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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路撒冷的四季(110)+番外

非非闭上眼睛,思索良久惩罚他的办法,结束传奇的一天,很开心,很疲倦,很激动,很伤感,千头万绪,最后不知不觉睡了。

让以为一切已经风平浪静,看着她睡熟的侧脸,轻轻亲了下红肿的眼角。一时也不敢动,就拉着她的手,呆呆的在床边看着。

第二天,眼睛消肿,一切正常。

第三天,恢复上班,一切正常。

第四天,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非非带着四个半月的肚子,私自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庄点点庄豆豆,还有我,我们娘仨不要你了!

……

对身经百战的让来说,真正虐心虐身的五个月刚刚开始……

孔子非非母亲快乐

天晴,也不是很晴。

非非今天进产房,从飞机上下来羊水就破了,乘务长和让立时都懵了。

往医院赶的路上,让急得头发都要白了。

说好了预产期前一个月回国,因为公事耽搁,她脾气就那么等不得,荷尔蒙一作祟,又来了第二次不告而别。

说是怕他和别的女人好了,不管她生孩子,在这里自己逍遥快活。一气之下,非非冲动了,后果严重。

谁都是事后才知道冲动是魔鬼,非非也不例外!

快五个月没见面,想得要死,怀孕最后的日子,整天坐立不安,产前忧郁,一天给他打不下十个电话,还是不行,心里乱如麻。

几个大人终归没看住她,不知道怎么就从阿姨眼皮底下跑了,没带行李,随身的小包包里只有换好的钱和证件。

消失的十二个小时,她在飞机上睡得一点不踏实,路程到一半,就感觉肚子怪怪的。

找了空姐,喝了热水,还有身边好心的女士安慰。可越来越难受,说不上哪不好。

着陆就违反纪律给他打电话,哪知道人已经在机场等着,接了电话口气态度极凶、极差。

早想到她不会让人省心,现在是应验了。一边打着电话不许她乱动,一边拿着使馆的证件往接机口跑。

所有人都不相信他的直觉,说她没有那么大胆子,可他知道,分离的日子对她多难熬,又是在生产前的关键时刻。她哪也不回去,只会来找他。结婚一年多了,她遇到什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他。

最后一次通电话,她不知道胡思乱想什么,哭哭啼啼的在另一头问他,“你是不是真不要我和孩子了?你是不是有别人了?你别生气了,我当初回国不是真生气,不是!让,我错了……”

五个月前不言不语的抛下他自己跑回国,不是不生气,但更多的是担心和不放心。不能每次都把公事推开,她的任性弄了他个措手不及,结果一分开就是小半年。

最多在网上视频里看到。可她一见他就哭,前一秒还笑眯眯的,张嘴说话哇就能哭起来。情绪波动太大,到后来都不敢让她看到。每次就是她两个弟弟唬弄一下,截个两三秒的视频给她过一下眼瘾,说是网络不好,只有这么多。

怀孕最后两个月对非非真的很辛苦,大家都体谅,都心疼。肚子大得不像样,她移动做事都很迟缓,到哪里都说自己是两只小脚的大象跳舞,肚子太沉,跳得累惨了。

对着他的照片,时不时有些埋怨,干嘛一下子就给她两个呢,又是男孩,折腾得吃不好睡不好。还在肚子里,每天都欺负她,他又不管,生出来以后怎么办呢!

哭,在人前傻笑之后,非非也常会躲在屋里哭。想他哭,想说说话也哭,肚子不舒服哭,肚子大了他看不到还是哭。

其实让很想回去,可是这次的公事真的推不掉,没能回去。全靠庄墨和庄荀全程跟拍她的怀孕生活,发给他聊解思念。

逆着人流往登机口赶,粗鲁的推开要挡他的工作人员。他太太带着快九个月的肚子在飞机上,一级警报,谁敢拦!

终于登上飞机,乘务员显然在等,带着他一路往机身后面走。

让用跑的,冲着远处围城一圈的乘务人员,知道她一定在里面。

推开挡在面前的身子,五个月不见的面孔,头发梳成两个小辫子垂在肩上,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可抱着的肚子大得不同寻常,脸色也很苍白,斜躺在椅子上咬着嘴唇,一副委屈。

“非非!”搂着腰抱起来,让她扶着扶手。

一碰到他就不放手,抓着衣领的手劲很大,像个小牛犊子。肚子太沉,站不稳,扑到他怀里都不能尽情拥抱,还要侧身找角度。

“让……”

顾不得见面的高兴,要告诉他不舒服,突然觉得身下一湿。

最先尖叫的是乘务长,然后是几个年轻的乘务员。

非非就傻站着,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抬头看他凝重的脸色。

“你没有别的女人吧?”

被他抱着往外面走,也不确定自己在想什么。这次闯祸比较大,他很可能发飚,但先要确定他的所有权。

“让……你不许和别人好……”

特委屈,想听他说说话,哪怕辩解一下。

虽然每个星期都从这边给她寄礼物,每天都打很久的电话,但两个人在一起和分离这么远的距离毕竟不一样。

“闭嘴!把力气都给我留着,生完了再算账!”

也懒得和她解释,紧张动来动去的肚子,怕是要生了。她还在喋喋不休的提这个女人,那个女人。

让的火气越来越大,又是心疼,又是着急。

非非的性子也上来了,半年不见,总觉得他不一样了。摸摸着,碰碰那,胡子刮了,脸好像瘦一点,可就是和半年前不一样。

那时候早晨和她吻别,她还在被窝里睡觉。亲了好一会儿才离开,虽然也很生气他隐瞒孩子性别的事,但早晨的morning kiss还是戒除不掉。

他走了,自己起床找东西,把护照装到包包里也犹豫了一下,后来还是下定决心走了,给他留了个不要他的条子,上了事前订好的班机。

头一个月,爸妈把他骂惨了,之后又回头围攻她,然后就是全方位二十四小时的监督看护。

一个大活人,怎么能那么不听话呢!马上就二十六岁了啊!

使馆的车随时待命,出来的时候,充当司机的秦牧注意到让的脸色比较绿,至于庄非——

那么大的肚子又不能扛不能抱的,弄得两个人都手忙脚乱,上了车被按倒在后座上,庄非还不老实,满嘴里都是女人长,女人短的。

“直接医院!”

让的口气不是一般的凶,就是公事上遇到问题,也很少见到这样的脸色。

“让,他们要出来了,疼……你别跟别人好……你跟我好……”

看她叫得欢,手扶在肚子上,感觉动静越来越大,让头上开始冒冷汗。他上过战场,但是没有接过生,也没想过会遇到这种状况。

“妈妈……爸呀,疼死了,别不要我了……”

非非已经搞不清自己在说什么,又是紧张他,又疼,躺在那就要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