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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别的就要你(85)

“我十二岁,只能想到那些,我二十二岁,想明白了。对我爸,不管爱不爱,都是没有永远的,我妈,对他没有什么必然的意义。”

“我不是你爸爸,你也不是你妈妈!”他知道她走不出家庭的阴霾,但是,他们的感情和上一代不同。

“如果你以前爱过那个郑雅文,现在爱我,以后还会爱上别人的。”她不想说出他们求证的结果,但是她躲不过,她悲哀的逻辑只有这种结果。

“我不会!我不会!我不会!”他把她狠狠抓到怀里,抱紧她,找寻着她的嘴唇。她在眩目的迷蒙中没有反抗,只是悲哀的接收这个吻,这,算是怜悯吗?

他得不到任何回应,她任他亲,也不反抗。他颓然的放弃了,只是把她抱在怀里。

“我不会的,真的,厉俐,我们别说这个了。”他真的没有心情让她陷在一个虚无的比较里,伤害两个人。

她在怀里依然柔弱,但是她嘴里的话都是刻薄的箭矢,“回避,只能说明你还在意。”她靠在这个怀里,没有丝毫隐瞒,她觉得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也许头就不疼了。

“我不是回避,只是不想再这么伤害下去。”他的历史已经无法改写,他不是逃避,不是不敢正视,只是觉得那些过去,已经没有太多意义。

很突兀,很低沉,“我叫什么名字?”

“厉俐。”

“哪两个字?”

“厉害的厉,还有……单人旁加一个利益的利。”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他会写她的名字,但是不知道那个俐怎么描述。

“我几岁?”她淡淡的接着问他。

“你二十七岁,三月三号刚刚过完生日,双鱼座。”

“我漂亮吗?”

“漂亮!”

她笑了,她知道他说的没有底气,她从不觉得自己漂亮,镜子里的自己从来不是漂亮的。

“我漂亮吗?”

“也许,不是别人觉得的那种漂亮,但是在我眼里,是最美的。”他的每个字都发自肺腑,没有丝毫的掩饰。

“你爱我吗?”

“爱!”他坚定地点头,那笃定扎疼了她的心。

“有多爱?”

“很爱,死了也要爱。”他抱着她的力道很大,弄得她很疼。

“有她多吗?”

她绕了一圈,还是回到这个问题上,她只是想要一个答案,有她多吗?

如果他爱过别的女人,那么,她想超过那些过去,如果她不能超过,她想离开。

“有。”他终于还是说了,她要比较,要答案,他就给她了。

“多多少?”多多少?一天?一个月?一年?他说的多,会用什么衡量?

“不知道,多太多了,不知道有多少。”他从来没有测算过他们的感情有多深,那是一个无法测算出答案的数字。

她听到这些,没有动,在他怀里安稳了很久。疼痛而混乱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另一个问题。

“你为她戒烟的女人,你也这么爱她吗?”她以前不知道,自己要和这么多过去争夺他,但是,她现在知道了,就要知道得清清楚楚。

他放开她,把她固定在视线里,她嘴里的问话,让他感到恐惧。

他已经交待了一段过去,她又来发掘另一段。她对他的感情,除了比较,还有什么吗?她是在爱他,还是在和那些过往的女人较力?

“我爱过她,也爱过别人,但是现在这些都是过去。过去就是过去,永远不会回来了。”他知道她内心脆弱敏感她尽省的所有,她的感情,禁不起任何伤,那是她的伤口。但是他的伤口,就一定要一次次剖开吗?

“你不是也爱过别人吗,在我之前?”他想到了,就说了。其实,他一直不在意她爱过谁,他只要她的现在和将来。

听到他反问的话,她挣开了他的手,觉得这晚的争执没有意义了,她追究的历史,和他忽视的历史,都再无意义。

在他心里,她也是一个“爱过别人”的女人,所以,他的过去,她无权追究。

头疼让她恶心,车里憋闷的空气,让她窒息。在黑暗里摸索着车锁,也摸索着心里的底线,她想试试,他会作何反应。

“我的俐是伶俐的俐。”她打开车门,他没有拦她。

“我从来没有爱过他。”她已经下了车,他跟在她后面下车,听着她的话。

她站在他够不到的地方,他们都置身黑暗,这样也许最安全。

她迈开步子,往楼里走,眼前的楼道昏暗不明,她也许会在某个台阶上跌倒,永远也爬不起来。

“我要和你分手。”她抛下了身后的男人,一口气,向楼上跑去。

……

艰难的扶着墙爬上最后一层楼梯,身后竟然没有追逐的脚步声,她的心,比头还疼。她知道手在颤,钥匙找不到钥匙孔。

门从里面打开了,她看到晴美在客厅里看电视,木莲开完门回到沙发上,手里拿着书。晴美膝盖上放着正在织的男士毛衣。

她笑了,从心里觉得很悲伤,很无奈。门里的世界是温暖的,而她刚从冰源回来。

站在客厅里,看着两个朋友。她知道自己笑着,那笑容,一定是最坚强的捍卫。

“我说过我不相信爱情的。”她笑着,疲倦的叹了一口气。

“我要和他分手了。”一滴接着一滴的眼泪。

眼前,只剩下两个女人错愕的眼神。

下一秒,她直挺挺的栽倒在客厅中央……

第十六章倔强的苦

木莲直着嗓子喊她的名字,晴美冲过去掐她的人中。木莲拍她的脸,她一点反应没有,晴美手上的力道很大,她的人中很快被按红了。

但是她没有醒过来。

木莲抱起她的头,放在自己膝上。“打电话,晴美,快叫救护车。”她怀里的女人软软的躺在那里,脸色死白。

晴美没有起身,反而趴在她胸口,听着她的心跳,又扒开她的眼睛,眼底都是血丝。厉俐的头侧向一边,毫无知觉。

晴美拿起她的手,“掐她的虎口,木莲,使劲掐她,掐到她知道疼。”她一手使劲掐住她的虎口,另一只手继续按她的人中,她应该会醒过来,给她这么大的刺激。“厉俐!厉俐!厉俐!醒醒!”

晴美真的不知道还要使多少劲,她唇上的人中几乎要被掐出血。木莲哭了,不放弃的喊她。

晴美咬咬牙,使劲按她的印堂,闭上眼,用指甲对着她的人中用尽全力压了下去。

她动了动,嘴里含混不清的吐出了音,慢慢睁开了眼睛。

唇上和手上热辣的疼痛,毫不逊色刚才的头疼。她茫然的睁着眼,这是家里,自己躺在地上。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一阵噬人的头疼又来了。

她挣扎了一下,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头脑里晕眩的感觉又来了,有人拍她的脸颊,不让她闭上眼,但是她睁不开。

抱着她头的木莲突然被推开,她的身子被毫不客气地抢走,结结实实到了另一个怀里。东奎站在她们中间,怀里抱着她,让她的身子离开了冰冷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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