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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门前(13)

“是我说话鲁莽了。”邢苑想明白以后,尽量想让段磬撇清才好,“段都头,陈兴楼就在前面一条巷子拐角,我认得了,劳烦你送奴家到这里。”

段磬眼睁睁瞧着她欠身行礼,来不及还礼,她已经很快地走开,仿佛他是那不该沾染的龌龊。

☆、第九章: 迷惑(三)

邢苑再次出现在陈兴楼时,整个人都憔悴了。

伙计的神色不太对劲,她看一眼,顿时警觉了,一抬头,二楼的围栏,搭着一只男人的手,白皙修长,碧玉扳指隔着楼层都能看出圆润的光泽。

闵岳微微探出头来,冲着她弯了弯薄唇:“苑苑,你来了。”

邢苑有种想要夺门而逃的冲动,她的一只脚已经在往后蹭。

闵岳一扬手,物件划出一道弧线,正巧落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头。

邢苑一眼认出,是端木虎随身带的荷包,里面装了几块散碎的银子,正面绣的是岁寒三友,正是出自她的手工。

“他人在哪里?”

“我不喜欢隔着楼梯同人说话的。”闵岳坐回原来的姿势。

邢苑拾级而上,每一步都发沉发重,端木虎落在他手里,定然没好事。

她站在楼梯口,等着他发话,特意做出局促的样子,给他看。

果然,闵岳的心情好起来:“苑苑,来,坐在我身边。”

身后四个大汉,铁塔似的站定,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闵岳亲手拿过杯子,为她斟酒:“这家酒楼的菜难吃,酒水倒还不错。”

“我不饮酒。”

闵岳完全无视她的抗拒,将酒杯放在她面前:“就当陪我喝一杯。”

“我不饮酒。”邢苑的倔强也泛上来。

“以前明明喝的。”闵岳只当她在使小性子,来点欲擒故纵的招数,女人不都这样。

他自顾着已经喝了一杯:“你给我斟酒。”

邢苑照做了,面前的那一杯却依旧没动。

闵岳再喝了一杯,那浅碧色的陈酿,都从口中喝到了眼底,原本漆黑的瞳仁,似乎跟着荡漾出碧色的涟漪,他轻笑一声,凑过来些,低声道:“是不是因为我们以前的事情,所以,你才将酒给戒了的。”

邢苑的俏脸很白,她此时却不敢得罪闵岳,只能在心底里暗暗啐了两句。

“不说话?不说话,就是在偷偷说我坏话。”闵岳一猜一个准,腰背挺直,往后仰了仰,“我一直念着旧情,就看你如何了。”

“他在哪里?”邢苑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问。

“谁?”闵岳漫不经心地问道。

邢苑将荷包拍在桌上:“这个人。”

“这个,是你绣的吧。”闵岳拿起荷包,又仔细看了看,“那小子有没有十八岁,你就勾搭上了,苑苑,你说说你,还真是死性不改,一天没了个男人都不能过下去的,还同我嘴硬什么?”

邢苑一把又将荷包给夺了回来。

一双手连带着荷包都被闵岳拿捏在掌心中,挣脱不开。

“与其和那个小子好,你不如回回头,我心里头还挺牵记你的。”闵岳看起来温文尔雅,手劲却大,嘴上带笑,眼底发阴。

邢苑哪里会不知他的手段,硬碰硬的活儿是蠢人才做的,她半个人被他扯过去,差些就是投怀送抱的姿势,她却笑了。

笑声柔媚绰绰,仿佛带着个小钩子,将旁人的心尖都勾得发痒,邢苑就势要往闵岳怀中依偎过去:“侯爷倒是没有说错,奴家一日也缺不得男人,这身子怕是早就着了魔,上了瘾的。”

☆、第十章: 伎俩(一)

眼见着,邢苑像条美人蛇似的,柔若无骨地缠绕上来,肌肤微凉。

两个人离得近,闵岳已经嗅到她吐气如兰,却被她的一番话说得兴致全无。

这几年,天知道这Y妇睡了多少男人,身子脏成什么样子!

要是染了些不干不净的毛病,那是洗都洗不掉的。

闵岳毕竟是有些身份的人,一巴掌将邢苑贴过来的暖玉温香给推开来。

“侯爷。”邢苑倒是不罢休,继续往上贴。

闵岳脸色难看得不行,情调是他挑起的,三分劲头的时候,他又不想继续下去了。

“侯爷。”邢苑只差将脸颊贴在他的手臂处,细细摩挲。

最难消受美人恩,闵岳垂眼看着她的举止,想要开口呵斥,忽而想到了什么,女人心,海底针,她越是这样,就越在掩饰,差一点,差一点就被她的小伎俩给蒙混过去。

这个女人,越来越聪明。

闵岳的手指顺着邢苑的鬓发,溜过柔腻的肌肤,停在那尖下巴处,用指甲划了两下:“原来苑苑心里头还念着我,我又如何能够同你计较过往,择日不如撞日,等会儿,我带你回我的住处,再续前缘。”

邢苑的动作一滞,俯下的头,偎在闵岳手边,看起来说不出的亲昵,良久,才抬起头,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侯爷太抬爱了,奴家消受不起。”

“你的姘夫都在我手里,没有男人,你今晚怎么过?”

邢苑咬着嘴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别装了,我不会上当的。”闵岳的手指捏得更紧,“那个男人到底和你什么关系!”

“一个村的。”邢苑将头偏过。

“一个村?九华村?”闵岳心情大好,朗声而笑,“那里又不是你土生土长的地方,不过住了几年,就能住出真感情来?”

“又有什么不可以?”

“你哪里来的真心真情?”闵岳的手指一路而下,划过她的脖颈,她的锁骨,停留在胸前高耸的位置,很是恶毒地重重掐了一把。

邢苑疼得身子往后缩,闵岳的另只手却拦住了她的去路,手指底下的触感太好,他有些舍不得放开来。

也罢,管她同多少个人睡过,只要服侍得他舒服,也就不用计较太多。

只需稍稍用力,邢苑的衣衫领口被轻易地拉扯开来,奶白的肌肤露出一大片,闵岳几乎是想都没想,低头将唇齿凑了上去。

邢苑挣扎地像是一尾被扔上河岸的鱼,腰肢款摆,却被双手反剪,脱不出他的禁锢。

亲了两下后,他居然开始咬噬,她痛得丝丝吸气,那声响落在闵岳耳中,反而激发起他体内的兽性,更何况,她的身子散发出的幽幽香气,直叫人恨不得弄疼她,蹂躏她,然后逼迫她屈服,在自己的身体下承欢。

邢苑想的是,闵岳居然不顾忌身后那四个保镖似的大汉,不管那些人有没有在看,她都不能再容忍下去。

“青衣候在不在贵店?”楼下传来段磬的声音。

邢苑的身子一颤,闵岳缓缓扬起头,嘴角殷红,留着她的血渍。

☆、第十章: 伎俩(二)

“多事。”闵岳将邢苑放开,还一本正经将她的衣襟掩好。

邢苑瞧着他那道貌岸然的样子,只觉得作呕。

闵岳在她脸颊边拍了两下:“我同师弟说两句话,你坐着等我。”

邢苑愣在那里,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