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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之恋(17)

星靥心里莫名地一动:“放心吧,我会死在你前头的,不会为了这种事情烦恼。”

海青狼松开捧着她头的双手,低下头去,调皮地用鼻尖逗弄了一下她的鼻尖:“小酒窝我问你,那一天在云州,你那么着急地赶上九泉山,是不是担心我的安危?”

星靥抿唇不语,海青狼得意洋洋地笑着,用右手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抚了抚她的嘴唇,柔软香甜,几天的休养又让它们呈现出一种富有生命力的红润,这么好看的颜色,和他啜吻过的她的胸前一样……

“我……”拭剑王爷欲言又止,象个不谙情事的毛头小伙子一样低语道,“我要亲你了……”

星靥身体一震,还没来得及抬手捂唇,海青狼的嘴唇已经把她的吻住了。两片红唇,是浮水沉烟里的两幅红袖,抛抛卷卷,欲飞还敛,翻成一曲相思舞。他在她的舞姿间流连,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迷途感觉,到处都是她,到处都抓不住。

这种不确定的感觉很不舒服,海青狼狠狠地啜吻吸吮着,星靥身上厚重的外衣早就被他撕脱开,里头一件淡绿色的中衣也半解开了衣带。隔着她身上薄薄的衣服,和海青狼身上厚重的朝服,两具同样年轻的身体靠在一起,曲线相互贴合交错。

拭剑王爷坐起来三下五除二脱了身上的外袍,把蜷缩着往床下头躲的星靥拽回来,拉开衣襟就吻上了她的肩头。火热的唇舌在肩头至颈下这条路上来回走了好几趟,找到了她脉博跳动的地方,就停在那里,感受她越来越激烈的心跳。

星靥呼吸粗重胸膛起伏,两只手十根手指都被拉到身后,攥进了海青狼的一只手里。很痒,她向后缩躲,细巧锁骨更加高耸地突起,反而将衣襟挑得更开。海青狼顺着她血脉流动的方向往下游走,慢慢地来到了距心脏最近的地方,将与嘴唇同样鲜艳的胸口含住,舌尖挑弄。

半坐半偎半抱着,星靥娇喘不止,在这种充满情 欲的撩弄下低声呻吟着。可是越挣扎,身上的衣服就越往下滑。十六岁少女的胸前还不怎么丰盈,她又瘦,剧烈喘息绷紧时,甚至可以看清两胁的胸骨。

好象又回到了董国舅轻薄她的那个夜里,也是象这样的吮吻揉弄,她很疼。忍不住呼痛的声音让海青狼松开口抬起头来,看见了颤抖惊惧的她。

星靥有点吃惊地看着海青狼从她身上爬起来,拉着一张脸理了理衣服,走到桌边拎起茶壶,把壶盖揭了,也不管冷热就往嘴里灌。已经变凉的茶从壶嘴漏出来,全浇在了他的衣服上。

喝了几大口,海青狼用衣袖擦擦嘴,晃晃手里的壶,还只剩了一小口水。他轻咳两声,掩饰地问向星靥:“你……你渴不渴?要不要也喝两口?”

星靥约摸明白海青狼此举的用意,心里隐隐地有些感激他对她的体谅。她系好衣服坐在床边理了理蓬乱的头发,想了想,问道:“你刚才说……宫里的太后……是谁?”

海青狼气鼓鼓地坐在了桌边的椅子里:“谁耐烦管那些老女人的事,好象是姓苗。”

星靥已经沉下去的心又深深地向下沉了一些,愣了好一会儿,呓语般轻声说道:“缪太后?”

伫听寒声,云深无雁影

第十二章

舒皇后的诞辰过去不久,春节就快到了。

星靥离开皇宫去星宿海的时候年纪毕竟还小,对繁文缛节的皇家规矩不十分了解,只是在春节前几天突然宫里有人来到拭剑王府,说是舒贵妃让拭剑王爷身边的人进宫领赏,她这才知道外头的人也许早已经把她看成是变节另嫁的女人了。

舒贵妃是已故舒皇后的妹妹,自己没有生下一男半女,在姐姐去世以后对海苍狼、海青狼这两名侄儿非常关心爱护,在听说了前朝星太后的事之后,她特地命人把段嬷嬷喊进宫里去好好问了问,段嬷嬷说了星靥不少好话,舒贵妃这才放下心来。

星靥换上喜庆的新衣服,坐在驶向皇宫的马车里,心中的忐忑不知道是因为要面见舒贵妃,还是因为时隔数年重回故地。

之前向段嬷嬷打听过,北遥建国之后,皇宫里各个宫殿的名字都换了,她以前住过的玉台宫改名叫祥景宫,曾经住过几位后妃,不过现在空着。

曾经?空着?星靥看段嬷嬷的神情有点象是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便没有追问,一路暗自揣摩着,不知是不是有机会回玉台宫看看。

马车停在宫门处,星靥在丫环的搀扶下走下马车,沿着有几分熟悉却也已经很陌生的甬道行走在一间间宫殿之间。舒贵妃现在住的椒兰宫,竟然就是星靥当时大婚时的地方,那时候这里还是皇后的寝宫,现在人事更迭,早已经找不到了当年的痕迹。

通报之后,星靥低眉敛目跟着宫女走进宫内,心里早已经打定了主意,以她太后的身份之尊,决计不能向舒贵妃下跪行礼,今天就算不能活着走出皇宫宫门,也一定要维持自己最后的这么一点尊严。

可是一走进温暖如春的屋里,迎面却看到了笑咪咪的海青狼。

节前封印的日子还没到,海青狼身上还穿着上朝的朝服,他坐在一名中年美妇身边象是正在说笑话,眼睛笑得弯弯的,朝着星靥悄悄挤了挤眼。

舒贵妃一点没有为难星靥,即使是在看到星靥始终全无礼数地僵立着,她也没有露出一丝愠意,只是淡淡地微笑着,和心神不宁的星靥一起看着海青狼费神费力地插科打诨,在这两个女人之间搅着气氛。

海青狼一直赖在椒兰宫里,看着他明显维护自己的样子,有好几次星靥觉得舒贵妃都在竭力忍住不笑出声来。舒贵妃的温柔表情让星靥的心里宽松了很多,看着她,情不自禁想起了惨死在星宿海的小婶婶,夜半惨淡的星光月光下,那具悬在房梁上一动不动的僵硬尸体。

舒贵妃看出星靥的神情有点黯然,有个海青狼杵在身边,很多话也不好说,她命人拿来几样东西赏给星靥,笑着让他们退下,改日再来宫里说话。

海青狼长吁一口气,拉着星靥就出了椒兰宫,东西让人先送回王府里,他则带着星靥径直朝皇宫的西北角上走。拐过几排宫殿,穿过花石亭阁,隔着一片浩渺的灵掖湖,站在几株树叶落尽的垂柳树下,拭剑王爷往湖对面的几间清静宫殿一指:“那里,是不是你以前住的地方?”

星靥久久凝望着湖光山色树丛掩映里的玉台宫,她在那里住了整整四年,从景帝病逝直到燕国灭亡,属于玉台宫的记忆都是离丧悲乱。人生真是说不清道不明,不久以前她还在苦寒的星宿海里,每天为了存钱赎小婶婶的玉簪发愁,现在居然又回到了皇宫里,就站在灵掖湖边眺望玉台宫。

元膺说过,整座皇宫里,他最喜欢的,就是星靥现在站着的这个地方,这里有湖风、有垂柳,远远地,有时候还能听见星靥在对面玉台宫里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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