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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做回单亲妈妈(163)

作者: 楚湘云 阅读记录

程启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那个张氏倒是有福气!说起来,这份福气,原本是小姑的,只怪她自己看不清,听了婆婆的鼓动,为了与自己婆婆对抗,把陪房的珍珠给程启做妾,到头来,坏了自己性命,搭上肚里孩子,还陪上自家父兄。

珍珠原本是婆婆身边的丫头,会成为小姑的陪嫁,也有王氏的功劳。珍珠生得好,出身低,志气却大,很会在主人面前小意殷勤,见到朱大朱二更是有意无意总要送几个眼风,勾得兄弟两个心猿意马。普通一个美貌丫头,就让丈夫收进房里,也不算什么,可这珍珠——王氏无意中见识过她的狠和毒,绝不肯留她在家。

朱程有亲,通家之好。朱父从小看重程启。婚事也是朱父先提议的。董氏看着这个儿媳长大,也很满意。朱母满意女婿老实,却嫌亲家太厉害,抓紧时间向女儿传授御夫之道,与婆母抗衡。

一开始,小夫妻感情还好,却不知为什么才一个月,朱氏就让程启纳了珍珠,那以后就面和心不和起来。王氏猜想都是珍珠搞的鬼。

朱氏验出身孕。程四老爷旧疾发作,病倒,不能再跑船。程启带了船队出海,新手没经验,很是遇到一些麻烦,返航又遇上海盗,连人带船被扣下,迟迟回不来。

珍珠本是个水性杨花的,尝过个中滋味,哪还肯守空房?就开始勾搭常去程家探望妹子的朱大。

朱大最疼这个妹妹,与程启关系也好,担心在海上的程启,也不放心第一次怀孕,担惊受怕的妹妹,隔些日子就过去看看,也是奉了父亲的意思,看程家有没有帮得上忙的地方。那阵子,两亲家关系很好。

朱大本不是个糊涂人,却还是没逃过珍珠的手段。程家众人,自顾不暇,没人把珍珠当回事,也没人留意到舅爷登门频繁了些。然而,纸包不住火,撞破他们的居然是朱氏。

关系丈夫和大哥的名声,朱氏没有声张。朱大羞愧不已,回家就病倒了,心病大于身病。

朱氏虽然瞒下实情,没大闹,却也不肯饶过珍珠,可她一个娇养的深闺女子,如何是珍珠的对手?反被珍珠制造事故重伤,流产而亡。长媳死得蹊跷,董氏为了向朱家交待也要查个清楚。朱氏另一个陪嫁丫头珊瑚,早先没有实据不敢说,被董氏问到,全说了。

朱父本想给女儿讨个公道,拉出的却是儿子的丑事,反要求程家帮忙遮掩隐瞒,回家把还病着的朱大拖下床,狠打了一顿。朱大痛愧交加,听到妹子死亡的原因,吐出两口血,昏死过去

董氏对外称珍珠病重,却把这个祸水悄悄送回了朱家。害死女儿,最器重的长子也被她害去半条命,朱母视珍珠如仇寇,看也不看,就让心腹大刑伺候。

珍珠被活活打死,才有人发现她□出血。原来竟也是有了身孕。显然不是程启的。

朱大好容易醒过来,听说这个,又晕过去,经过朱父一番痛心疾首的教导,挺过了这几番打击,终究也没真好起来,在病榻上拖了一年多,还是死了解脱。

王氏也曾问过自己,早知事情会变成这样,是不是还不如早早让朱大得了珍珠?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当初没做错,那样奸诈狠毒的女人,除不掉,只好送走,否则,送命的就是她和她的孩子。

关系两家脸面,两边长子的名声,两边父母都没声张,设法遮掩了过去,原来密切的往来却冷淡了。

董氏为程启谋再娶,被人问到前面一妻一妾死亡,与岳家关系冷淡的原因,言语不祥,被怀疑程启“克妻”。朱父心怀愧疚,想把庶出的小女儿嫁过去,被程家拒绝。那以后,两边就只剩一年一次的新年走礼。

朱大死时,王氏的两个孩子还小,朱父在连番打击下,也病倒了,朱家落到朱二手中。

朱二原本看着也不算坏,不过朱父知道这个儿子的斤两和德性,临终找来程启,请求他包涵照应朱二。

朱二没什么能耐,心气却高,耳朵又软,听信人言,跑到福州参合一桩生意,惹出麻烦,是王氏的娘家出面帮着解决了。

然而,朱二不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下一次,要求王氏娘家入股他的所谓大生意,遭劝阻拒绝,就出怨言,等到吃了大亏,反怪王氏娘家不帮忙。朱母愚昧不清,也跟着责怪王氏。

王氏心寒透了,关起门,专心管教孩子,所有的心机都用来保护两个儿子的利益。两个儿子很争气,用功,书读得很好,有望出人头地。她不能让丈夫做下的丑事,断送儿子的前程。朱二这些年来霸住朱家产业,也是时候交出来了。

程七少恭恭敬敬地向董氏行过礼,赔笑问道:“四婶唤我,可是有什么吩咐?”

他是程家现任家主第七个儿子。生母活着时最受宠,死后还被家主怀念着,留下的这点骨血也最得家主疼爱。虽是庶出,打小挂在正室名下,当作嫡子抚养,却又长期在台湾父亲身边生活。十六岁上,懂点事了,嫌台湾那边太清静,打着读书会友的旗号,回到热闹的泉州来。书不知读得如何,狐朋狗友交了不少。

他和四叔很熟,知道四叔疼爱他,对这个据说冷心冷肺的婶娘,却着实敬畏,不敢亲近。

董氏笑着打量他一番:“照说你娘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克扣你月钱,难道是你三娘不再贴补你了?钱不够花,怎不跟长辈开口?巴巴地要认兄弟,认姨母,也不怕人笑话!传到你爹耳中,成什么样?”

程七少时不常同一帮大家公子到福寿阁来,与阿兴熟了,也不管阿兴愿不愿意,几杯酒下肚,经常拉着阿兴称兄道弟的。上回,半撺掇半逼迫地,叫阿兴参加了他们的打赌,结果,阿兴在输的一方,必须凑份子请客。

程七少爱闹,心眼倒不坏,知道阿兴拿不出那份钱,还寻摸着怎么帮他垫上。再见面,阿兴痛痛快快把自己的份子凑上了,说是他小姨听说替他出了。

程七少听说了张歆不少事,心里挺仰慕这个女子,一直想要见见,借着机会,闹着说要跟阿兴结拜兄弟,也得个大方的好小姨。

福寿阁跑堂服务的,除了阿兴一个,都是董氏派过去的人。程七少在福寿阁的胡闹,自然传进董氏耳中,因而有了今天这番接见。

程七少难得老实地回话:“侄儿原是开玩笑,如今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

不意他这般乖巧,董氏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方才说道:“你如今大了,多交些朋友也是应该。人情来往,少不得要有应酬。程家家主嫡子,太精打细算,怕要被人说嘴。你娘那边,我没法帮你说话,这样吧,我每月给你三十两,不过不是实钱,是让你在福寿阁挂账,我替你抹平。别怪婶娘不给你真银子。万一因你手上银子多,惹出事端,我没法同你爹交待。在我这福寿阁,料想你爹不会怪罪。”

程七少大喜过望,磕头作揖地称谢。朋友来往,有来有往,他在福寿阁请别个,别个还请他可到旁处去,他的活动范围并没受限制。福寿阁是泉州城里唯一被官吏商贾清流平民普遍接受喜爱的酒楼,走温馨清雅路线的正经交际场合,经常能遇见本地名流名人。能在福寿阁签单挂账的都是有身份有名望的。董氏这三十两,不但实惠,还抬了他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