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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满轩尼诗(原名:后来我们都哭了)(20)

杜尚文朝她晃晃手里的拎袋:“还是我好吧,早想到了,那,这瓶是买给你的。”

陈与非接过一大瓶牛奶,苦笑:“谢啦!”

杜尚文切一声,在她鼻子上刮一下,开门回家:“早点睡吧。”

陈与非拿出钥匙慢吞吞往锁眼里插,杜尚文想起什么回头朝她这边喊一嗓子:“还有件事。”

“什么事?”陈与非迅速回头。

杜尚文把头伸到她能看到的地方,上上下下打量,笑嘻嘻地说道:“我是不是不小心撞破某人的好事了。”陈与非握起拳头朝他用力虚挥一下,转动钥匙开门,又进去等了两分钟,小心翼翼地成功下楼。

一路快走到小区门口,聂峰的车已经停在路边,他倚门站着,看见陈与非,迎过去,握住她的手,紧紧牵着坐进车里,终于抱住了她。

车内空间狭小,两个人都半侧着身,聂峰在她唇上深深一吻,抬起脸来低声笑:“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猴急过了。”陈与非唇上还留着他的味道,笑着枕进他怀里。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半夜三更,再加上聂峰刚出差回来,两人开车回到聂峰位于玄武湖边的家。聂峰一边开车一边侧头打量她:“这好象是我们俩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约会。”

陈与非笑,他也笑:“第一次和我约会只穿牛仔T恤的女孩子,你是头一个。”

陈与非开玩笑:“那她们都穿些什么?睡衣?”

“睡衣当然也有过,不过遇见的机会不多。”

“你岂不是要经常失望?”

“失望与否和女人约会时穿什么样式的衣服无关。”

“那和什么有关?”

聂峰沉声笑道:“基本上,和她们脱衣服的速度有关。”

陈与非脸有点烫,盯着挡风玻璃,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的这句调侃。聂峰抬起手,亲昵地在她头顶上摸摸,笑着摇头:“傻姑娘!”

聂峰的家和上次陈与非来时没有变化,只是这次才有好好参观一下的兴趣。很显然这里是个标准的单身男人的住宅,装修风格十分硬朗,颜色不是黑就是白,没什么多余的装饰,因为房间多东西少,所以显得很空旷。

聂峰去洗澡的时候,陈与非在二楼书房里翻看他收藏的音乐。看得出来聂峰在音乐方面的兴趣十分广泛,各种类型的音乐他都有收藏,分门别类放在CD架上。陈与非翻到一张lake of tears乐队的专辑,眼前一亮,继续向后,果然nightwish所有发行过的专辑并排摆在一起。

碟片放进音响里,按下播放键,坐在地板上静静地听,和楼下客厅有异曲同工之妙的一整面墙落地窗外,是夜色下波光粼粼的玄武湖。

女主唱Tarja经过专业歌剧训练的美妙嗓音和金属气质的伴奏神奇地融合在一起,象个女巫一样缓缓唱出神秘空灵的召唤,美得令人情不自禁庄严肃穆。这样的歌,一支乐队能拥有一首已经是缪斯的眷顾,《sleeping sun》。

房间的灯被关灭,聂峰赤足走进来,坐在陈与非身边,把她揽进怀里,在黑暗里和她一起听。

一曲既毕,第二遍前奏响起来的时候,聂峰轻声说道:“03年我在挪威看过一场nightwish当时的演唱会,怎么说呢,惊为天人。”

陈与非叹息:“我只听过08年他们到中国来开的演唱会。”

“我也去的。”

“你看的哪一场?北京上海还是香港?”

聂峰想起什么,笑道,“云飞说过认识一个疯狂的nightwish迷,追着连看了三场演唱会的,是不是就是你?”

Nightwish是陈与非最爱的一支哥特金属乐队,知道他们要到中国来开演唱会,段云飞出钱买演唱会票飞机票,杜尚文休假全程陪伴,带着陈与非一路从北京到上海到香港连听三场,把她幸福得不行。只可惜乐队原来的女主唱tarja已经离队,她没能听到世界上最完美版本的《sleeping sun》。

“云飞那小子又冒功请赏!三场演唱会的票都是我送给他的,没想到去听的人是你。”

“你?”

“我也和你一样,连听了三场。”

陈与非惊讶地看他:“是吗?”

“而且我们的座位应该相邻。”

“那我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见过你?你这么帅的帅哥站在旁边,我不可能三次都没有注意到!”

聂峰笑:“那我现在是不是要给你加深点印象?”

陈与非扬起眉,他已经轻柔地吻上来。音乐在两人身边流淌。用灵魂演绎的歌曲,才能打动灵魂。女巫法杖的杖头喷出星星点点闪亮光焰,点燃幽微记忆门后干涸的灯索,擎在手里,照亮命运借给她的路。原来也曾经与他擦肩而过,曾经也有过一咫尺的距离。

陈与非喟叹着,整个人,都要碎了……

第 10 章

第十章

早上躺在还带有聂峰体温的被窝里,想想昨天晚上电梯门口杜尚文说的话,陈与非有点放心不下。要是他们今天早上过去找她,结果发现她夜不归宿,肯定会抓着大肆审问。上一次流产的事还没躲过去,杜尚文已经问过几次了,象是要彻底把那个孩子他爹找出来。

周末早上九点钟以前让人起床是世界上最不人道的行为。

陈与非左右看看,醒的时候聂峰就不在。他的卧室很大,陈设很简单,白墙黑家具。还好,床顶的天花板上没有镜子。窗帘拉开一条小缝,热辣的阳光照进来,成了细长的一束。阳光里灰尘飞舞,沉沉浮浮。

听见聂峰走进来的脚步声,陈与非有点不好意思地把被子往上拉拉,一直遮到下巴。

聂峰已经换好衣服,神清气爽的T恤牛仔,过来往她屁股上拍一巴掌:“小懒猪!”陈与非笑着往床另一边滚,他看着她铺散开来的长发和肩头露出来的一点皮肤,伏低身子压过去,往她肩膀上轻轻咬一口:“I have crossed oceans of time to……bite you.”

Dracula伯爵那么深情款款的一句台词被他纂改成这样,陈与非笑着缩进被子里,躲开他伸进被子底下的狼爪。

这样一闹一耽误,出门已经十点钟了。车开到陈与非家不远的地方,她下车回家去,检视一番。座机上显示没有未接电话,门上也没有贴留言条,想必问题不大。按照聂峰的吩咐收拾了两件换洗衣服,关上门再一路小跑下来。

城里熟人多,谈个恋爱还得躲远点!聂峰抱怨着说要带她去个好地方躲清静。出城往西,从南京长江二桥渡过长江,再行驶二三十分钟就到达目的地,南京城旁边一个叫汤泉的小镇。这里以温泉地热著称,不过现在大夏天的,显然不是泡温泉的好时候,到这里来能做什么?

到了汤泉镇,马路两边全是温泉渡假村,有大有小,有豪华有大众化。聂峰的车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往汤泉镇外的高山里越开越远。酷热夏天,看到这里满山满野青翠的绿色,心中满是凉意。

聂峰带陈与非来的地方不是什么看起来很高档的地方,只是镇外一个背山面湖的面南坡地上建的一幢孤伶伶两层小楼。小楼外表看起来朴实无华,掩在小楼周围高大的宽叶树林里,远远只能看见一个红瓦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