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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染帝业(96)

“是,我和成都王有点交情,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急急地辩解。

“那是怎样?”他的神情变得很邪恶,心中仿佛藏着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露出白森森的尖牙,“司马颖为什么救你?为什么三番四次来金墉城看你?为什么多次留宿?为什么……”

刘曜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雷霆震怒,怒火直喷我的脸,几乎将我焚烧殆尽。

想不到他发怒的时候这般可怕,一如猛虎出笼,张开嘴就能把人一口吞掉。

他会像刘聪一样残暴吗?他会不会丧失了冷静与自持、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慌张地解释道:“你听我说,我和成都王没有私情。”

他的话一字字从齿缝间挤出来,“如果你们没有私情,为什么他三番四次留宿在你的寝殿?”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尖锐的问题,心头转过数念,却没有一个说服力强的借口。

陡然间,刘曜攫住我的唇,蹂躏地吻,疯狂地咬……我极力闪避,却始终躲不开他的追逐。

他的唇是刀锋,割下一片片的血肉;他的舌是冰锥,扎出一个个血窟窿;唇很痛,我似乎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头晕目眩。我抵挡不住他高歌猛进的攻势,步步后退,片片沦陷。

他的狠辣与粗暴,比刘聪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拼命地扭动,却无济于事,无法撼动他分毫;他啃咬着我的乳蕾,那股尖锐的痛意击中了我,我弓起身子,惧意涨满了心间。

不!不行!我一定要阻止他!

“刘曜,如果你再次强迫我,这辈子,我不会原谅你!”我森寒道,“我羊献容说到做到!”

“那又如何?”刘曜注目于我,反问道。

四目相对,我目光冰寒,他眸色沉鸷。

我发狠道:“你可以强迫我,但我告诉你,就算你得到我,我死也不嫁你!我死了也会恨你!”

他目龇欲裂,黝黑的脸膛像是泼了血水,风起云涌;他用力一扯,衣袍撕裂,我身上没有了遮蔽的衣物。寒意袭来,可我感觉不到冷,只觉得害怕,从心中扩散的惧意,流窜在四肢百骸。

刘曜疯了似地咬我、吻我,就像一只饿了三日三夜的猛虎,咬得我全身疼痛,在我身上留下一个个可怖的血口;我只觉得全身都散架了,双腿酸软,双臂疼痛,他庞然大物似的身子压得我喘不过气。

可是,再怎么艰难,我也要反抗到底!

我激烈地挣扎,以各种法子掀翻他、推开他,因为,我不想再重蹈覆撤,不想再委身任何可恶的男人,我羊献容只属于自己!

他扯开自己的衣袍,身子稍稍抬起,我趁机抬起膝盖,往他的要害处顶去。

正中他的下身,刘曜闷哼一声,捂着下面,我趁此良机、迅速地爬起身,往外面奔去。

可是,他武艺高强,反应神速,手臂那么长,一个转身,他就拽住我的手腕,将我往回扯。

我拼死不从,就在这样的拉扯中,刘曜手上加大力道,我被他拽得跌回去,摔在地上。

不知怎么回事,额头磕在床头木板上,剧烈的痛陡然袭来,我好像闻到了血腥味,头很晕,黑暗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了我……

——

醒来时,我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我动了动,惊醒了趴在床边的刘曜。他惊喜地握着我的臂膀,问:“容儿,你醒了,头还疼吗?”

额头的伤处的确还疼着,只是可以忍受罢了;我拂开他的手,别开脸,冰冷道:“假如这伤口再深一些,或是伤在要害处,我就死在你手里了,你开心了?”

他略有慌张,“我不是故意的,容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落在你的手里,反抗不了,也逃不了,被你囚着,任凭你为所欲为,你捏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蝼蚁,我还能怎么样?”我漠然以对,“不如你现在就一掌打死我,一了百了。”

“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不会再动粗了……”刘曜真的急了,“容儿,相信我。”

“你这种粗暴的人,我很难再相信你;再者,你一次又一次地食言,不守信诺,我如何相信你?”我心灰意冷地说道。

“我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

我不语,相信他会明白,要让我再次相信他,除非他不强迫我。

过了半晌,他重重叹气,嗓音里微含歉意,“刚才是我冲动,我向你赔不是,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仍然不说话,微抬下颌,不看他一眼,整出一副冷傲的模样。

又过了须臾,刘曜沉声道:“好,三年之期,我会等;但我希望你不要骗我,你与司马颖之间的私情,我会查清楚。假若你还和他纠缠不清,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我缓缓道:“我是嫂嫂,成都王是小叔子,仅此而已。假若非要说我和他有什么,那就是他想利用我这个废后,为他争取一点裨益。先前我觉得他颇有才干,手握强兵,忠君爱国,能够辅佐陛下佑护大晋江山,再者他姿容俊美、风度翩翩,我对他略有好感。可是这次他据守洛阳,多次向我表明心迹,竟然是利用我。”

他半信半疑地问:“他利用你?利用你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想怎么利用我,但我发觉了,今日他说要复立我为皇后,向东海王投诚。我训斥他几句,就吵了起来,后来他气色不太好,或许是因为被我骂了,觉得颜面无存,就走了。”我拣一些无关紧要的瞎编乱造。

“当真只是如此?”他仍然心存疑虑。

“我怎么会和小叔子有私情?虽然成都王比陛下俊美年轻,但他只是利用我,我怎么会……刘曜,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不耐烦地叹气。

“只要你真心待我,不是糊弄我,我就相信你。”刘曜揽过我的肩,侧搂着我。

“现在我担心的是他还会来烦我,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我做出一副苦恼、不胜烦扰的样子。

他拍拍我的手背,“别担心,眼下河间王和东海王这次决战胜负已分,大局已定。东海王不会让成都王一直据守洛阳,也不会让这场决战再拖下去。”

忽然之间,我惶惶不安起来,“你的意思是,东海王大军很快就会攻到洛阳?”

他点点头,语气十分笃定,“河间王和成都王必败无疑。”

我慌了神,“那东海王不会放过他们吧。”

刘曜嗤之以鼻,“晋廷宗室已经死了那么多王爷,被毒死,被火烧死,手足、亲人惨死没多久,这二王的下场可以预见。”

不!司马颖不能死!我怎么能让他死?他绝不能死!

如果不是身处绝境,司马颖不会再次利用我,不会想着以先帝遗诏的法子即位,他这么做,虽然是为了自己,圆自己的皇帝梦,可也是为大晋着想。

我应该帮他,不应该总是觉得他利用我,更不应该被那虚妄的痛楚蒙蔽了双眼;既然爱他,就应该付出所有,不遗余力地帮他,助他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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