猫腻的好人选。

“你见过我说的那个人?”

“没见过!”

“没见过,你就这样胡乱骂?”

“主人时常惦记起她,那是什么肮脏货色,主人何苦呢,我就不信,我比不上她了!”

霓裳故意挺起傲人的胸,“我比她有本钱,比她身子干净。”

段磬扬起手,不轻不重地给了她以巴掌:“她的心比你干净地多。”

说完,手脚麻利,用衣带将她的手给反捆住,再用稻草塞住她的嘴巴,将她锁在牢中,脱了身。

他按照方才进来的路,走出一段距离,正想要往右拐,却听得有人走过来的动静,一个鹞子翻身,撑住石壁,倒吸在了半空。

两个丫环打扮的年轻女子,妖娆地走过去。

“本来还以为留在主人身边有几分念想,好不容易霓裳走开,没牛皮糖似的缠着主人,却没想到又来了什么要紧的客人,喊我们去伺候。”

“听说这位客人,是扬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富豪,要是真的能够伺候上了,也不算坏事,总比成天里,等着看霓裳的脸色要好得多。”

“但愿如此,那我们还不快些过去,那位贵客怎么称呼?”

“好像说,让我们称呼他七爷。”

段磬俯视着两个人的头顶,立时改变了主意。

如果她们口中的七爷,就是邢苑所认识的那个七爷,那么事情就变得越来越有趣。

虽然,霓裳不过说了三两句话,也能够很清楚地听出,那位主人,以前与邢苑是相识的,还不是普通的一面之缘,而七爷又不早不晚地出现,事情串联起来,成为一条直线。

一边的线头,就在邢苑的手里头拽着。

另一头,需要他慢慢摸索过去。

等两人走开,段磬轻轻落地,猫儿似的无声无息跟了上去。

那两个丫环走得也是真慢,段磬很是耐心,不远不近听着她们在说主人的私事。

说主人半年才回来三次,也就这一次逗留的时间最长,可惜主人似乎只喜欢霓裳的样子,始终留了她一人在身边。

别人想要分点机会,都捞不着边。

又说主人这次回来,好似心情极佳,似乎好事将近,这种时候要是真的舍了这边,跟七爷走,是不是真划算?

絮絮叨叨的,段磬倒是听得不厌烦,一直跟着到了另一处独立的住处。

丫环上前敲门道:“七爷,我们是主人安排来伺候七爷的。”

门里没有回应,门却是开了。

两个丫环面面相觑,还是走了进去。

段磬留在门外,正稍稍犹疑。

那门却没有关上,微风一吹,启开几寸来。

段磬四下一看,寻了个最好的落脚处,悄然无声地蹲点了。

视野很好,能够基本见到屋内的景象。

“七爷,不知婢子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