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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88我爱你/七七八八五二零(出书版)(78)+番外

一想起卿卿,费聿铭的心里就暖融融的,心情格外好。

天气一天冷似一天,放假在即,除了登门拜访她的父母,他还安排了好多别的事情。他想和卿卿想一起做,或者就住到一块儿。

费聿铭趁着没人打扰,到了家打开音响,还是电子音乐,他翻着汽车杂志,还拿出德汉小字典学了几个新字,抄在便利贴上,贴到卧室的门上。费聿铭把给卿卿的礼物一样一样摆在茶几上,翻来覆去地看,斟酌着是一次都给她,还是一天给一样,可怎么都觉得还不够,她应该得到更多、更好的。

到了十一点左右,他终于收到一条短信,上面写着:“我都好。”

他觉得卿卿这话没头没脑的,挺奇怪,不像她平时说话的口气,于是把电话打了过去。她接起来的时候他还听见旁边有人说话,像是糯米咯咯地笑了几声。

平日里她跟糯米走得最近,他听到糯米说话,反而放心了。

“吃完饭了?”

“嗯……刚刚。”她声音哑哑的,一听就是喝了一点儿酒,似乎都能看见她蒙蒙眬眬的醉眼,他在电话这端笑了。

“醉了吧?”

“没有。喝了一点点,特别少。”

他关了音响,在客厅里一边踱步一边听她说话:“我去接你?”

“不用……我在……在路上。”

他理解的是她在回家的路上,看看时间尚早,她又很听话,就更加放心了。

“我给你买东西了,明天中午去接你,早点儿睡觉。”

“哦。”

晚上卿卿没再发短信,费聿铭倒没生疑,他也常参加各种聚会,应酬累人,到家就睡下是常有的事。到睡前,他给卿卿发了两条短信,一个是让她好好儿休息之类的关心话,另一个就是道晚安。

他们在一起之后,不管多晚多累,每晚都要互相发短信,两人都乐此不疲,唯一一次例外是她留宿他公寓那夜,就在他身边,亲口说给他听,省去了很多麻烦。所以至今他手机里专门存了她每日发的晚安短信,一条条排起来,哪天完全不用发了,就证明在一起了。两条短信卿卿都没有回,费聿铭想了一下,把手机放到床头,最后一次看了时间,大概是午夜过了一会儿。他只当她累了,睡了,除了多惦记一点儿,也没想别的。

入睡似乎没有很久,费聿铭就被一阵铃声吵醒了,以为是闹钟,下意识转过身,但又很快睁开眼,意识到是手机在枕头下面嗡嗡震动,规律地响着铃。

这个时侯来电话不同寻常,他鲜少遇到,除非是国外的朋友算错了时差。他开了床头灯坐起来,把手机翻出来,竟然是卿卿的号码,时间已经是半夜三点半。

马上接起来,费聿铭第一个感觉就是出事了,她从来没有半夜给他打过电话,哪怕她病的那次。

“喂?”

“费先生?是费先生吗,小虎的叔叔费先生?”

手机里是陌生女人的声音,费聿铭不认识,但是是中国人。

“我是,你是……卿卿呢?”

“我是卿卿同事。”

女人话说到一半手机里信号变得不清晰,背景一片嘈杂,有音乐,也有人声,一听就不是在家里。

“卿卿,喂,卿卿!”

费聿铭下床穿衣服,光着脚走到客厅里,过了大概十几秒钟,电话里的女人声音才能听清。

“费先生,我是卿卿的同事,您能过来一下吗?”

“怎么回事,卿卿呢?”他开了客厅大灯,房间里空荡荡,音响忘了关,弹开的CD夹里放着最喜欢的一张CD,茶几上是给卿卿的几样礼物。费聿铭又提高了声音,掩饰不住心里的不安,“卿卿怎么了?你给她电话,让她跟我说。”

“她……您等一下。”电话似乎换了手,费聿铭听见很乱的说话声,但辨不出哪个是卿卿,大多数人在说英文,背景音乐的节奏很强,说话声都淹没在里面,有人对着手机支吾,但听不出说什么,也不像卿卿的声音。

“喂!你们在哪儿?”费聿铭没耐心等,抓起车钥匙,直接冲电话嚷起来,那女人好半天才重新开口,说了一个名字,费聿铭根本没听说过。

“说地方,怎么去,我马上到。”他出来着急,锁了门才发现忘了穿外衣,也来不及回去取。

女人在另一边也是询问了半天,才报上地址:“酒吧街,在东三环边上,下了环线右拐。”

“我到了打给你。”

费聿铭挂了电话在电梯间等电梯。他来回踱步,越想越不是滋味。事发突然,他脑子里有些乱,不知她到底怎么了,怕是出事了,翻开电话本里找到穆洵的号码,想了一下还是没打。

街上几乎没有人,他把车速提到最高一挡,能闯的灯都闯了,赶过去用了二十来分钟。身上只穿着一件薄T恤,下车时身上手上都是汗。

酒吧街很好找,一整条灯红酒绿,夜半依然人头攒动。费聿铭再打卿卿手机,还是刚才的女人接起来,话刚说了一半就嘟嘟嘟地没了声音。

他没法把车开进去,只好违规停在路口,往街里面走,一家家地找。酒吧太多了,女人给的中文名字不是很起眼,他不得不拉起街面上打车的酒客问,大家都说不知道。再跑去问酒吧外揽生意的招待,终于有人给指了指路。费聿铭顺着大路走了一半,才看见了那条酒吧街延伸出去的小巷子。

拐进街口,是家24小时音像店,旁边有成人用品的小门脸。跟辛德勒那样的正规大酒馆不一样,这条半夜才会繁华的街上三教九流都有,以外国人居多,有些穿着时尚的年轻女人上来拉生意,烟客在路中央兜售假冒的外国香烟,路边还有卖夜宵的小摊。费聿铭又问了两个人,才找到位于小巷一角的“暖箱”。忽明忽暗的小招牌下面,坐着一排抽烟的年轻人。

费聿铭跑到门口,急促地喘了几口气。这是一个并不起眼的店面,对开的木头门里传出摇滚音乐,鼓点混合着贝斯声,乌蒙蒙的窗子里透出昏暗的灯光。窗子旁边站着个背着书包的年轻女孩,化着淡妆,穿着大方得体,年纪和卿卿相仿,并不像酒吧里常出入的那种轻浮女子。

费聿铭本想推门进去,年轻女孩跑上前主动搭话,开口便问:“您是费先生吗?”

费聿铭精神一振,拉起她的胳膊直拽到门口。

“卿卿呢?”

费聿铭跟在女孩后面上了暖箱的二层。

进门的时候,她回头低低说了一句“对不起”。他没心思听,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道歉。

费聿铭推开身边拥挤的酒客,踏上木板楼梯,才看清整个暖箱。一百来平的地方,除了表演的小舞台,多一半是舞池,里面几十个年轻人挤在一起,跟着摇滚节奏疯狂扭动着身体。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异样的亢奋,几乎失去控制。那些人的状态,并不是普通醉酒的样子,倒像是吃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