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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满轩尼诗(原名:后来我们都哭了)(31)

“今晚我包了餐厅,想和你好好吃一顿饭。”

“你不是已经吃过了吗?”想起他身上的酒味,陈与非不解。聂峰笑着端起酒杯:“今天晚上这顿饭,我最想和你一起吃。”

菜肴十分精美,一道道端上来,都是陈与非爱吃的。聂峰心情很好,总是逗弄着她,他今天没喝白酒,而是就是陈与非的爱好,要了一枝红酒。

因为有雨,城市上空被阴云笼罩,大厦顶端的窗外全是浓浓的雾气,不象往常那样视野开阔。雾气底下透出些都市夜晚的灯光,朦胧氤氲,梦境一般。

“是不是又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陈与非轻抿一口红酒,手撑着下巴问他。聂峰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算什么好消息,只不过是个很特殊的日子。”

“特殊的日子?”

陈与非看到服务生用小车推来一只点燃蜡烛的蛋糕时,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今天……今天……是你生日?”

聂峰呵呵地笑:“还不快点祝我生日快乐!”

“你怎么不早说!”陈与非懊恼地抓抓头,“我都不知道……礼物都没准备!”

“你陪着我就是最好的礼物!”

聂峰这句话说得陈与非脸上一红,旁边几位年轻的服务生都会心地笑了起来。餐厅的音乐变成了欢快的生日歌,所有人一起拍手唱着,歌声里聂峰一口吹灭蜡烛,笑着给了陈与非一个拥抱。

服务生把蛋糕切好端上桌后,微笑离开。陈与非越想越遗憾,聂峰握住她的手:“说明你有多不关心我,这么久了,连我生日是哪天都没问过一次。”

“我我我……”陈与非有点赧然,聂峰笑起来,牵着她的手在唇边轻轻一吻:“我真正想要的生日宴就是这样,和你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人。非非,谢谢你今天能陪着我。”

“聂峰!”

他唇齿间的气息吹拂在陈与非的手指上,痒痒的,暖暖的。奔波一天,他唇边已经冒出了一些青色的胡茬,抚摸上去,指尖被轻轻地刺挠,让她不禁开始想象身体上更加柔嫩温软的一些部位,也被这样刺挠着的感觉。

聂峰眼神变得黝深,他调皮地把视线往下移,坏笑着在她胸前与身下流连不止。陈与非嗔笑一声:“我明天一定给你准备一份礼物。”

聂峰耸耸肩:“明天就不是我的生日了,你要是真想送我礼物,不如……今天晚上……”他的声音越说越低,陈与非清清嗓子打断他,左右看看,还好服务生都离得远,没人看向这里。

不远的地方放着架钢琴,应该是正常就餐时间表演用的。陈与非歪头想想,笑着对聂峰说道:“要不,我弹首曲子送给你当礼物,好不好?”

“你会弹钢琴?”

陈与非讪笑着:“嗯,会一点点。”

“洗耳恭听!”聂峰高兴地点点头,端正坐好,摆出了认真聆听的架势。陈与非站起来走过去,坐在琴凳上,慢慢揭开琴盖,搓搓手,十指搭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

陈与非弹的曲子是老百姓耳熟能详的一首《献给爱丽丝》,想当年妈妈陆曼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忠实粉丝,曾经有一段时间,家里整天都是这个法国人悠扬的钢琴声。陈与非被悔恨没有赶上好时候的妈妈送去学钢琴。残酷的事实证明,学习好的孩子不一定学什么都好,陈与非在短短三个月之后,万分庆幸地和钢琴老师挥手作别,从此只是偶尔在闲得无聊时,胡乱摸一摸家里落满灰尘的钢琴。

这首曲子是她弹得最熟的一首,当然指法技巧什么的都谈不上,只是勉强能够从头到尾把音凑齐。聂峰听的时候一直表情严肃,直到陈与非微笑谢幕,走回座位后,才抬手用手指掏掏耳朵,低咳一声:“真的是一点点。如果出去吃饭在餐厅碰到这样的钢琴手,我会花大价钱求她赶紧停手不要再弹的。”

陈与非笑倒:“有这么差吗?”

聂峰摊手:“我说实话你别生气。”

“我不生气,你说。”

聂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红酒,低头想了想,象是在考虑着找个委婉点的表达方式。陈与非微笑着双手托腮:“你倒是快说啊!”

“我可真说了啊!”

陈与非点头,聂峰认直看着她:“你弹的曲子是我听过最……最……”

“最什么?”

聂峰脸上露出笑意:“最好听的曲子!”

“少来吧,刚还说我弹的差!”

“如果是别人弹的一定很差。可是是你弹的,再差也是好听的!”

陈与非看着他,娇笑着说道:“你这算是打击我还是恭维我?”

聂峰对着她举起杯:“这杯酒献给世界上最动听的生日礼物。”

走进电梯时两个人都微醉,陈与非靠在聂峰身上闭起眼睛,情不自禁地仍然在微笑着。聂峰揽着她的腰,轻轻吻着她的头顶。

雨已经停了,晚风湿漉漉的,吹在身上十分惬意。陈与非按低车窗,轻轻撩动长发,让风吹拂着。路上行人稀少,聂峰点起烟,一边开一边抽,不时侧头看看懒洋洋的陈与非,微笑不止。

“困了?”

“嗯!”陈与非往座位下缩缩,靠得更舒服点,长叹一声,“明天就要上班了!”

“累就再请几天假,云飞不敢不准。”

“我请假了,我的活谁干哪!”陈与非笑笑,“哎,打工仔的悲哀啊!再累也得挺着!”

“放心,今天晚上我一定掌握好分寸,咱们不累那么多,只累一点点!”聂峰笑,陈与非朝他拍过去一巴掌。

恋人们都是这样,几日小别便刻骨相思,趁着红灯时几个让人喘不过气的长吻之后,陈与非的眼神柔媚如丝,聂峰嘴角噙着笑,一只手握住她的手,不由自主提高车速,飞快拐进路边清幽的小区。他住的那幢别墅在小区尽头湖景最开阔的地方,周围绿树掩映,湖风袅袅。

车轮碾过路上积水,溅起很高的水花,汽车急速煞停在别墅院门外,陈与非回头看看,嗔怪地笑道:“开太快了,幸好没人,不然溅人家一身水!”

聂峰没有立刻拿遥控器按开院门,他只是怔怔地坐在座位上,陈与非看看他,再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前方:“怎么啦,还不开门……”

声音停滞,视线也停滞。

精美的雕花铁艺院门边,站着个瘦削的身影,一个女人也正看向车窗内。车灯照在她身上,陈与非看见她的短发,和一双大大的眼睛。她穿着件风衣,脚边放一只皮箱,风尘仆仆的样子。

聂峰几乎是僵硬地直直看着这个女人,终于可以抬手开门下车时,陈与非甚至能听到他身体里骨节之间的锈涩磨擦声。

这个女人个子不高,要抬着头才能与聂峰对视,陈与非坐在车里,隔着透明的车窗,恍然如梦地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听着聂峰压抑低沉的一声轻唤:“蔚蓝,是你……”

第 17 章

第十七章

整整一夜,陈与非耳边始终是聂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