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雁引春归(99)

可这里还有二位呢,怎么会轻易的放她走呢。江杏雨还在那头哭哭啼啼的,谢君瑞又在那儿用“仰慕”的眼神,殷切的看过了。顾雁歌浑身一抖,加紧了脚步,江杏雨却忽然停下嚎,叫嚷道:“郡主,您不能这么对公子啊!”

顾雁歌啐了一口,心说当初怎么对原主的,把原主活活气死了,现在说不能这么对公子,那不是笑话嘛。顾雁歌听了更是头也不回的赶紧走了,留下谢君瑞在原地“殷殷的望”。

谢君瑞心里的小火苗烧啊烧啊,就烧成了火焰堆子,刚才顾雁歌的行为,被他很“聪明”的理解成为,顾雁歌还在关照他,还对他无法忘怀。再看向江杏雨那哭号的样子,就更觉得远去的顾雁歌,衣裳整齐,高贵的像七彩云霞里走出来的仙女儿,而且这仙女儿身份还高,能让他平步青云,毫不费力的直上云端。

顾雁歌火急火燎的回了府里,再也不敢在街上过头停留,今天的事让她彻底明白了,这京城哪儿都不安生,就恪亲王府里还算清静。

自打回来以后,顾承忆就沉默的多了,虽然她已经知道顾承忆可能是皇帝的儿子了,可却还是乐意拿他当弟弟,毕竟她身边也就这么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亲近人了。

和顾承忆说了会儿话,备了午饭用过之后,顾雁歌惊魂未定的睡下来,等午后醒来,扶疏说靖国公来了,正在前厅候着。顾雁歌连忙起身梳洗了,上前厅一看,萧永夜正在和顾承忆聊着,顾承忆一见顾雁歌出来了,连忙笑着起身,找了个借口走了。

顾雁歌免不得白了顾承忆一眼,顾承忆只当没看见,笑眯眯的出去了:“永夜,那人安顿好了吧。”

萧永夜点头道:“太子着人把回屹王送回使馆去了,我醒了酒就过来了,怕你担心。”

“唉,今天的事儿还真是惊着我了,要是你们不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顾雁歌拍了拍胸口,心道自己最近真是不敢上街溜达了。

萧永夜递了茶给顾雁歌,笑道:“雁儿,太子还不知道回屹王的事,看来皇上是私下和回屹王有什么约定。我稍稍问了问太子的意思,直说回屹王若是要来尚宗公主,该当如何处理,太子当时就怒了,说一个宗室女嫁过去已经受尽了屈辱,还敢来尚公主,别说是公主,这回就算是宗室女都别想带走。”

顾雁歌倒是料到太子会这么说,太子毕竟不是皇帝,帝王的视角和太子的视角倒是完全不同的:“太子哥到底还是年轻些,再说这事儿太子说了也是不算的,唉……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呢,就没个安闲的时候!”

顾雁歌话才说完,又想起来一件事儿,便又接着道:“对了,我听说津洲侯又回京述职了,这回不知道回来述什么职,上次回京述职才过了多久,这回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萧永夜一笑道:“回屹王来了京城,津洲侯在津渡七洲怎么还呆的下去,明天的朝堂上肯定要闹起来,津洲侯是主站不主和的,可皇上是明里主和,暗里做打算的。”

顾雁歌长叹一声道:“这些人还真是酒足饭饱精神好,非得整出点事来消磨不可。”

萧永夜闻言眉眼全舒展开了,略带几分高兴的道:“你不用担心,明天我准得被召,到时候就知道了。”

.

第七十七章 朝堂总是乱糟糟

天下的乱子,向来都是从朝堂上起的,第二日的朝会上,津洲侯当殿呈递折子给君王,意思是和谈可以,把失收的关云口归还之外,让百里与景朝,这才算是和谈的诚意。

其实朝上的大臣们多是同意津洲侯的,比较难个有萧永夜这一战,人人心里都有底,这收回关云口,把回屹人打回连山深处去,不过是早晚的事。

回屹王到京城来和谈,皇帝也没有过多的表示,甚至没有拿到朝会上来说,只是略略的提过几句,朝臣们只当是皇帝也不愿意和谈,而且皇帝以前也从来没有过和谈的表现,于是整个朝堂上一片附和之声。

皇帝冷着张脸,看着这群平时会揣摩的臣子,满脸发黑。瑞王爷看了一眼不敢说话,他倒是明白怎么回事,可是这节骨眼上站到所有臣子的对面去,那不是要他的命嘛,于是瑞王爷这个唯一明白的都沉默了。

皇帝装作不经意的问了几句关于边关防务的事,忽然差人去召萧永夜来:“靖国公对边关了解之深,非任何人可比,待朕召来靖国公,细细问询在做打算。”

萧永夜早有和谈的意思,只是当时皇帝还没有打算好,这才拒绝了。皇帝自然料不到,现在的萧永夜也同样是举棋不定了。回屹王要强娶顾雁歌,而皇帝已经私下和回屹王达成协议,这让萧永夜无法主和,主和意味着顾雁歌可能会被赐婚给回屹王,而主站又违背他一直以来的念头。

萧永夜一路骑着马一路走,到了殿里,只见众朝臣齐刷刷的看过来,不由得暗暗摇头,文臣武将满堂,这眼神真让人“受宠若惊”。萧永夜拜在大殿中央,高声呼道:“微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皇帝正盼着萧永夜,这会儿见了自是高兴:“永夜啊,你给朕说说,回屹和谈之事,你是怎么看的?”

萧永夜心想皇上这回是真的急了,否则不会这么直白和匆忙的把他召来问,想了想又观察了朝廷上的积分,于是一拜倒:“臣启皇上,以微臣之拙见,景朝与回屹已经是十数年之敌,积怨已深,此番回屹前来议和,若是真自然与景朝是大喜一件,但微臣以为,回屹王此番议和必定另有深意,臣启皇上三思,同宗室各方商议后再作打算。”

萧永夜把球踢了回去,也不说可以,也不说不可以,符合他现在复杂的心情。

皇帝一听差点没站起来揪着萧永夜问,你当初不是极力议和的吗,现在怎么反倒立场不明显了。皇帝见萧永夜举棋不定了,遂把恪亲王又搬了上来:“永夜曾说,和对百姓,对景朝都是一桩善事!朕此番也是考虑了当初恪王弟的意思,顾及我景朝百姓,若能和乃好事一桩,免得边关百姓再受战火之苦。”

听了这么一段话,朝臣们很齐心的一同拜倒在地,高呼三声“万岁”,然后才起了身,瑞王爷观察了许久,又有萧永夜的话在前头,更加不敢多说话了。皇帝头疼的紧紧握着龙椅的把手,十指的关节掐的发白,看着朝臣们各自交换着眼神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不如就这么算了,可是一想到伸手的地方就是回屹的大军在虎视眈眈,作为一个帝王岂能容忍。

明和而后战,皇帝明白凭现在景朝的兵力,要打赢回屹没有任何问题,所需要的是时间,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只怕他有生之年是看不到的。

为帝王,自认千古一帝的好名声者,大都希望所有的事都了结在自己的手里,留给后人一个无可替代的江山天下去守成,被历史称颂,被后人景仰。为帝王者,本就深陷在一个怪圈里,永远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