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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龄女青年结婚进行曲 爱或不爱没关系(79)

“女的,阿璀,我们吃个饭,我陪她聊聊天……她……失恋了。”我其实还满会撒谎的,就是在杨宪奕这儿容易露相,不知道是我说话的语气还是怎么的,反正每次对他撒谎我都紧张。

“哦,那你们聊吧,看着点时间,早点回家,打车注意安全听见没!”我以为嘱咐完了他就挂电话了,可下面又问了好些问题。

“今天吃什么了?学校忙不忙?干什么了?累不累?晚上睡得好点没?家里活别干了,等我回去听见没?”

我哪敢都实话实说,反正编排了半天,给了他能满意的答案,总算没再纠缠挂了电话。回去等着点滴打完,阿璀一直陪着我,打车回家都过了大半夜,我顺便把阿璀留下来住了一晚。

以为累了会睡的很快,可好多年没机会单独聊天了,我和阿璀躺在床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越聊反而越精神,元帅和将军早趴在卧室地毯上睡熟了。

“阿璀,你觉得杨宪奕爱我吗?”

快睡着前我这么问她。

“说不出来,总之是对你特好,应该是爱吧。”

阿璀翻过身背对着我,不像杨宪奕躺在身边总是尽量把我搂在怀里。

“那你说,我爱他吗?”

“我觉得应该是爱了。”

阿璀答完就迷迷糊糊睡着了,我自己醒着,想着这个爱的问题,如果答案都是肯定的就好了。

出状况了!

早晨醒了送走阿璀,我伺候着元帅将军吃药喝水,打电话约小时工来家里洗弄脏的地毯,顺便给两只狗做些容易消化的午饭。昨晚累上加累,精神不济,我在出租车上睡了一觉,到了系里又趴在桌子上休息了好一会儿。

上午去图书馆查资料,回办公室把数据库里的信息补充完整,中午因为实在没什么胃口,就含了两块话梅趴在桌上睡了会觉。

办公室里就我一个人,下午大家都去开党员会去了,我一贯在政治上后进,睡得朦朦胧胧,好不容易惬意了一下。正要做梦,突然听见有人在桌边小声叫我:“戴老师,戴老师!”

迷迷糊糊揉揉眼睛坐正了,一看是好些天没见的陈赓,黑瘦憔悴了不少,手里提着个袋子,我赶紧打起精神,给他拉了把椅子坐下。

“你快坐,走前也没和你说上话,家里的事都办好了?”

陈赓面色阴郁,又强作坚强,“谢谢您,我还行吧,没耽误组里的进度吧?”

“没有没有,家里怎样了?”

因为走前没见到,我也不了解陈赓家里情况,出于带他多少我得关心一下学生心理动态。

陈赓低着头半天不吱声,等情绪稳定了才说出实情。

“其实,这次是我父亲过去了,挺突然的,所以不得不赶回去。忙完了家里那边,有亲戚照应着我就回来了,等放假再回去。”

几句话里道出了无奈,听得我鼻子都酸了。开始一直不知道陈赓是遇到了丧事,看他放在案头的袋子,我觉得面前这个人过的真不容易。

“戴老师,这是给您带的家里特产,也没什么好东西。”说完他站起来就要走。

我没经历过失去亲人的痛苦,难以真实感同身受,可单单当初小傻子死了我就难过了好半天。当着陈赓我不好哭,可这样的时候还收他送的东西我觉得实在不妥。

“陈赓,这个我不收,心意我领了,东西我不能收。你快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说文解字别着急,组里大家能分担的都会帮你做,你休息好了心情好了再弄。”

我提起一袋子特产往他手里塞,这个大我一岁的男人还不肯收,跟我推来让去。我不太会这种时候安慰人,正在和他礼让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冯纶和其他几个助教依次走进来。

“去吧,明天下午开会讨论,别迟到。”没干什么,可一下子又有点慌。陈赓提着东西退了一大步,我嘱咐完就低着头走了。

想着他不幸的遭遇,我坐回位子上好半天心神不宁的,说不出来哪不痛快,胃里还特难受。

去水房倒杯热水回来,还没进门就听见办公室里冯纶带头几个人在聊天。

“早觉得他俩有点不对劲,一个假老师一个真学生的,在办公室拉拉扯扯的。”

“要不怎么从图书馆出来了,古籍处关浩为她婚都离了。”

“真的假的,戴若不是那样的人吧,她不是刚结婚吗?我还见她老公接呢。”

“陈赓……”

我一推门进去,说话的几个人马上都闭嘴了。我扫视了一圈,除了冯纶都低下头干事了。刚才的话听得真真切切,尤其是冯纶挑头的几句。我对这个人这是彻头彻尾的厌弃了。两个人谁也不肯服输的互瞪了一会儿,我一屁股坐下来打开电脑,开始在数据库里纠正信息。

从上次冯纶搭讪被拒之后,总是有意无意的针对我。我不知道《文心雕龙》的进度怎么样了,因为两组完全在两个领域研究,我也不关心,不想和他争出高下。曾经对他有过四年的感情早变成大彻大悟。爱错一个人就早早结束,好在我全身而退了,后来又遇到了杨宪奕。

为了降低不必要的麻烦,第二天开始我让陈赓和组里一个小女孩换了搭档,汇总的资料都由我自己完成录入,不让别人经手。

但和冯纶生的那口气存在了肚子里,几天里身上都不舒服。我躺在客厅沙发上装死,已经恢复的元帅和将军围着我转。看着他们前爪上剃掉的一块毛,我还没想好回来怎么和杨宪奕解释。

每晚电话的时候,我还得强打起精神给他回报一天的生活情况。

“若若,是不是累了,听你说话没精神。”

“没有,不累,这两天都不干活了,留着你回来弄。”

“嗯,别干了,我回去弄,别累坏了。”

我有点想跟他撒撒娇,可还没开始鼻子就酸上了,忍了好半天说不出话。已经两周多没见到他了,特别想,心里空空荡荡的。

趴在沙发上抱着电话,我不知道讲什么能让他放心,自己也开心,总是依赖了就总想靠着,不在了就没着没落的。特想现在就扑进他怀里,把冯纶造谣那些话说给他听,让他去学校把冯纶打一顿,或者做些能帮我解气的事。

“干吗呢?半天不说话。”

“没什么……杨宪奕……”

我想说想你了,没说出口就呜呜哭起来,从沙发上爬起来做到地毯上,抱着元帅的脖子,靠在将军背上。

“若若……别哭了,听话……要不回家跟爸爸妈妈住两天……别哭了。”

他越是劝,我越委屈。我觉得冯纶一定在系里散播我的谣言了,进进出出系里的助教老师看我眼神都怪怪的。今天在系主任办公室交申请职称的表格,系主任语重心长地的叮嘱我“好好工作”。

我怎么没好好工作呢,我除了结婚一点事,其他时间都扑在说文解字上了。学校办公桌里我们做的上千张字卡,每张上都有我写的评注和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