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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88我爱你/七七八八五二零(出书版)(32)+番外

他安静地听她打完电话,换挡把车并到了速度最快的车道。高速上有点儿堵,到了第一个环线出口时,天已经黑下来。正是下班进城的高峰,卿卿望着前面一串绵延的车灯,摸着口袋里的小纸条,寻思着一会儿怎么和他谈。

按理工作和感情本该截然分开,要和他一起就不该再辅导小虎,要辅导小虎,就不该答应他。还有家里的压力,卿卿不用想也知道大家会是什么态度。她用眼角的余光扫到他开车的侧影,很有型,记起孩子们管他叫过007。

邦德身边的女郎总会换,他的呢?

卿卿忍不住咬起了手指,如果说放手,面对这样一个让自己动心的男人,确实像他说的,不试一试又不甘心。两个人的事,不试试,怎么知道合适不合适?揉着口袋里的小纸条,上面的内容她一周前就背下来了。

纸条上面有两个手机号码、他的名字,然后是那个问题——跟我在一起?

下环线的路上堵得厉害,几步一停车,他又把车里的音响开了,舒缓的音乐很快让卿卿心里平静下来。

“这是什么音乐?”她坐正身子问,也忘了先前的烦躁。

费聿铭把音量调大了一些,听完整首曲子说了一个外文词

语言就是头一大障碍,如果找个外国人,卿卿可受不了每天蹦单词的日子。他说的歌名她根本就没听过,也不懂,再问,他转过头故作神秘地笑,很不君子地说:“亲一下就告诉你。”

卿卿拉不下脸,一个歌名和一个亲吻,她知道孰重孰轻。

他没再提音乐的事专心开车,左拐右枴,很快就摆脱了大路上堵塞的车流,上了一条她没走过的小路。车经过一家名叫“老镇玫瑰”的餐厅,在几个啤酒桶前停住。他单手倒车,手扶在她座椅后面,侧脸的线条变得严肃起来。

“下去等我吧。”他拍拍座椅,替她开了门。

停车需要费些工夫,用啤酒桶隔开的停车区很有限,悍马的车身勉强能通过。但他毕竟是做这行的,驾轻就熟、两三下就停好了车。卿卿在一边抱着书包看,不得不暗暗佩服他开车的技术好。第一次坐他车的时候,他就把她“飘移”得吐了。

他下车跑过来,外衣没系,露出里面的黑衬衫,停在她面前,拂开她耳边的头发,问她:“饿吗?”

这一刻他不再是小虎叔叔,纯东方的面孔、咖啡色的瞳孔、不威不怒很冷淡的一个人,却能问出这么一个细腻到她心里的问题。

卿卿的免疫力很低,她和这样一个人有可能吗?

她的手在口袋里滑过铅笔尖利的断裂处,他的手也伸进她的口袋里,与她握住同一根铅笔。

“想好了吗?”他问。

“那是什么歌?”她问。

“你先说。”他们同时说,然后同时笑。

“为什么是我?”她问。

“喜欢。”他又问,“想好了吗?”

“没有。那首歌叫什么?”

“亲一下告诉你。”

几番来回,她毕竟不是他的对手,铅笔被他夺了过去。

“我是认真的,卿卿。”他又回到最初的话题,很认真地抓起她的手,揉着她软软的手指肚,一个都没有放过。

手心里的电流流淌到她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所以卿卿不再挣脱。

“和我在一起,好吗?”他找不出更确切的中文词表达自己的意思,眉宇间现出那道很深的纹路。

街边的路灯渐次亮起来,一米五八面对一米八五,不是赢输,有开心也会有难过,他的诱惑毕竟太大,她还是动了心。

“为什么是我?”

“就因为是你,不是别人。”

“你不是中国人。”

“那又怎样,重要吗?”

“我是小虎的老师。”

“我知道。有影响吗?”

“我……”

两人一问一答,能说的都说了,最后没得说,卿卿又问:“那首曲子叫什么?”

“答应了就告诉你。”

“我要是不答应呢?”

“我会让你答应。”

他认真地对上她的眸子,慢慢靠近,放开铅笔,与她十指交握。

“跟我在一起?”

她想点头又想摇头,最后还是点了头,很小的动作,几乎就是下巴擦过领口的外衣。

她的身子蜷进他敞开的风衣里,被他抱起来,像草丛里那次一样,手自然地交握在他的颈后,她变得和他一样高了。

“答应了?”他不罢休,还问。

卿卿咬着唇“嗯”了一下,踢动着脚,鞋子掉了,脸红呼吸急。费聿铭在她面前漾开极度放松的笑容,笑得眼睛都弯了,脸颊上显出很浅的酒窝,精锐的眸光灼人心魄。

卿卿被迷惑了,张开嘴还来不及问那首歌的名字,已经被他密密的吻堵住了所有问题。

第八章悄悄,偷来的恋爱

“这是哪儿?”

“Schindler。”

“《辛德勒的名单》?”

窗户纸一捅破,隔膜就消失了,卿卿放下了芥蒂和不安,全然接受了这份感情,靠在费聿铭怀里环顾着周围。

他奖励地摸摸她的额头:“差不多吧。”

正门前亮着一盏马灯,光线柔和温暖。她的手被牵着,他的风衣里有两个人的体温。

“餐厅,Schindler码头,你看有牌子。”

卿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发现门上除了马灯还有类似航海轮盘的木雕,木雕下面挂了个颜色更暗的木条,像是从啤酒桶上取下来的,上面粘着刀叉和一根德国大香肠。

“德国餐厅,很地道,我喜欢的。”

进门时,卿卿的脸还有些红,两人手牵手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他很绅士地照顾她先坐好后才在对面落座。两人的小方桌很温馨,桌上点着烛台。餐厅里人还不多,吧台旁边有几个德国人在喝酒聊天。

刚刚她的鞋子掉了,费聿铭抱着她找鞋子,有经过的路人对他们笑,还和他们前后脚一起进了辛德勒码头。他果然是国外回来的,放得开,对这些都不在乎。卿卿则不然,怕被在吧台喝酒的人看到,故意挪挪椅子,让他把陌生人的视线都挡住。

餐厅的环境舒适又异域味十足。高脚椅子是啤酒桶改装的,铺着厚厚的垫子,人坐在上面立即就陷了进去,脚都点不到地。靠背很软,像一张小床。窗边帘子的流苏编成了一种奇特的花形,每个桌牌都是个像大力水手的士兵举着个救生圈。

坐了会儿,卿卿自在了一些,摆弄桌上泪滴形的烛台。餐厅里响起了德国音乐,穿着传统德国服饰的侍者上来点菜,她才规规矩矩地把手藏到桌牌后面。

费聿铭一直用德语和侍者交流,听起来比说英文、中文都流利自如,神情自若像在家里。点得差不多了,他突然压住她放在桌上的手,很认真地问:“要尝尝煮舌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