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鲛人反派他又疯又茶[穿书](133)

丝丝缕缕纠缠在沈忘州溢出薄汗的脸侧,又被苍白指尖挑开拂去,绕住仰起的颈子。

两人紧紧相拥,氤氲的冷香化为糜艳的诱饵,沈忘州一颗颗地吃掉,中毒已深。

在一道道刺眼的视线“注视”下,充满背德感地用力抱紧司溟的后背,企图躲开两人滚烫的目光,他就这样被看着,被支配,被拥有,被汲取……

燥热的暑气融化了坚固的冰河,过多的热让人神志恍惚,河水从山巅汹涌而下,裹挟了融化的雪水,闯出河道,翻涌摇晃间不知今夕是何年。

麻木的右腿努力地踩着坚实的地面,沈忘州恍惚间听见了陌生又熟悉的脚步声。

熟悉到像鲛人那样轻缓,和胤淮一样安静,又陌生到像是他不认识的人。

“他们”在靠近。

沈忘州勉强提起一点点精神,试图去仔细听。

司溟眼眸微微眯起,在他耳边轻咬,声音压得极低,沙哑低沉又似撒娇的语气钻入耳朵,抵在膝窝的手腕定住不动,他低声说:“有人来了,师兄。”

沈忘州后颈潮热眼尾透红,瞳孔涣散又挣扎,身体抖得几乎站不住了,他只有一个,不,两个支撑点,让他如何去反应。

他整个人都紧张得绷紧了,肩膀更剧烈地抖了抖,后颈发麻,强行控制自己放松下来。

司溟唇角微微弯着,和动作截然相反乖顺地蹭在他耳畔,软声劝慰:“只要没有声音,不会发现的。”

沈忘州不受控制地舔了舔嘴唇。

司溟现在的嗓音太过诱人,哑着,低着,愉悦着……贴着汗湿的颈侧,覆着柔软的耳骨,腻着不住滚动的喉结,一声声地唤他。

他遭不住。

沈忘州受了什么快乐的折磨一样耳尖颤了颤,用力抓了抓司溟的后背,指尖蜷缩着,喉咙里溢出些许动静,又被强行压住。

睁大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一侧入口,湿漉漉的睫毛沾成一绺一绺的,还在从眼角溢出意味不明的湿润。

司溟说,不出声,就没事。

沈忘州这个时候一向傻的可怜,只要哄得妥帖,软着来,可怜着说,就什么都信。

平日里烦躁不耐的人变成这样,更惹人过分欺负。

脚步声时远时近,不知是他听错了,还是司溟听错了,好似有人一直在附近徘徊着不肯走。

沈忘州从咬紧牙齿到咬紧嘴唇,最后被司溟控制着咬紧他的领口,呼吸一下重过一下,浑身上下像一只煮红的虾,弓起又被捕捞回,最后只能哑声让司溟不要闹了。

太阳从东边攀升至正上,灼热的阳光照射万物,滋养万物,唯独落不到这一方窄窄的,潮热的,阴暗的地方。

一只圆滚滚的鸟儿落在一旁粗大的柳树上,细小的喙细细啄着树干,发出的声音却是诡异沉重的撞声。

鹅黄色的眼睛眨动几下,扑朔着翅膀绕着落在了假山上,歪头看了看,叼走了一颗漂亮的珠子。

太阳东升西落,从不因为弱小人族的乞求放慢一丝速度,它坚定地带着无声的时光缓缓滑向西方。

眼泪模糊红肿的双眼时,沈忘州听见司溟对他说“好像感觉到师祖的灵力波动了”。

一句话,沈忘州下意识的反应,险些把自己变成一滩掬不起来的沸水。

他像一棵改变生命轨迹的幼苗,已经失去了立在地面的能力,变成了一颗悬于树梢的,熟透了的果子。

最煎熬的是,沈忘州在日幕西斜时,崩溃地察觉到了鲛人的灵力,他挣扎着险些撞到石头上,又被司溟红着眼眶的模样刺痛,一咬牙,哄着人坚强地说了声“没关系”。

过度心软又过于自信的少年总是善于弄死自己。

……

夜幕降临,白日里的燥热归于平息,素了十几日的灵识彻底饱和,周围安静到只有风吹草木声和虫鸣声。

司溟靠着假山上一块平整的石块,慵懒餍足地轻轻闭着眼,唇角的伤口还在细细地渗着血,被猩红的舌尖拭去,凸起的喉结轻滚,贪婪地回味着愉悦的滋味。

肤色苍白的颈间一道暗红色的手印不算突兀地坠在几抹痕迹旁,足以见得小修士失控的有多离谱。

暗银色的发丝松散地垂至腰间,随着微风细细飘动,缠缠绕绕地落在怀里人的肩上,勾住同样散乱的墨发,再也没了束发的珠子。

那颗万年丹鹤修炼极致的内丹,就这样被一只笨拙的鸟儿叼走,只因主人无暇管它……

沈忘州闭着眼睛倚靠在司溟怀里,仍旧微微颤着的手臂垂在身侧,手背上一道不浅的齿痕,指尖泛着难以言喻的浅粉,弯曲的力气都没有了。

像一个坏掉的锁,颓然挂在门上,装样子的能力都没了。

玉佩上的细微响动惊醒了仿佛浅浅睡着的两人。

沈忘州泛红的指尖动了动,手腕连着过度向后的手臂一阵难以言喻的酸痛,身体做出最真实的反应,阻止他的动作。

他不爽地皱起眉,准备硬来。

司溟轻轻握住他指尖,软声喊了句“师兄”,沈忘州才收回手,重新趴回他怀里。

安抚好师兄,司溟贴心地向玉佩里输入灵力,替他回应。

两人无数次亲近的结果就是,沈忘州身上的每一个有灵的物件,就连袭焱和百宝囊都会将两人搞混,允许司溟随意使用。

感应到主人的虚弱,玉佩也只发出微弱的光芒,传达出遇锦怀温润的声线。

“小师弟,你现在在哪?”

沈忘州嘴唇蹭过司溟的颈窝,慵懒疲惫中夹杂几分餍足地闭着眼睛回答。

“在……调查。”查个瘠薄。

太堕落了沈忘州,这么严肃的时刻还有心情胡闹,还闹的这么夸张。

遇锦怀向来纵容他,闻言丝毫没有怀疑,只关切道:“天色晚了,师父让我们近日夜晚减少行动,小师弟你注意安全。”

沈忘州此刻懒散得像只吃饱喝足的猫儿,含糊地答应:“知道了师兄。”

“嗯,”遇锦怀顿了顿,似乎在与人说些什么,过了会儿才又道,“司溟问我你何时回来,他已经等了一天,很担心你。”

“什么司溟,司溟就在我——”沈忘州的声音猛地一顿,“歘”地睁开眼睛。

遇锦怀不知他在说什么,无奈地吃了这口狗粮,替两个小师弟传话。

“小师弟,司溟让我告诉你,他一直在房间内等你,很听话地哪里也没有去,他想你了。”

沈忘州喉咙里“咕咚”一声。

第73章 一个

玉佩的光芒的散尽, 静谧的空气凝固到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沈忘州脑海里晃过无数种鲛人意味深长的语气,无一不是在用指尖戳着他心窝,似笑非笑地问他“心里可曾有我?”。

他肯定是有的。

……但没全有。

干巴巴地咽了咽口水, 沈忘州心情复杂地用额头抵住司溟的肩膀, 好半天,艰难地动了动脖子想站直点。

刚挪了下左腿,额头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