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综武侠]美人裙下(80)+番外

披风早在落水时便掉落了,此刻那小公主只着了一件粉桃儿色的水衫,薄薄的贴在身上。透过月光甚至能看见肩头细腻如雪的肌肤来,朦胧摄人。

宋缺眸光微暗:

“公主还待在水中呆到何时?”

他语气清冷,吴裙却笑了。

浮在水中乖乖的张开手来。

‘你抱我。’

她轻轻眨了眨眼,湿润的眸中泛起点点星光。

策衣寒眉的阀主眉头微挑。

夜里静静地,那原来飞走的几只萤火虫也回来了。

幽幽的环绕着年幼的小公主。

吴裙手臂已有些僵了,不由轻轻垂下眸子来,月色落在其间竟显出几分忧色来。

忽听得耳边一声叹息。

吴裙睁开眼来,便已落到了那人怀中。

不由轻轻弯了弯唇角。

宋缺脱下外衫裹住怀中美人。

静静抱着她往太熹宫走去。

那小公主此刻也安分了下来,乖顺的靠在男人怀中。

男人的心跳很沉稳。

吴裙仔细听着,慢慢红了耳尖。

那一点桃色映在雪白玉肤之上更显剔透。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一直走到太熹宫外。

吴裙看着宫内灯火赫赫,不由伸手拉了拉男人衣袖。

他们这般样子,若是被人看到。

小公主眼中已有了些祈求之色,湿漉漉地像初生小鹿一般可怜。

那紧拽着的手指细嫩的有些泛白。

宋缺淡淡扬眉:“公主害怕什么?”

他脚步依旧未停,再往前便有蒹葭在庭院中立着。

吴裙长睫上已沾染了水雾,她落水时尚未哭,这儿倒是委屈。

嫣红的唇色紧抿着,微微撇过眼去。

宋缺脚已跨进院子里,便见那豆大儿的泪珠顺着雪白的面容缓缓滑落。

她很少哭的这么可怜的时候,连鼻尖也红红的。

男人终于停下了脚步:

“你在害怕文帝。”

“你害怕他知道你衣衫不整的被我抱回来。”

宋缺淡淡道。

他声音很冷,似寒刀一般直直戳入人心中。

吴裙指节泛白,却是慢慢松开了抓着那人的衣袖。

宋缺已收了手,那小公主撇过眼便要离去。

却突然被人狠狠锢住了腰肢。

夜风习习,吹落宫外桃花。

沾染在那人眉眼之上,更显得纯妩可爱。

男人手掌被那细弱的指尖掰开,吴裙低垂着眼,一字一句写道:

“他不是我父亲。”

这句话像惊雷一般炸开。

宋缺却沉沉笑了笑:

“我知道。”

他道。

那双常年握刀的手缓缓松开纤弱腰肢。

吴裙敛着眉目伸手褪下男人衣衫。

犹豫半晌却还是还给了他。

她已走入庭院,却听那策衣隽狂的年轻阀主唤了声:

“小哑巴。”

这声终不似方才冰冷,倒像是那夜荒野之时。

不由微微转过头去。

她的眼神依旧很美,在月色下天真动人。

宋缺轻笑了声,渐渐消失在了夜深处。

他没有问她昨日究竟去了哪。

亦没有问那裴矩是何人。

吴裙看着手中竹叶口哨来,微微弯了弯唇角。

殿内蒹葭等人早已等候多时,见九公主湿着衣衫回来,都不由吓了一跳。

“公主先换件干净衣裳。”

嬷嬷连忙拿来外衫。

吴裙微微点了点头,任由她们伺候着梳洗。

她身子娇弱,落了水难免有些不适。

此刻面上已染了层桃色。

“公主莫不是发热了?”

蒹葭小心喂了口姜汤,伸出手背来试了试。

果真是有些烫了。

却见小公主轻轻摇了摇头。

‘别请太医。’

她淡淡写道。

蒹葭垂眸应了声,伺候着那人躺下。

殿内已静了下来。

吴裙却并未睡。

她想到今夜池中拖她下水的老妪来,不由皱了皱眉。

那液池靠近常安殿,正是如今独孤皇后居所。

她在那儿出事,那人必定难逃干系。

独孤皇后纵使嫉妒,却也没有那么蠢。

会是谁呢?

天真的小公主眼眸微弯,竟是带了笑意。

天蒙蒙将亮时竟是下起了雨。

洛阳城中青石流水潺潺,顺着高台缓缓流入湿土之中。

那花根处慢慢染了血色。

策衣隽狂的青年缓缓抽出刀来。

那煌赫女庵之中天女尽数被废了武功,昔日缈缈仙气也消失不见,丑陋姿态竟连普通女子也不如。

宋缺冷冷皱着眉。

今夜那老妪虽极力伪装魔门功夫,却到底还是露了馅。

自马车之事后他便一直派人盯着独孤皇后,自然知道非她动作。可那老妪却处处将线索引向常安殿。

宋缺想到那日慈航静斋的拜贴来,眼中杀意毕现。

第67章

吴裙生来娇贵, 昨夜落了水,此刻神情便有些恹恹。

软软地趴在窗口看着蒹葭几人扫着院外落花。

裴矩在太熹宫外站着。

他已经站了一个时辰了,那宫门却还未开。

“裴大人。”

那嬷嬷看了眼殿内小心道:“公主今儿个心情不好,您在这儿等着也无济于事。”

却见那年轻太傅微微摇了摇头:

“昨日是裴某爽约, 公主怪罪也是应该。”

他姿态高华,颇有玉树笃然之风,倒让嬷嬷不知说什么。

蒹葭拿着扫帚的手顿了顿,从殿外收回目光来。

便见那小公主半阖着眼竟是渐渐睡着了。

这姿态实在可怜, 纤长的眼睫在雪白的面容上落下一层阴影。

被桃髻压住的水袖微微露出半截玉藕似的胳膊在春光下溶溶动人。

许是睡得不舒服, 吴裙轻轻蹙起了眉头。

女官们互相看了眼, 蒹葭却是已走了过去。

俯身微微抱起那身形纤弱的小公主来。

吴裙懵懂间只闻一缕淡淡清香, 睡得倒也安心。

裴矩始终在宫外站着。

太阳已近落山,斜照在隆隆高墙之上,巍峨瑰丽。

酉时时分, 宫门终于开了。

一顶玉撵自朱门之中缓缓而出。

那玉撵之外轻纱丈许,天未彻暗,宫灯却已点起了。

裴矩眼神暗了暗。

却见那玉撵径直而过,未曾停落半分。

透过重重纱雾可见那粉桃衫的小公主正趴在塌上玩着斛珠。

斛珠晶莹剔透, 却不及那人指尖雪色。

她未曾看他一眼。

蒹葭走在最后,看了一眼那青衣寒俊的男人,犹豫半晌却是道:

“晋王殿下由边疆胜还,公主今日恐回来迟些, 太傅还是明日再来吧。”

那珠帘玉撵已渐渐走远, 裴矩缓缓松开手开。

“九公主。”

男人轻笑一声, 目光微沉。

蒹葭所言却是不错。

九公主素与晋王亲近,此次晋王自边关得胜而归,她自然要去的。

玉撵缓缓而行,不多时便已到了东宫外。

此时未立太子,晋王却住在东宫,让人不由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