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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反派他又疯又茶[穿书](83)

“但这些符箓都是家里的下人写的,还不止一位下人,”司溟倚靠在沈忘州身边,漫不经心地笑着提出质疑,“下人怎么可以学会这些呢?”

“有个非常严苛的条件,满足的话凡人也可以书写符箓。”沈忘州忽然说。

司溟立刻转过头,眼神鼓励地看着沈忘州:“师兄,是什么条件?”

赤烬在神识里说完,沈忘州麻木地重复:“如果写出符箓的人是至纯至净、集三界信仰于一身的生灵,便可借由自身的干净得到天道的信任,完成这个传播到凡人手里的极阴凶符。”

周围忽然陷入安静,一个答案悬在唇边,呼之欲出却又一时间没办法相信。

只有司溟挑起眉梢,眼底满是玩味,状似惊讶地点破:“莫不是九重天上那位干干净净的凤凰帝尊?”

沈忘州脑海里赤烬跟着附和,他也点头道:“他在三界不是最强的,但他所在的位置,受到的供奉却一定是最多的。”

赤烬万年前就陨了,现在知道他的人都少之又少。

除了心怀不轨之人,没人供奉冥界的主人惊秽。

鲛人更是禁忌一般的存在……

白白让小凤凰捡了便宜。

事情涉及到了九重天,鲛岳仙宗独特的门风就显现了出来——几位师兄虽然不愿多提,但显然也并没有“难以接受”。

几人思考片刻,就面色冷静地开始商议对策。

季寒溪眸光淡淡地瞥过司溟,又收回,冷声道:“我们的能力暂时还猜不到帝尊的目的,暂时先保住刘家的大少爷和少夫人,其余事情交给师叔们调查。”

几人自然没意见,这种伤天害理的阴邪咒法说出去都要三界震动,百余仙宗齐出面商讨对策。

他们五个金丹期修者,还能打上九重天不成?

鲛岳仙宗是个非常特别的名门正派,与其他仙门“舍身求死”的道心不同,鲛岳仙宗教导弟子的第一要则是“量力而行”。

年轻的弟子们活着,就是最大的胜算。

-

五人在刘府内彻彻底底地转了一圈,又逛遍了雾铃镇大大小小的院落,终于察觉到雕塑和纸人都只是阵法的幻象依托,院内重重叠叠、摆放有序的红绸和丝线才是阵法的中心——

那位传说中的“仙人”,教这些无辜的凡人将自家的院落,变成了一座座炼死活人的坟墓。

“每个院落都是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小阵,家家户户层层叠叠,整个雾铃镇就变成了一个吸收生气、驱阳聚阴的大阵。”

“想要破解,就必须先将这些写满符箓的绸布取下,纸人挪到里本体最远的地方。

“要想找到取刘家大少爷和少夫人性命的邪物,就需要将绸布系在雾铃镇阴气最浓的地方,辅以阵法和诱饵,引它进来。”

沈忘州脑海里回忆着遇锦怀的话,边看着下人们满脸惶然怀疑地取下挂满了整个刘府的红绸布,边和赤烬说话。

“小凤凰不惜骗过天道,以人族为祭,为的就是成功把他爹的丹魄给炼了?那还如何用陨神咒对付鲛人?”

真是太父慈子孝了,听完赤烬的分析后沈忘州愣了好一会儿才啪啪鼓掌。

“他根基不纯,不说鲛人,就连那棵桃树都能为难他一二,这帝尊之位坐的自然难看。不过他性子倒是随爹,比起只对付鲛人一个,他的野心更大,他想要四神全部陨落成过去。”

沈忘州不爽地问:“他如果炼化成功,就能比四神之首鲛人还强了?”

赤烬语气莫名:“小师兄你莫不是没睡醒,这怎么可能?”

沈忘州嫌弃地啧啧:“这么弱?”

赤烬话锋一转:“不过他若是真的炼了他爹,再去找桃树,再来找你……四神占了三个,就能启用‘祭神’了。”

“何为祭神?”沈忘州不懂就问。

赤烬博学多才,颇为得意地介绍:“是一种只能以上古四神为祭品恶咒,以四神的陨落为始终,集天地灵气造最强的神。

“祭祀完成,天道也难诛……算是与你身上的‘祭’同属一脉的逆天存在,不过‘祭’在一个‘情’字,‘祭神’在一个‘灭’字。”

赤烬的笑声在脑海里回荡:“小师兄,还说孤没用,孤脑袋里的记忆就是你最大的财富!”

沈忘州沉默片刻,忽然问。

“我身上的‘祭’是什么?”

赤烬:“……”

这么大个事儿那鲛没和你说???

第48章 奴儿

“我身上的‘祭’也是一种契约?”

“啊……对, 是……嗯……”

沈忘州眯眼:“谁和我结契了?”

他仔细回忆,发现有这个能力神不知鬼不觉和他结契的,只有鲛人。

他一连串地质问:“是鲛人?他为什么和我结契?‘祭’是什么意思?代价是什么?”

赤烬语气幽幽:“……小师兄, 你看那片云, 真蓝。”

沈忘州一掌劈在面前的石墩上,不耐烦道:“不说就是承认了?你们有事瞒着我?现在说我就当这事不是你说的,是我自己发现的。”

上次他只想到了鲛人和鲛岳仙宗,包括鲛人、胤淮、司溟三个人的关系。

这次又多了一个在他身上但他居然毫不知情的“祭”。

这也是鲛人和赤烬之间约定的一部分?

但看赤烬这幅说漏嘴的德行,这最有可能只是鲛人和他之间定下的联系。

沈忘州最烦这些需要深想细想、弯弯绕绕的事,他暴躁地威胁:“你到底说不说?我没有耐心。”

不应该是耐心有限吗……

赤烬心里很苦, 期期艾艾地说:“孤见你身上有,孤也不知道他没对你说,孤以为你们已经私定终身了。”

“我和鲛人?为什么?这个‘祭’和结为道侣是一个意思?”沈忘州很是震惊。

“不是,但差不多……唉说来话长。”

“那你长话短说。”

“……”

赤烬见兜不住了,谨慎地灵识外放,感受到司溟暂时不在附近。

自我安慰虽然是他失误了,但是他也不知道那鲛三个身份到现在一个都没成功……

赤烬只好将“祭”的大概能力背书似的告诉了沈忘州。

含糊地说他如今是鲛人的主契, 鲛人这样做, 等同于把自己漫长的生命分给了沈忘州,并且断绝了一切沈忘州遭遇不测的可能。

其余有关主契如何掌控鲛人、可以剥夺鲛人生命的方法,赤烬一个字没有提——以他几万年的情感经验,这属于两个人之间的“情趣”,他不能多插嘴。

沈忘州听完只觉得一阵迷茫。

他和鲛人相识不过几天,虽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鲛人可能已经见过他, 但现在他身上的契约霸道强势且毫无退路, 怎么看都不会是冲动之举。

沈忘州捂住额头,心底一个想法渐渐成型, 他慢慢睁大眼睛。

鲛人莫不是……真的对他一见钟情了?

沈忘州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那张面具上描画的精致面容,和鲛人俯身在他耳边轻笑时的嗓音,还有初识便要与他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