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女国医(出书版)(3)

今日可以算是义妁最开心的一天,她第一次成功救治了一名急症患者,她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亲,她加快了脚步。

“爹,我回来啦!”义妁推开院子的门,兴奋洋溢在脸庞。

许善友正在为一个腰痛病患者看诊,没有搭理义妁,义妁有些扫兴。

许善友替病患把完脉,一脸严肃地对义妁道:“这位大叔说得了腰痛,你说说看腰痛可分为哪几种?”

义妁不假思索地回答:“腰痛可分为寒湿型腰痛、湿热型腰痛、瘀血型腰痛、阴虚型腰痛和阳虚型腰痛。”

许善友不动声色,继续问道:“肾阴虚和肾阳虚有什么区别?”

“肾阴虚,表现为口干舌燥、皮肤瘙痒、失眠多梦、心情烦躁、腰酸膝软、手足心热、耳鸣头晕等症状。肾阳虚,表现为腰膝酸疼、精神不振、手足冰冷、畏寒怕风、腹泻、身体浮肿等症状。”

“那么,你来看看这位大叔是什么情况?”

第一章真心痛(6)

患者不过是四十岁左右,看他面色潮红,口唇干裂,义妁心里有了七八分底,定是房劳过多,导致阴精亏损,引起腰痛。为确诊,义妁耐心为其把脉,脉细数,这下更加确定了她的诊断,义妁胸有成竹地说:“大叔得的是肾阴虚型腰痛。”

许善友点了点头,追问:“你可知用什么处方?”

“可用女贞子、枸杞子、熟地黄、当归、茱萸、茯苓处方。”

许善友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为病患开了药方。

病患拿到药方一看,觉得不对,问道:“许大夫,您是不是开错了药?不瞒您说,我这病已经好久了,以前看的大夫都给开的是什么杜仲啊鹿角霜之类的药。”

许善友笑道:“杜仲、鹿角霜是大补之药并不适合你的病症。你虽然是肾虚,但肾虚分为肾阴虚和肾阳虚两种,而你得的是肾阴虚,需要滋补肾阴,而不是壮阳。如果不对症下药,即使再珍贵的补药对身体也毫无益处,反而加重你的病情。”

病患若有所悟,再三谢了许善友,满意离去。

许善友这才问义妁:“今天有什么事情值得你这么高兴?”

义妁把救治常大人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亲,原本以为会得到父亲的夸奖,哪知许善友脸上乌云密布,怒道:“医者,最重要的要遵守规矩。你连大夫的资格都没有,怎么可以随便为重症病人看诊?”

“当时情况危急……”

“那也不能!”

“可是刚才爹不也让女儿给患者看诊吗?”

“那是经过我的允许,在你可把握的范围之内。”

“作为一个大夫见死不救那还算什么大夫!”义妁有些不理解父亲的顽固,语气有些顶撞。

“你是大夫吗?你确定你能救治他吗?你只不过怀着仁慈的心与侥幸的心理去实践你的愿望罢了,但你却要拿别人的生命来交换,你这样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记住仁慈与侥幸不是医者的本领!”

义妁低着头,无话可说了,现在想来,自己确实有些鲁莽,当时只是想着替病患救治,完全没有想到后果。义妁请求父亲的原谅,许善友阴沉着脸,让义妁写下誓言,发誓以后不经过父亲的同意绝不擅自给任何一个病患看诊。

这样的誓言让义妁无法接受:“爹,为什么?女儿有把握的病患也不让女儿看吗?”

第一章真心痛(7)

许善友似乎有隐衷:“反正爹这是为你好。”

“如果不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女儿有什么好?”

许善友顿时噎住了:“你——”然后,长叹一声,“唉——”

许善友预感到,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终究要发生。这个秘密已经在许善友的心里隐藏了十六年,也正是这个秘密才是许善友才极力阻止义妁行医的最大原因。

也许,是该告诉她真相了吧。许善友心里想。可是,这又如何启齿呢?对一个刚刚对生活充满幻想的女子,告诉她这样残酷的事实,无异于带给她一个可怖的噩梦。许善友摸不准,义妁是否有足够坚强的心来接受这个事实。

正当许善友思虑之际,忽然听见院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了,接着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许大夫!许大夫在吗?”原来是汜水亭亭长(古代官职名,等同现在的村长),看他一脸焦急的模样,想必有什么重要的病患。

果然不出所料,亭长说他的女儿身体有些不适。许善友取下药箱,正准备出发,不料亭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女儿采娟只想请义妁姑娘走一趟,她得的是妇女病。”

义妁心里扑哧笑了一下,听亭长这么一说立马料到了采娟得的是什么病,十有八九是采娟管不住自己的嘴,在经前吃了一些寒凉的食物,寒湿之邪侵入小腹经脉,导致经前或者经期小腹冷痛。这其实也不算什么病,只是反复发作,让人心烦。采娟每次发作都找义妁为她治疗。义妁就让她温服红枣生姜水。

许善友看了一眼义妁:“你,可以吗?”

义妁自信地点了点头。

亭长有些急不可耐地说:“那就麻烦义妁姑娘跑一趟吧。”

义妁安慰亭长:“大叔,请不要着急,这不是重病,小女准备一下就跟您过去。”

望着义妁离去的背影,许善友的脸上呈现出复杂的表情。

夏三月,草木蕃秀,万物华实,义妁步履轻盈,情志充沛旺盛。一路上遍地都是牵牛花,秀冠柔条,风姿绰约。看到这些花,义妁又忍不住回想,牵牛花有什么药效呢?可以泻下,可以利尿,还可以消肿,还可以……这时,已经走过一条狭窄的田埂,来到宽敞的马道,不多远前面就是一座桥,过了桥往右拐就是亭长的家了。义妁与采娟从小就是亲密无间的朋友,对采娟的家再也熟悉不过了。

不料,过了桥,亭长并没有往右走,却往前走,那是往县衙的方向。

义妁不解地问:“大叔,您的家不应该往右边走吗?”

第一章真心痛(8)

亭长支吾了一下:“呃,这个呀,喔,采娟她不在家,在县衙里。”

义妁觉得有些不对劲,忐忑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采娟怎么在县衙里?”

亭长似乎不想多说,一句话堵住了义妁的疑问:“姑娘先莫问,到了就明白了。”

出于对亭长和采娟的信任,义妁继续跟在亭长的后面,一路上她发现很多十七八岁左右的妙龄女子都往县衙方向走,这些女子表情各异,有的悲伤,有的兴奋,有的极不情愿,有的迫不及待。这愈加使义妁疑虑重重,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只是不好再问什么。

下午申时亭长和义妁终于到了县衙门口。亭长对守卫的士兵出出示了一个令牌,对其中一个耳语了几句就带着义妁进去了。很快,就来到了监狱门口。这时,义妁花容失色,惊问道:“大叔,采娟,采娟她被关在……”

上一篇:两个王爷一个妃 下一篇:东家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