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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国医(出书版)(63)

“请让开,请让开。”义妁叫道。

“你一个姑娘家的,往男人堆里挤什么!”一个粗鲁地男人对义妁嚷道。

采娟用力扯开他,抢白道:“她是大夫!”

一听说有大夫,人群都骚动起来,大夫?真有大夫吗?躺在地上的老汉也激动起来,也不问谁是大夫,大声叫道:“大夫啊,快来救救我吧!”

义妁走到他的面前,蹲下去,急切问道:“大伯,你哪里不舒服?”

老汉斜眼一看,见只是一个姑娘,大失所望,哭丧着脸道:“我要的是大夫,不是姑娘。”

老汉无意中的一句话把围观的人都逗笑了。

采娟气极,对老汉大声嚷道:“活该你得病,说话不长脑子,你看清楚了,她就是大夫,扶风第一名医许义妁大夫。”

一听许义妁的名字,大家都惊呼起来,原来是许大夫,原来是许姑娘啊!

“你真的是许大夫吗?”老汉有点不相信。

“小女是许义妁,家父曾经是这里的大夫,他叫许善友。”

“老夫有眼无珠,刚才言语多有冒犯,请姑娘原谅。”

义妁笑了笑,问道:“你哪里不舒服呢?”

老夫“哎哟”了一声,痛苦地说道:“我这腰像断了一样,我走着走着突然痛得不得了。只好躺下来。”

原来是急性腰痛,义妁心想。义妁想起《难经》中的一句话“三焦,元气之别使”。元气乃命门所发,而命门穴正好在腰部位置。于是让老汉翻过身去,在老汉腰部的阳池穴施针,把针取出来后,又在腰痛的位置按摩。片刻之后,老汉就感觉腰不痛了,腰部也有力量了。整个治疗过程非常流畅,围观的百姓看了无不称奇。

老汉站起来后,连声道谢。人群散去后,老汉非要请义妁到家里坐一坐。采娟就说刚好她们也要找一个地方过一宿。老汉一听,笑得合不拢嘴,大喜道:“那就请二位姑娘委屈一下,在老夫家过一宿。我那个老婆子也有一些小毛病还要麻烦一下许大夫呢。”

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采娟挽着义妁的手随老汉向家中走去。

走了一天的路了,原以为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不料,老百姓听说扶风第一名医来了,几乎是倾巢而出,扶老携幼,拖儿带女,打着灯笼,涌到了老汉的院子。

老汉左右为难,一边是劳累的救命恩人需要休息,一边是可怜的穷苦的父老乡亲,他们穷的叮当响,看不起病,即使看得起的也要跑到十里开外的别的亭子去,于是有了病就拖延,最后小病拖成大病,苦不堪言。

“你们快回去吧,大夫要休息了,明天还要赶路去长安考试呢。”

“让大夫出来给我们这些可怜的人看一看吧。”

乡亲们哀求着,不肯散去。

“就算要看,也得等到明天不是吗?大夫也是人啊,也需要休息。”

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站出来气恼地说:“许大夫治好了你的病,为什么不让她给我们看病?你只顾自己的生死,却不顾别人的死活,世上哪有你这种自私自利的老头。”

“这……”

老汉无话可说了。

不得已,老汉只得满怀愧疚地敲开了义妁的房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义妁说了一遍。义妁听了,二话不说,就跑了出来。采娟拦也拦不住,在后面追着,气呼呼的,嘟哝着:“这些病患太不通情达理了,只顾自己的死活却不顾大夫的死活。”

出来一看,只见一个偌大的院子挤满了病患,义妁吃了一惊。

采娟无不忧虑地说:“这么多病患哪看得来?”

义妁却道:“看一个是一个,我曾经在师父的坟前发过誓,绝不怠慢任何一个病患。以前不是大夫还有所顾忌,现在是大夫了,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做?采娟,先别说了,现在也是你学有所用的时候了。”

“我?”

“是呀,你学了那么多医术,难道就不想试一下身手?”

第九章怨别离(4)

“我,我可以吗?”采娟虽然动了心,但很不自信。

“可以的!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

“那本姑娘就舍命陪君子了!”

采娟做了一个鬼脸。

开始忙碌起来。回想起师父的话,又要替穷苦百姓着想,义妁在看诊过程中尽量不让病患吃药。

首先进来一个妇人,因为与丈夫大吵了一架,突然右边的耳朵轰鸣不止,已经三天了,这让她晚上无法睡眠。妇人头疼欲裂,心浮气躁,问义妁这是不是绝症。义妁笑着,拿出三棱针在妇人头顶上的百会穴刺了三针,夫人顿觉神清气爽,但耳鸣依然不止。义妁又沿着三焦经从角孙穴一直刮痧到天缪穴,出的痧紫黑而且厚重,由此可见妇人的三焦经阻塞了。阻塞的原因正是她与丈夫大吵了一架。不多时,妇人的耳鸣突然消失。妇人惊叫起来:“没了,没了!真的没了!”

妇人谢过义妁,欢欢喜喜地离去。

又进来一个小伙子,一口气说出了他的病症:“小的爱生闷气,最近不是腹泻就是胃痛,后来胃不痛了,却开始痒起来,而且经常打嗝,吃一点东西就打嗝。请问大夫该如何治疗?”

“按摩足三里和脾经的血海,敲打小腿前侧胃经与肝经经过的地方,每天三次,一次一百下;经常按摩太冲穴可以治疗生闷气,用膳时要细嚼慢咽。希望你心胸开阔一点,这样就不会生闷气了。”

由于病患太多,很多病患担心轮不到自己而变得狂躁起来,甚至出现了插队的纠纷,好在老汉极力劝止了。插队的是汜水亭家境比较富裕的公子,他之所以也来凑热闹,不是因为他看不起病,而是听说义妁是名医,无论如何也得见识见识。插队不成,他又打起了了鬼主意,把老汉拉到一个角落里,说他有钱,他可以给义妁很多诊金,可不可以让他先看诊。

老汉想,这些病患都不给义妁诊金,也太为难义妁了,有一个给诊金的病患应该好一点吧。于是拿着银子进去了。可不多时又垂头丧气地出来了,义妁不要银子,郑重其事地告诉老汉,如果他不排队,就无法给他看诊。

义妁和采娟忙得不可开交,子时到了,采娟再也挺不过去了,哈欠连连,上下眼皮直打架。采娟思付着,拖着疲倦不堪的身子给病患看诊很容易误诊,于是就劝义妁:“今天就到此结束吧,好累哦。”

义妁让采娟先去睡觉,她今晚就不睡了。

采娟张大眼睛:“你疯了不成?明天还要赶路呢。”

“没事,我挺得住。”

采娟又唠叨了几句,伸了一个懒腰,走出了临时病舍。

出来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们已经看了那么多病患,但院子里的病患一个都没少,反而越来越多。

“这是怎么回事?”采娟问老汉。

老汉垂泪说:“老夫也没有办法啊,我已经劝他们了,可他们不听,已经看诊的病患回去后又把许大夫义诊的消息告诉了别人,一传十十传百,病患就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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