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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龄女青年结婚进行曲 爱或不爱没关系(71)

“别睁眼哈。”

我趴那跟个罪人似的,只能由着他。大手放开了毛巾,反而掬了满手的发揉起了泡沫。指尖从颈后一丝丝滑到耳边,每一缕发都不错过,我感觉有点痒,动了动,头上的力道就渐渐重起来,几个有力的指头按压着头上的穴位。本来浑身较劲,绷得可紧了,被他这么轻缓的按揉过,立时放松舒服下来。

“好点没?”

他问我,我就闷在毛巾里不说话,假装眼睛还疼着。水珠顺着脖子要往下滑了,一条粗壮的大胳膊贴上来,碾碎那些小水珠,又刻意擦过耳垂,低下头问我。

“眼睛还疼吗?”

肌肤相触,头皮被他揉得很舒服,泡沫带着属于他的香味四溢,我心里鼓鼓的气不知不觉就软下来。

“捂好了,我冲了,水烫吗?”

我感觉着刚好,摇了摇头。

水先是一点点沾到皮肤,等我适应了才调大,顺着耳边慢慢往上冲。他冲的很小心,我觉得自己变成小宠物一样被他洗着。他人在背后,可每个小动作都感觉异常清晰。我的头发成了小卷毛,清香柔软,泡沫冲干净了水也没停,他的大手就扶在我颈后,轻轻揉着,让水流从不同方向冲掉我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转过来,我看看眼睛。”

我不想转最后还是转了,坐在浴缸旁边让他揽着腰。我被带着往后倒,就靠在他臂弯里,温暖的水流又冲下来,在额头耳边一一带过。

我不敢睁眼睛,水停了好久还抱着他胳膊不放,脸上的毛巾让他拿走了,重见光明,眼睛一下子酸疼的流眼泪,沙沙的不舒服。我想我肯定跟小白兔一样红了眼睛,他才会看我看得那么心疼。

我想揉,他不让。我想起来,他也不让。

“刚才怎么了?”

他总能够透视我,我心里想什么他总是能猜到八九不离十。我仰躺在那不自在,这样的姿势我没安全感,我一动杨宪奕故意带得我更往后仰倒,又问了一次:“刚才怎么了?”

没吱声,我不看他,也不想全心倚赖。可我能去哪,他一松手我就会摔倒,脸上的水被他擦干了,整个脑子还跟那根头发过不去呢,大毛巾已经劈头盖脸罩在脸上。

“搂着。”

他发号完施令就松开背上的手,我怕摔本能的搂到他颈后,让他顺利接手擦头发的工作。

短头发,怎么包都好包,他看起来手生,弄来弄去就给我裹了个采茶女的头型,不等我答应呢就抱树袋熊一样扛起来,带着往浴室外面走。

这样的姿势,想到了商场里的小女孩,我也把头扎到他肩上蹭来蹭去,抓着他领口的衣服不松手。

被放在卧室床上,杨宪奕去找吹风机接电源去了。我从毛巾下面偷偷看他的背影,觉得越看越恨我自己,还特委屈。

我和小羽的女儿一样,是我的就是我的,独惯了我不喜欢和别人分享。这背影就是我的,怀抱也是我的。我不让小女孩抱,也不让别人在他脖子胸口上撒娇,那都是我的。新房子也是我的,以后要给我生的小老虎住。新家也是我和他的,以后要加入我的小花小草。

反正是我的,就只能是我的,我都自私独占二十七年了,早就习惯了!

我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不好,我不能和脑子里的假想敌永远战斗下去。我应该大度,应该谦让。可本性就是这样,又是杨宪奕,我实在没法大公无私。头发还湿漉漉的,我突然跟个傻子似的抱着毛巾呜咽起来。

我今天看见杨宪奕初恋就别扭,她女儿喜欢杨宪奕我也别扭,新房子里有女人长头发我更别扭。我洗头发还把眼睛迷了,是杨宪奕和洗发水联合起来故意欺负我。我也觉得自己表面上表现大方,把钥匙扣送给小羽女儿,可心里还是酸溜溜的,跟一根头发没完没了。我怎么变得这么没出息了呢?!

吹风机不响了,我身边的床面一低,刚要扭过身,一把就被杨宪奕扯了过去,挣巴了没两下,就密密匝匝偎进他怀里。

我们还刚新婚呢,今天又是他生日。我该高高兴兴地,现在却跟窦娥似的哭丧着脸,哭哭啼啼。我努力忍,越忍越忍不住。

“刚才还挺高兴呢,怎么了?”

要是说了杨宪奕肯定鄙视我,可让他鄙视好了,不说我闷心里难受死了,我不能不说,不能不问。

“新……新……新屋子……”

他一边给我擦头发一边托起我的脸。“干吗啊?谁又委屈你了。”

“屋子有……别人头发……女的……女的的……长的……”

我控诉完又抓回毛巾捂着脸。他不许,还跟我扯大锯,我生气了,最后就扔了毛巾抓着他胸口的衣服好一顿呜呜。

“什么头发?”

他口气听起来很无辜,我透过眼泪给他比比头发大概什么样,有多长,又揪着我自己的小卷毛做比较。

“那房子……住过谁?”我抹着眼泪问他。

“没人啊,真的,瞧你瞎委屈的,好好说话,别哭了。”

我一听撇撇嘴,强忍悲痛从他怀里退开,还抓着他的衣领。他衣领都是湿的,不知道是我头上的水珠还是我的眼泪。他任我抓着,表情很是无奈。我特意正言辞的警告他:“杨宪奕我告诉你,你要是敢骗人,我就不跟你好了!”

他要说什么,我根本不给他机会。今天我们刚买了新床单,还一起看了小床,我们手拉手逛街,他喝我的柚子茶,我吃他的荷包蛋。我大半夜跟他没完没了地纠缠,我这么投入,就已经和他分不开了,绝不许别人介入,过去现在将来都不行。

有理没理,对不对错不错都管不了了,借着眼睛泡过洗发水我放纵自己泪珠飞溅,扑回他怀里,顶没面子的跟求似的哽咽:“杨宪奕,你不许喜欢别人!”

带出去显摆一下!

“我喜欢谁了?”

我趴在餐桌上手里摆弄着小镜子,杨宪奕一边在厨房煎荷包蛋,一边笑着问了好几次。

我对着镜子里的傻样子叹气,眼睛肿得跟对桃子似的,睡了一夜鼻尖也红了,脑门上还有压出的红印子,脸看起来像个发酵的桃子。

昨晚我够没面子的,他拿实际行动说明喜欢的是我了,别人谁也不喜欢,而且说明的很彻底。我又见了他不一样的一面,不是以往那么急切狂乱,胸有成竹的把人勾扰到鼻血横喷。还好,我定力够足,满腹经纶,所以没流鼻血。

“还想吃棉花糖吗?”

他把煎好的鸡蛋放到盘子里,给我倒牛奶烤面包,无缘无故又问了一句。一听我脸腾就红了,扔了镜子抱着头不想让他看见,期待立时遁形。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吃棉花糖了,不管是圆的方的鼓的扁的,总之是看都不要看。

昨晚某只野生动物叼着棉花糖吃的到处都是,非逼着我承认身上也出产棉花糖。我当然不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爸爸妈妈生给我的,以后让我哺育小老虎的,当然不是棉花糖!跟他争这些结果可想而知,反正后面的事情超越了爸爸妈妈生物老师给我讲的所有科普知识,让我有种从七楼跳下去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