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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国医(出书版)(64)

义妁非常生气,抱怨道:“大爷,不是小女说您,为什么就不替我们考虑一下,明天我们还得赶路,这么多病患就算我们有一千只手也看不完啊。”

说完又急匆匆地跑进病舍告诉义妁这个不好的消息。

“这些病患完全不知好歹嘛,不把我们累死,他们是不心甘的。”

采娟的嘴巴翘得老高。

义妁却不把这当一回事,说道:“你去睡吧,明日辰时我们就出发。”

经这么一闹,采娟哪里睡得着呢,只好又加入替病患看诊的行列。

哪知到了第二天辰时,义妁和采娟准备离开老汉的家前往长安时,拥堵在老汉院子里的病患都不让他们走,尤其是那些等了一夜也没有轮到的病患,不仅不甘心还相当不满,说义妁就这样走了对他们不公平。

老汉劝说道:“你们还讲不讲道理啊,大夫只有一个,病患那么多,怎么可能全看得过来!”

“求求你了,大夫,你就再耽搁半天吧,给我们这些可怜的人看看吧!”

“求求你了,大夫,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

所有的病患都跪下了。

这情景让义妁无所适从,又心痛又焦急。

“义妁,别管他们了。这么多病患别说半天就是两天也看不完。我们必须后天赶到长安,不是吗?如果赶不到,我们就会错过太医院考试的时期!”

采娟急出了汗。义妁迟疑着,看看采娟又看看病患,他们哀怜的眼神让义妁割舍不下。

老汉也劝义妁快走,这些病患交给他来对付。

“快走吧,义妁,如果错过了时机,就再也没有机会进入太医院了!”

“可是……”

义妁刚迈出了一步,跪着的病患又发话了:“大夫,请留步啊,大夫,我们给你磕头了!”

看他们哭得如此伤心,义妁怎能无动于衷呢,回想起自己立下的誓言,义妁决定再停留半天。可半天已过,病患还有那么多,他们又故伎重演,哀求,下跪,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就是不让义妁走。义妁一狠心,走出了院门,最终还是折了回来。与病患相比,太医院的考试又算什么呢?再说如果连夜赶路的话,时间还来得及。于是又停留了半天。

到了黄昏,这些病患总算放过了义妁,看过诊的感激涕零,没看过诊的也不在哀求,只是一个劲儿地叹气,陆陆续续地散了。

采娟总算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对老汉说了一句:“遇见你,算我们倒了八辈子霉。”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毛头小伙,矮墩墩,胖乎乎的,毕恭毕敬地走到义妁的面前,神色有些慌张,说道:“小的听说许大夫要去长安参加太医院的考试,小的知道有一条近路,让小的带你们过去吧。”

采娟正为此事发愁呢,见有人送上门来,求之不得:“那就有劳小兄弟你了。”

小伙领着义妁采娟出了汜水亭,走了一段路程,义妁觉得有点不对头,疑问道:“请问,这是往长安方向去的吗?你说的那条近路在哪里?”

“当然是!”小伙回答得相当干脆,“你怎么可以随便怀疑小的呢?”又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一座山,说道:“就在那座山脚下。”

说着,小伙慢跑了起来,义妁和采娟跟着他后面跑。很快就到了山脚下,只看见一座茅屋,不见任何的路。

这时,小伙扑咚一下跪在了义妁的面前,一边扇着自己的耳光一边说:“小的该死,小的骗了你们!小的根本不知道什么近路。小的只想把你们骗到这里,给我娘治病。大夫,你救救我娘吧,我娘快要死了啊。”

小伙一下跪义妁就明白了什么,起初她也很生气,但很快又理解了小伙的迫切心情,如果不这样做,采娟是绝对不允许她再来到这里的。这会儿她在想,小伙的母亲得了什么病呢,怎么快要死了呢。

采娟却气不打一处来,怒目圆睁,骂道:“你这个浑蛋!你为何要骗我们?你明知道我们要赶路,你还故意骗我们到此?你还有没有良心?你知道不知道这次太医院考试对许大夫有多重要?也许一辈子就这一次!错过了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小的该死!小的是浑蛋!大夫求你救救我娘吧,我娘快死了啊。”

“不行!绝对不可以!我们必须走!马上走!义妁你绝不可以再心软!这些病患不为你考虑,你自己要为自己考虑啊!”

说着,拉住义妁的手扭头就走,小伙急了,抱住了义妁的一只脚,哭叫道:“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娘就这样死去吗?见死不救,世上哪有你这样狠心的大夫!”

采娟见状,跑过去,双手抓住小伙的手臂,想把他拉开,但小伙抱得死死的,采娟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拉不开小伙的手。

采娟急了,冲义妁叫道:“义妁,你用脚踢他啊!”

不料,义妁却说:“采娟,你放开他吧。既然已经到这里了,那就去看看吧。”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听义妁这么一说,小伙惊喜万分,不住地给义妁磕头。

采娟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肚子气没处发泄,真不知道义妁是怎么想的。

小伙引着义妁向茅屋走去,边走边说:“大夫,你只管替我娘看诊,你考试的事情,小的保证耽误不了。小的有办法让你们准时到达长安。”

采娟不屑一顾地问:“你除了抱住许大夫的腿,还能有什么办法?”

“这个,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小伙神秘一笑。

进了茅屋,只见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妪歪躺在床上,目光呆滞,舌头卷曲,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小伙说前几年母亲得过中风,但后来好了,就是左臂不太灵活。今天早上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说话含含糊糊的,吃饭时还总是咬着舌头,现在连嘴都张不开了。

义妁赶紧为其把脉,只觉老妪肝脉弦滑有力,肝风内动,痰蒙清窍,心脉瘀阻。舌为心之苗,心脏有了病,舌头就会有反映。义妁决定为老妪在手臂内侧心经上刮痧。义妁拿出刮痧板,从腋窝中的极泉穴开始,很快整条手臂上都是黑紫色的痧,可见老妪心经堵塞得厉害。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当义妁刮到灵道穴时,老妪突然咳嗽了两下,咳出一口暗黄色的浓痰。老妪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开口说话了:“现在舒服多了。”

义妁没有停止治疗,又在老妪的神门穴进行点按,以泻出心经中的余火,同时让采娟按揉老妪脾经的大都穴,以接引心经气血。最后掐按太白穴,把肝经多余的气血引入脾经,不让气血浪费掉。过了两刻钟,治疗结束,老妪口齿清晰,舌头伸缩自如了。

小伙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直到老妪叫他还不赶快向恩人磕头致谢,他才回过神来。

义妁又叮嘱小伙:“每隔十天可以给你母亲刮一次痧,这样可以避免旧病复发。”

出了茅屋,采娟提醒小伙道:“你不是说有办法让我们准时到长安吗?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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