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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反派他又疯又茶[穿书](167)

胤淮。

胤淮自己当儿戏就罢了,还怂恿牵扯着沈忘州一起儿戏。

他整日无事只管留在鳞渊峰日日盼着沈忘州“回家”, 沈忘州可还有一身的任务呢,被他缠得迟到又早退。

遇锦怀几步上前,微风拂动发梢,笑容温柔清澈,一袭白衣光风霁月,惹得周围小弟子们满眼崇拜倾慕。

可弟子们听不清,这位清风朗月的师兄一开口,就如同老母亲一样关切絮叨。

“小师弟,今日来迟了些,身体可还好?若实在不适,就回去休息一天,任务我和阿雨帮你分担。”

“不用,师兄,我有事找季寒溪,他在哪?”

沈忘州咬了咬后槽牙,忍住扶腰的冲动,身体还隐隐有些异样。

照理说他已经是出窍期的强者,而且还有炎祈灵的自愈能力,就算原地不动被术法暴揍一顿身体都不应该有长期的不适。

但胤淮身上有某种能力,能让接近他的人身上所有的自愈能力都消失……沈忘州不知道这是只针对他,还是对所有人都有效。

总之,因为这点,他每天都在“遭罪”。

昨天夜里,司溟哭哭啼啼地缠着他,细数几天不见沈忘州不仅没有主动找他,还和鲛人这个“外人”说他坏话……趴在他怀里非要讨个说法。

沈忘州纵使有八张嘴也都是一样的茫然,迷迷糊糊被套了进去,到最后还记得司溟趴在他耳边,攥着他的手指说的话。

“师兄,我饿了,想吃……”

还记得他和司溟第一次突破禁忌的时候,也是一句“饿了”,沈忘州那时候甚至想去给他准备饭菜。

真是羞臊。

昨夜司溟趴在他腿上,一边按着他肩膀让他靠着墙,一边含糊地与他说话。

一开始沈忘州还能坚持听他说什么,勉力回应几句,到最后什么都听不见了,冲动之下只记得手指抓住司溟脑后发丝的冰凉触感。

司溟喊出隐隐约约的“疼”,嘴和动作却完全不饶人,直到沈忘州和他保证今天解决完季寒溪的事,立刻带上他一起留在演武场,一切才稍有缓和。

但也只是从一种变成了另一种。

沈忘州暗暗发誓,下次司溟再哭,他一定坚持底线。

“小师弟,小师弟?小师弟?在想什么?”

沈忘州一愣,回过神看见遇锦怀伸手在他眼前轻轻晃着,眼神关切,但体贴地没有点破他。

沈忘州平白闹了个大红脸,丢人又尴尬,若不是眼前的人是遇锦怀,他对师兄总有种“老母亲”的感觉,早就杀人灭口了。

“我刚刚走神了,”沈忘州理不直气也壮,一双冷厉的眸子心虚地瞥向远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师兄,你说什么了?再说一遍吧。”

遇锦怀惯着小师弟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闻言只是收回手笑笑,温和道:“大师兄昨天和师父请示过,今日起闭关冲击飞升,不会过来了。”

“不会过来了?”沈忘州眼皮一跳,一种莫名的直觉缭绕心头,“昨天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夜里,我去和师父汇报时遇见他,”沈忘州平时最烦遇见季寒溪和江照雪了,这次忽然主动找人,遇锦怀好奇问道:“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找大师兄么?”

这么巧,他昨天刚打算找人,今天就闭门不见了。

“有点私事,”沈忘州望向云雾遮蔽的另一个方向,嘴角扯出一个不大愉快的弧度,“师兄,我要是现在闯进去把他抓出来……”

“使不得!”遇锦怀心尖乱跳,赶紧抓住小师弟的手腕,拦着人不让走,苦口婆心劝道:“小师弟,不能去。”

“怎么不能去?”沈忘州腿已经迈出去一步了,又被遇锦怀拉了回来,身形一闪,来到了一处只有他们二人的隐蔽地方。

遇锦怀道:“小师弟,师父为了确保寒溪飞升顺利,联合诸位师叔和寒溪,一起在玄烬庭周围设下九九八十一道禁忌结界,贸然前去只会触发结界,被联合攻击。”

结界季寒溪也参与了,季寒溪是合体期,他还在出窍,肯定进不去。

沈忘州冷静了几分,听见遇锦怀又道:“而且寒溪现在完全沉浸在闭关修炼里,神识内敛,五感尽收,已经认不出我们,就算你破了结界,进去后……”

“进去后说不定还要和他打一架。”沈忘州没好气地总结。

遇锦怀笑了声,补充:“此次飞升事关三界,不可不重视,想必寒溪为了成功一定倾尽了全力,若是贸然打扰——”

“他会走火入魔。”沈忘州咬紧后槽牙。

道理他都懂,但是为什么这么巧!

他只想独处一段时间,彻底试探清楚季寒溪和原主沈忘州的过去,再找找季寒溪此次突破是否另有原因……结果他就闭关了。

“我知道了,日后再说吧,”沈忘州一脸愤怒和无奈,有种被什么摆了一道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冷静些许后认真看向遇锦怀,低声道:“师兄,这次仙凡之战不能把宝全押在季寒溪身上,他根本解释不清楚。”

遇锦怀认同他的话:“确实,寒溪将所有事情都推给了天道,我们无从考究。”

他垂眸沉思片刻,轻轻叹气,又道:“但是百宗早已被天界吓破了胆,面对唯一能战胜凤凰帝尊的寒溪,像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倾注了所有信任……这不是我们说一句怀疑就能打破的。”

“百宗群龙无首,乱成一团,不堪大用,”沈忘州有别的打算,“只需要让师父和师叔们做好准备,若是季寒溪那边出了差错,至少可以有退路。”

他不是什么大善人,别人的死活他管不过来,但鲛岳仙宗内的师弟师妹们,他要保护好。

遇锦怀看着他:“小师弟,你是指……”

“鲛人,师祖,”沈忘州腰还疼着,这会儿名字喊的毫无敬意,甚至几分烦躁,“我们想叫他什么都行。”

遇锦怀已经知道了其中的关系,起初的震惊过后,是对自家小师弟的担忧,怕他吃了亏。如今看来,这般态度换个人早就身首异处了,小师弟若无其事的,还真是……厉害。

遇锦怀问道:“宗内秘典中有写过,鲛人向来不愿插手三界的烦事,这次……”

用愿不愿意来概括胤淮,实在是太片面了,他大概只是闲来无事,又或者忽然想管……没人能揣测明白鲛人的想法,就像没人能想通万年前他为什么突然去杀老凤凰,还收下了赤烬的丹魄。

沈忘州压下心里的想法,低声道:“这场局早已把他划入其中,他躲不开的。九重天上那位敢在这时候下手,定然将鲛人也算了进去,至于那只小凤凰的底牌……会不会是季寒溪?”

遇锦怀神情陡然严肃,他并不清楚四神的纠葛,只靠自己的分析道:“小师弟,你的意思是寒溪突破分神期有帝尊的帮助?为的是能在修真界留下自己的眼线,制衡鲛人?”

“但是……也不对,”沈忘州蹙紧眉头,“就算季寒溪真的被他所控,就连他本体都不能奈何鲛人,又怎么敢寄希望于一个区区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