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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染帝业(204)

这些流言蜚语,是有心人故意散播的,目的是羞辱、践踏我,让我在将军府再无立足之地,让刘曜顶不住谣言的压力,不再宠我,甚至赶我出府。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既然你死而不僵,我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胭脂染帝业【剧终】

两日后,卜清柔恢复了夫人的名分。

当日,她来看望夫君,还亲自做了滋补的鸡汤给夫君享用。

其时,汤浴已备好,刘曜正要沐浴,便道:“先搁着,我稍后吃。对了,有容儿照顾我,你无须费心。母亲年事已高,你多陪陪母亲罢。”

她恭顺地应了,眉目温婉,悄声退出寝房。

很快,老夫人知道了这件事。他刚刚沐浴完、穿好衣袍,老夫人就气势汹汹地闯进来,板着脸,狠狠地瞪我,“你先出去。”

“容儿,我要喝鸡汤。”刘曜故意留下我。

“这鸡汤是清柔亲手做的,也应该是清柔服侍你进食。”老夫人提高声量,满目厉色。

“将军,我去看看孩子。”我朝他柔然一笑。

他握着我的手,让我坐在床上,以眼神示意我,不必避讳什么;接着,他对老夫人道:“母亲有什么事吗?”

老夫人缓了缓,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道:“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清柔服侍你,如今你为什么不让清柔服侍你?”

刘曜淡淡道:“有容儿服侍我就够了,清柔服侍母亲罢。”

老夫人道:“我不需要清柔服侍,她要照顾孩子,服侍你必定会分心,怎么会周到体贴?还是清柔服侍你最好。”

“儿子的幸福、喜乐,母亲也要干涉、剥夺吗?儿子整日对着一个不喜欢的女子、看不到自己心爱的女子、孩儿,心郁烦闷,你就舒心了?”

“我不是这意思……”

“此事不必再说,儿子生活起居之事,母亲不必过问!”刘曜斩钉截铁道。

“好,我不过问,但是,这几日府中流言蜚语满天飞,你也不过问?”老夫人语重心长地问,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你可知下人都在议论什么?”

“母亲想说什么?”

“下人都在说,你的好妻子不守妇道,与陛下做出苟且之事,还说你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是陛下的孩子。”

刘曜不动声色地反问:“既是流言蜚语,又何足信?母亲活了大半辈子,见多识广,也觉得这种谣言可信?”

老夫人道:“有因必有果,有果比有因,谣言未必空穴来风。曜儿,所有人都在耻笑你,说你的妻子给你戴了绿帽子,你还当她是宝。”

他笑问:“母亲以为儿子应该怎么做?”

见儿子似乎有所动摇,她掀眉道:“娶妻当娶贤,既然她做出如此伤风败德之事,便休了她,赶她出府。”

刘曜斜唇笑起来,“原来如此。”

老夫人疑惑道:“怎么?”

“恢复清柔的名分,休了容儿,把容儿赶出府,这就是母亲最希望看到的吧。”他面色冷肃,语音冷冽,“母亲,儿子早已说过,这是儿子的事,你不必过问。”

“这也是刘家的事,是将军府的事,你想让整个平阳城的人都知道你娶了一个****?”她怒道,“你想让天下人都知道刘家……”

“这都是拜母亲所赐,别以为儿子不知道那些流言蜚语从何而来,若非有人授意,那些下人胆敢非议吗?”刘曜的声音饱含怒气。

老夫人噎住了,没有反驳,想必是心虚了。

他那双黑眸萦绕着森冷的寒气,“现在我就下令,再有人胆敢非议,胆敢说半句容儿的不是,轻则逐出府,重责杖毙!绝不饶恕!”

我心惊胆颤,动怒的刘曜虽然不像刘聪那般凶戾,却有一种慑人之感,让人不由自主地畏惧。

老夫人正想开口,他又重声喝道:“恢复清柔的名分,已是格外开恩;再得寸进尺,别怪我不顾昔日夫妻恩情。”

迫于无奈,她唯有先行离去。

夜里,东厢传出,老夫人病倒了,想必是被儿子气的。

——

此后,将军府再没有人非议我,那些流言蜚语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夫人卧榻养病,卜清柔尽心服侍,刘曜从未去看望过,我自然也没去。

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刘曜进宫觐见刘聪,我担心刘聪再次下手,好在刘曜平安地回来了。

春日迟迟,枝头抽出新芽,苑中绿色盎然,一冬的萧瑟荒凉一扫而空,明媚的春光洒照在各个角落,红花翠叶惹人注目,使人心情大好。

这几日,刘熙总是贪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春困。碧浅说,他的脸蛋总是红红的,像红色的苹果,而且睡得很沉,叫也叫不醒,我连忙让她请来大夫。

王大夫仔细地诊察孩子,刘曜着急地问:“究竟是什么病症?查出来了吗?”

“将军稍安勿躁,待小人确诊再答复。”他让奶娘挤一些乳汁。

“会不会是奶娘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我疑虑道。

刘曜握着我的手,眸色越来越寒。

碧浅端来乳汁,王大夫细细闻着,还尝了一口,然后道:“将军,夫人,乳汁中有酒味,奶娘应该喝了不少酒。孩子喝奶娘的奶水,自然也将那些酒吃入体内。婴孩万万不能饮酒,好在发现得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刘曜怒道:“把奶娘带来!”

奶娘进来,心虚地跪地,惊慌失措,满目惧怕。

“为什么饮酒?你不知道孩子不能饮酒吗?”刘曜厉声喝问。

“小的……小的不知道……”奶娘瑟瑟发抖,舌头打结。

“你自己饮酒,怎么会不知道?”他怒不可揭地吼,“再不招,我即刻杀了你,再杀你全家!”

“小的不是有意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奶娘惊惧地匍匐在地,恳求道,“小的该死,小的招了,只求将军不要杀小的和小的家人。”

“说!”

奶娘颤声道:“是……是安管家让我这么做的。”

刘曜朝外喊道:“把人带来。”

不一会儿,安管家被侍卫带来,也许知道事发了,他立即跪地求饶,“将军,小的怎敢谋害小公子?小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谋害小公子啊……”

我气得咬牙切齿,怒问:“若你没有,为什么奶娘说是你?”

安管家一脸被人逼迫的苦相,抹泪道:“小的……小的在将军府管事多年,对将军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出不忠不义之事?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刘曜不耐烦地问。

“小的不得不遵命……”安管家不太敢说。

“谁的命?再不说,我命人将你大卸八块,去喂狗!”

“是夫人让我这么做的。”安管家惊惧地颤抖,“夫人说,这事神不知鬼不觉,不会被人发现的。就算被发现了,也有老夫人担着。事成之后,夫人就给小的儿子谋一份差事。”

刘曜冰寒地问:“是卜清柔?”

安管家点头,“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将军饶命啊……小的是被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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