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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哭的人心已乱(53)+番外

胆怯也好,羞涩也好,彻彻底底的吻够,要分离了。

抱着她,却叹气了,毕竟,要分离了。

那天是学校解除封锁后的第二个星期,决定把她送回去。七个星期了,他们从老天那偷了四十九天。他把这些日子圈在台历上,那两页撕下来放在书房抽屉里。

她从卧室里走出来,换了新买的衣服,一身的白,和他接来那天一样。手里提着猫房子,脸上有没褪尽的红晕,格格跟在脚边。

夏日的风,疾病后渐渐有了些人气。

他给她打开车门,看她坐进去。

“自己系安全带!”命令又变的强硬。

她垂着头,听话的侧身寻找带扣,正被他久等的吻撞个结实。又缠得不得不推他,好久以后才住手。

最后,安全带是他给系的,手攀在他颈上,闭眼平复着呼吸。

“不回学校吗?”看着车开上了她不熟悉的道路,好不容易安安分分的坐一起。

“现在不回。”他没多说,只是继续往前开,最后停在了一家外国诊所前面。

“干吗!”下车的时候,她莫名的有些怕,为什么要带她来医院,不是该回学校吗。

“检查身体!”他拉起她的手,被她挣开,又拉了回来。

进门他们被分开,他去了男士一边,她被一个外国护士带走了。抽血到各个科室的检查,他的很顺利,外国医院的人少,效率也高。

在门廊等着的时候,一个护士走了过来,用英语交谈了两句,他脸色一沉,跟着进了一间空的诊疗室,她坐在一排长椅上,看着他进来,眨眨眼睛就哭了。

他的步子有点急,走过去拉起她,以为出了什么事,她摇着头,有些无地自容的埋在他怀里,像是那些外国人对她做了什么。

“不查就不查,把B超做完就走。”她也不置可否埋头不说话。他带着她去了检查的屋子,看着她躺到床上,有些不安的看着面前的男大夫。

他走过去小声说了几句,大夫站起来出去了。不一会儿,来了一个年龄长些的女大夫,慈眉善目的,她出了一口长气,听话的褪开衣服。

他看着那台机器在她胸腹细白的肌肤上移动,她不时微微的喘气,眼睛不知道往哪放,碰到他的,就躲开,医生查的很仔细,反复的照了好久。检查腹部时,他的眼神很深,早晨,他流连过,也疼惜过。

“现在不查,以后也得查,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查的!” 检查完坐进车里并没启动,他话里的深意她听的一知半解,只是被拢过来擦眼泪时,还在发抖。

他拍着她把哽咽平息下去,知道护士描述得不过分,她进到妇科的检查室就吓到了,任谁劝也不行。她还是小女孩,虽然被他爱怜过,也还是小女孩,不查也罢。

她心里是乱的,他这些日子越发觉察出来。那天的恨淡了,却又被一种她说不出的情绪笼罩着。越进一步,她心里越乱,像是丢了自己。她会脸红,常常眨着眸子偷偷看他,心慌的时候埋在他怀里,欢喜的时候轻轻抱他的腰。

不再排斥,欲迎又距,她体会到,那是信任和依恋吗?叹口气,也许成功了,也许,日后还有好长的路。毕竟,真正得到她还要好久,还有很多问题。

开启了她的人生,下一步,却回到了解禁的现实。他书房里,压得那封信让人喘不过气。

发动车子前,他顺着她的发,很矛盾。

……

车开回到大院,他把格格和猫房子送了回去,只交代了她很好,已经从疗养的地方顺利返校了。

她在车里等着,看他回来,手里正打着电话,坐进来把电话交到她手上。

“你哥,想跟你说两句。”

“嫣嫣,好了没?”哥哥的声音一传来,脆弱的泪腺就把持不住,“哥,我想你。”像是生离死别后的重逢,她哭的特别伤心。

“哥在医院很好,但是还要封闭一些日子,也不能经常打电话,有事就找城寺哥哥,等我和唯一出去了,到学校去看你。”

她唇边那句好说不出口,泪浸透了手机,他拿走替她说完,“放心吧,她挺好的,今天就回学校。”

路上,他把扣了四十九天的红手机拿出来,他没让她回家,也没让她和外界联系,就在他支的天地里依着他生活,是一种自私,也是一种男人的满足。

校门口,他从后座拿过装着她衣服的小书包,里面有他拿走的衣物,现在,可以还她了。

“功课别太累,学校可能还得些日子才能开放。吃东西要小心,两周后体检报告出来,别担心。”他语气刻意沉着叙述。

“给我发短信,有什么事都要说,不许瞒。”她点点头,拿过自己的手机,上面那个带嫣的吊坠没了,换上了一块青透的琉璃,造型像一座佛塔,又像是一颗古树。

“你是学中文的,那是个字,回去好好找吧。”他把她拉进怀里,细心斟酌了她的唇,淡淡的红晕,放心了,开了车门。

她没有马上离开,抬起头,深深地开了他一眼,又被他收在怀里,片刻温暖。

银灰色的跑车一直停在校门口,她提着小包一步步往校园里走,出示过证件顺利进去了,从始至终没敢回头。

他拿出烟点上一支,看着她纤细的身影一点点走远,眉头紧锁。

她边走边抹了脸上不合时宜的泪,又自由了,哭什么?抱紧小包,向着宿舍的方向跑去。

那晚,他开车绕着学校转了好多圈,心情从没有过的失落。

她躲在图书馆,蹲在一排文字学书架边翻看一本字典,手里握着那个新吊坠。

非典过去了,生活恢复了正常。别人的病好没好彻底他们不知道,只是他们自己,都病了,热度退了又来,反反复复焦灼在心里。

那个镇守她灵魂的“寺”字,自此一直跟着她。

第四十九章思念

思念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染上了,就再无法痊愈。

当她意识到开始想他的时候,躲在宿舍里哭了。抱着那个小吊坠,心里又乱又疼。

那几天,学校的事情不是特忙,她和瑶瑶这些从家返校的学生,被安排单独住在一个楼里,她接着弄校刊的时候,却总是不能专心致志。

同屋问她返家这段的事情,只能草草的代过。早晚还是有系里的老师监督她们量体温汇报身体情况,每每让她想起生病那些天和他相处的情景。

越想越清晰,好像还在那间公寓里,有人推开门,走过来轻轻按在她头上,有时候,就不按章法的亲她,逗她。她喜欢看他和格格打架,喜欢格格欺负他的样子。那些摇铃铛的晚上,他好像也变成了她的猫。

不想则以,想了,就汹涌澎湃的,吃不香,睡不着,为数不多的课程,她竟然旷了几节。在学校的铁门那站着,看着那个刁难过她的保安还在,但是接她的那件风衣不在,他不在。什么什么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