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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路撒冷的四季(30)+番外

揣测着她的心里,讲到《金黄的耶路撒冷》了,她反而安静下去,顿了顿才背诵起来,带着伤感沉浸在词句之中。

停下时,时光恍惚,才发现已经走回沙发边,面前的人不是Bluma,而是他,深沉如墨的眼神,握着自己的手。

回过神觉得尴尬,又不是演戏,那么投入干什么。想退开他又不让,不是第一次牵手了,还是有奇怪的感觉。再者好多天不见面,突然这样接近有些不好意思。

刚想说些什么缓和下气氛,他却起身更进了一步。

还没察觉人已经靠在熟悉的怀抱里。他轻轻拍着她的头,把那些调皮的发卷一一拨开,露出白晰的额头。

抬头还要补充什么,却被眼神震慑住,僵在原地。孔融又放电了,又又说过,这是典型的……

温热的呼吸盖在额头上,又又说的话瞬间全蒸发了。紧张到不行,又不敢躲,微微侧头想靠到肩上藏起来,唇却执着的跟着,滑落到耳际,痒痒的,又有点舒服。

脸孔发烫,肯定是跑得太急了,心跳擂着小战鼓,每早的三圈白跑了。

“还有吗?”像是故意捉弄,那么轻软的传到耳里,声音不像平时严厉认真,混合着笑,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有也忘光了!赶紧摇摇头,扎在他肩上抱着胳膊。

“紧张吗?”

“嗯。”

“你做的很好。”

“嗯。”

“明天开始不要去那个地方,下周的今天再去,还坐在老地方。”

“为……什么?”

没回答,只是松开怀抱,拉着她一起下楼,走到那间叫海法的房间,轻轻打开。

已经来了好一阵,却从来没有进来过。整架的书籍资料,原来是一个小型的图书资料馆。在特拉维夫资料室看过的很多文书这里也有,整齐分类摆在架上。

他一直拉着她走到最里面的一排书架,从顶层取下一个大纸箱。

“好好做作业,不许总让Itzhak帮你!”

“我没……”想狡辩,又逃不过他洞察的眼神,噤声了。

“我有些公事耽误,暂时去不了中文系,会尽快去的。安心上课,不用想别的。”把纸箱交到她手里,像是托付一个十世单传的小婴儿。

“这里面……什么?”跟在他后面上到三楼,好奇的追问了两三次。

“要你翻译的和平条约,每天的功课,尽快做完!”头也不回,口气又严格了!

脸上刚刚还挂着笑,一听马上苦下来,撇着嘴站在自己房门口,明显不高兴了。

“赶紧翻译,着急要知道吗!”

看她不情愿的点头关门,站在走廊里,插着手,终于浮现满意的笑。

几秒钟,不可掩饰的欢呼雀跃从房里传来,丁丁当当,和他想要的一样,只是又多了一样。

房门瞬间打开,眼睛笑得像两弯小月亮,很甜很稚气的满足写在脸上。抱着心爱的CD想冲到他房里,却在真人面前刹不住车,直接撞到怀里。

反应够快,接个满怀。

唉,本想说谢谢的,已经投怀送抱了,那就,不谢了!

36

分开之后,各自回房,可心里藏了事情。他泰然自若,她则不然。

那晚一直在笑,也不知道傻笑了多久,还是Samir饭后忍不住追问,才觉得该收敛了。早早回到屋里,说是复习日语,其实是去听CD了。

各式各样的中东音乐,比自己涉猎的还要广泛。而Ofra Haza的自然最全,从七十年代的专辑一直到去世后发行的纪念特辑都有。

趴着一张张翻看一床唱片,想着他听音乐忙碌的背影,面上又要泛桃花了。外交人员守则上写的话,全白背了。

他懂的真多,不仅有外交政治,更有音乐艺术。想到一起出行时,他讲过的典故、历史,顿时崇拜的五体投地。

那晚有很好的梦,梦里的孔融,不但给了个很甜很大的梨,还给了个温暖的拥抱,令人无地自容面红耳赤的那种拥抱。

因为这些,给又又的每日战报都停了下来。汇报这些,怎么写成CS?

第二天回到学校,总在想三明治吧的事。他说不让去,并不像是命令,也许只是担心,所以忍不住还是去了,希望能尽快结识Bluma,哪怕发现些有用的信息也是好的。

下午的课都没上,抱着书,边听mp3边等着她出现。可惜等了一个下午,什么也没等来。第二天,第三天,后来的一个星期天天这样等,都是无功而返。

是不是哪里不对了呢?

他送了CD后又一直不在,也没法问。饭桌上少了那双黑筷子,有些食不下咽。

晚上睡觉对着手机,可就是鼓不起勇气给他发个信息。如果他很忙,或者有什么事情不方便说呢?毕竟是外交人员,加上手机被改装过,好像个小监视器,就算想说些慰问的话,也不敢发了。

总之是很想他,对任务的事情也很费心。

再过两天就是逾越节的长假了,一直没有见到Bluma,心里就着急起来,越怕错过机会,就订得越紧。甚至到了学校就坐在露台下面的那块草坪,课都没上,破了她旷课的纪录。下午也守在餐吧里,服务员好奇的加过几次茶,只好多点些茶点蒙混过去。

Bluma去哪了呢?好像故意作对似的,越是等越不出现。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如果再不来怎么办?

放学的时候,一直在想结识她的事。刚出校门,就看到路边Itzhak的摩托车。他坐在车上一副等人的样子,看着自己出来,像是陌生人一样并不打招呼,戴上墨镜发动了车子扬长而去。

沿着每天必经的路往饭店的方向走,回到饭店的时候发现格外安静,一桌客人也没有,明放在楼口站着,似乎等了她很久。

“去一下耶路撒冷,找你。”说完马上让开了路。

满心欢喜,三步并作两步往上楼跑,他一定回来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隔了这么多天终于能见面,只剩下开心了。

刚上到一半,Itzhak从楼梯中央下来,脸上有刚刚平息的愤怒,身后的Samir面上也有担忧。看了她一眼,都没说话,错开身下楼去了。

看了眼两个人怪异的背影,没有多想,直接往走廊尽头的耶路撒冷跑。推开门张嘴就喊,“参赞,我回来了!”

空旷的回声,站定身子才发现并没有他,惯常忙碌的桌边却站着牧和朝纲。

都是风尘仆仆的样子,尤其是朝纲,身上的摄影背心还有块很大的破损,脸上也有隐隐的伤痕。

气氛有点紧张,昨天还是嬉笑怒骂的牧也不笑了,一脸严肃,甚至是在生气。

“怎么了?”有些不安,也没有坐,就顺着门边站好,手背在后面,担忧起来。

“今天上课去了吗?”牧走到门边,关严了门,甚至落了锁,“你今天上课了吗?”

“我……去学校了……”本想撒谎,可又想到Itzhak就在同一个班里,任何动静他都很清楚,索性说出了实情,“我去学校了,但是没去上课,一直在等Blu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