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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人房or双人房(出书版)(58)

考过的为尽兴,没考过的为失意,男生们点了很多啤酒,麦麦唐唐哄着一道喝,最后每人的塑料杯子里都斟得满满的啤酒,普华也不例外。

“来,祝贺大家四级六级胜利大逃亡,阵亡的同志们愈战愈勇!来,干杯!”

计算机男们嚷“干杯”,普华只好把酒干了,无奈的对纪安永笑笑。他摇摇头也干了一杯,很快又被满上一盅。

几轮下来,除了小鬼女生多多少少都不胜酒力带了些醉意。最后一杯有男生给普华对酒,她才说谢谢,杯子就被纪安永拿过去,“给我,我替你喝!”

纪安永醉得不轻,吐在普华脸上的气息都是酒气,镜片后一贯内敛清醒的双眼透出一份不像他的冲动热情,两个人手把手的抢一个杯子,酒泼洒出来。普华先放开手,眼看着纪安永仰头把半盅酒灌下去,少许酒顺着嘴角滑到腮边。

饭后,大家歪歪倒倒回宿舍,路上少不得都说了些醉话。麦麦一个劲把普华往纪安永身旁推,唐唐凑上去问他:“纪安永,你怎么都不来我们宿舍?”

他正撑着普华的手臂,突然反过来抓着她的手站住,半醉半真地问:“你让我去吗?”

普华浑身发烫,面对纪安永醉得发红的双眼,一时分不清他是玩笑还是当真。她摆开手去追彩虹,躲在女生堆里。余光瞥到身后,纪安永还站在刚才的地方,空掉的手里仿佛抓着什么。

回到宿舍大家都上床睡了,电话响时普华睡得正香,揉着太阳穴勉强坐起来,脑子里全是宿醉的晕眩。

“……喂……”

“是我!”

“嗯?”普华认出是纪安永。

“喝多了吧?!”

“嗯。”她觉得电话另一端的纪安永听起来从没有过的亲切,“你呢?”

“醒了。”

“有事吗?”

“……也没什么……”

“……?”

“下午……说的话……你别当真……”

“哦……”她想了想,记起他说了什么。

“没生气吧?”

“没有。”

“头疼吗?”

“还好。”

“那你休息吧。”

“嗯。”

她探着身子准备挂电话,另一端又讲话了。

“叶普华!”

听筒放回耳边,他又不说了。

“怎么?”

“……”

“……?”

“……嗯……改天再说吧……”

“好。”

“那……晚安。”

“晚安。”

电话放回去,铃声又响了。拿起听筒,里面是嗤嗤啦啦的杂音,普华趴在枕上握着听筒,努力止住那声音引起的头晕脑胀。

“喂?”

没人回答。

“喂?”她朦朦胧胧想到挂断前纪安永没说完的话。

“喂,纪安永?”

另一端还是没人应。

“……纪安永?”

像是线路出了问题,她问完,嗤嗤啦啦的持续了一会儿,电话就断了。

第二天上课做家教普华一边的眼皮老是跳,饭后早早跑回宿舍等电话。如此这样等了三五天,电话没有一通是找她的,她开始有点不踏实。

周五晚上做完作业收拾东西回家,她才出宿舍准备去取车,对面车棚边有人跳下横梁大步走过来。

她不禁吓了一跳,三周未见的施永道挂着一对黑眼圈站在她面前,密密的胡茬遮住了大半张脸,路灯的作用下,显得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你……回来了……”她迎上去。

他一言不发拖住她的手往宿舍后面的树林里带。

“你干嘛……”

“问你事!”他一板一眼讲完还瞪她,把她带进路灯光透不进的树林深处才放开手。

“你……”

他握住她的手腕直接往怀里带,托高她的脸,急切在她眉目间搜索可疑的东西,怒气冲冲问:“干吗不接我电话?”

“什么电话?”

“你说什么电话!早晨打不在,下午打不在,晚上打也不在!天天不在,你都去哪了!”他恨不得咬她一口。

“没去哪儿。”她扭开脸又被他掰回来。

“没去?”他眉头皱得出了抬头纹,“那怎么找不到你?”

“我……要回姥爷病那边……家教课也多。”她实话实说了,他还是不放心,眯起眼凑在她脸边嗅了嗅,好像她身上带着能辨别诚实和谎言的特殊味道。

她本来要推,倒被他闻的气笑了。

“干吗……”

“闻闻!”他气不打一处来,又拿她没办法,“这么久没见我,也没打电话,你不担心?”

“和学校去的,不用太担心吧?”她闪烁其词给自己找理由,下巴还被他板着左瞧右看,“而且,我打过一次电话。”

“真的假的?”他并不好打发,并且极度多疑。

“真的。”她点点头,却摆不开两条紧锢在背上的手臂。

他想了想,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上周四你去哪了?”

“上周四?”她仔细回忆,记起是喝醉的那晚,“怎么了……”

“没怎么!”他口气微愠,把气吹在她脸上,紧了紧手臂,“晚上打你宿舍,线路不好,半天才通,有人接了故意不讲话!”

“我没有。”她急急申辩,他反而狡猾的笑了,趁机啄了下她的嘴角,“我说是你了吗?!”

她一下没了章法,等于是不打自招了。倒不怕他因此生气,就怕他误会。

“那天……”

他反而不问了,贴在她嘴角停了许久。

“那我问你,想不想我?”他很无赖的问完她才觉出别扭,两人紧靠在一起的身体密密贴合着,动一动很不自在。

“你……好吗……”她顾左右而言他。

“不好!”他佯装还生气,稳住她来回闪躲的脸,掐掐她的脸颊,“那你呢……”

“我好。”她一连点头。

“是吗?”他挑高眉毛脸色又沉下来,眼睛却黑得发亮,圈着她的腰,慵懒地吹动她额前从卡子里漏出的黑发,吹到她闭上眼,痒得微微发抖。

“你好吗?”他问着贴在她嘴角上耐心的诱哄,过去这些年她总抵不住他的耐心,等到她稍有松动便攫住她的唇。数月的禁忌规矩全部炮制脑后,黑暗的树林和暧昧的情侣助长了他的勇气。轻舔吸吮,滑至耳垂游走在颈线,她瑟瑟的颤抖让他着迷。

“好吗?”

他的手在衣边徘徊,她不查时已偷偷钻进去。她挣得越厉害,他反而锢得更蛮横,想起她叫“纪安永”几个字的语气心里几股火烧得厉害。

“……不……”

听着她的抗议,他抚着她细滑清瘦的肩背,决意钻过夹紧的双臂窜到身前。

“施永道!不行……”她气得捶他,咬紧嘴唇,声音也在发抖。

他反而不在乎,停在内衣下缘,直直的望着她。那晚喑哑柔软的嗓音说不出的亲昵,叫的是别人,而且是纪安永。

“施……”她喘得急,瞥见他眸光中透露出的坚定。趁她失神的空,他控住她的身子,倏然撩开那层菲薄的内衣,降下唇堵住她的所有抗议,盖在柔软的胸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