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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美人裙下(46)+番外

三匹马已悄悄地离开了镇上。

陆小凤在出了官道便与他们分别。

他是一个浪子,一个浪子总不会一直呆在一个地方。虽然万梅山庄的酒很好喝,美人也很赏心悦目。

可他知道,如若还想继续做一个浪子,那陆小凤就应该离开了。

吴裙微微伏了伏身子,在夕阳下聊赠远游。

那水红的裙摆映着天边落日晚霞格外动人,似这余晖脉脉都诉于那一双清冽又温柔的眼中。

陆小凤摸了摸胡子,突然大笑着纵马而去。

那背影很快便消失不见,这官道上只剩轻扬的尘土。

他们走的自然不是一条路。

陆小凤要去江南,而吴裙与西门吹雪则要去塞北――万梅竟放的塞北。

第42章 小楼

秋风摇落,满蹄翠红。

这里是江南。

即使是艳季已过,却也比塞外多了丝繾婘的意味。

被百花包围的小楼里静悄悄的。

穿着月白锦衣的年轻公子微微犹豫,却还是取下了花雀腿上的信封。

一个月前,便陆续有信往这里寄来。

这小楼是花满楼的百花楼,可这信却不是花满楼的信。

这信是寄给一只鸟儿的。

花雀每次衔信而来,扔进小楼窗外的乌鸦窝里便走了。

初时只觉这雀儿定是记错路了,可当第三封信来时,便不觉有些疑惑。

这难道真是寄给乌鸦的信?还是说这寄信人并不知晓信已寄错了。

花满楼微微皱了皱眉。他想到若那是封很紧急的信,如此岂不耽搁了。

可他并未打开那三封信。

像他那样的人如果未经别人同意,是永远不会打开那三封信的。

他只是提笔写了行字。重新绑在了雀腿上。

那雀儿终于又飞走了。

锦衣公子微微叹了口气。

万梅山庄里:

吴裙正在练剑。

这个时候已是夜里,可她还在练剑。三个月,她只学了一个招式。

那招式也很简单。

刺。

学剑之人总跳不过这一刺的。

为这一刺她练了一百零四天。

西门吹雪是个很严厉的师父。

开始时若是手中的剑被打掉,便要在门外跪上一夜。

一个剑客,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扔掉手中的剑。

吴裙的手已经很稳了。

月上柳梢。

那美人挽了个剑花慢慢收了剑。

她内力稍弱,因练剑出了些细汗,水红的衣裙薄薄的贴在身上,不由微微颤了颤。

正想着却见一件白衫扔在了身上。

那外衣带了些冷寒的梅香。

吴裙微微抬头便看见高处坐了一个人。

那剑客的神色依旧很冷。

“你太弱了。”

他淡淡道。

吴裙眼中微微有些黯淡。

她抬起头来盯着那白衣剑客看了会儿。

这世上很少有人敢这样直白地盯着西门吹雪看。

因那面容太冷峻,那双目也太过无情了些。

她缓缓摇了摇头:“我会超过你的。”

那水红的背影已融入了夜色中。

白衣剑客微微闭上了眼。

江南一座很美的小楼里。

花满楼又收到了一封信。

只是这次那信并不是寄到乌鸦窝的,而被雀儿衔着入了小楼。

花满楼正在浇花。

那朵兰花在他手中缓缓绽放着。雀儿立在肩头静静地等着他。

待那人放下手中水壶才轻轻在手指上啄了两下。

这实在是一只很有灵性的鸟。

花满楼笑了笑:“你又来了。”

他的语气很温柔,像是对一个老朋友在说话。

雀儿仰了仰头,将腿间的信封抖了抖。

那信落在了花满楼的手中。

“这是给我的?”

他温声问。

雀儿又啄了啄手指。

那信很别致。

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闻起来竟有种淡淡的水仙香气。

可花满楼却有些犯愁了,因为他是个瞎子。

即使他表现的再像一个正常人,可眼睛却还是看不见的。

见他迟迟不动,雀儿便有些着急了。

仰头吱吱不知在叫什么。

花满楼手指微动,那信便已经开了。

出乎意料的是那字迹竟十分清晰,并且只有两句话。

开头第一句便是:

“因剑气复克己身下笔不由外放,望君海涵。”

那是闺中字体,落纸时却显得风骨铮铮。

花满楼摸着那力透纸背的小字,微微勾了勾唇角。

“公子若是尚未看那前三封信,那现在便可看了。”

这是最后一句。

花满楼笑了笑,只觉这实在是一个很有趣的姑娘。

因为他已明白了这其中秘密。

那前三封信上抹了秋蜜,若是贸然打开,必会被马蜂蜂拥而上。

而这第四封信上的枯水仙才是解药。

因此只有得了这主人家同意,得了第四封信,才可看前面的。

花满楼打开信顺着棱棱字迹慢慢摸了下去,唇角的笑意却渐渐淡了。

他的面上有些忧愁。

似乎随着信中的姑娘一样。

夜已深了。

花满楼想了想还是提笔写了封信交给了雀儿。

深夜里只见一只花雀飞出了那座鲜花满园的小楼。

第43章 温柔

那信已经飞走了。

可花满楼的心却并没有安定下来。

因为他知道那个在深夜来信的姑娘内心一定也不平静。

“若你倾慕自己的师父该怎么办?”

他叹了口气,只觉那隽着剑气的字迹仿佛就在指尖。

那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少女,可他却无法帮她做什么。

她的师父是一个用剑很厉害的人,花满楼已不敢细想了。因为这江湖中用剑厉害的人并不多,若再深思下去,只怕那姑娘身份便已昭然若揭了。

可他并未再想下去,就像这姑娘不知道那雀儿的信最终会飞到百花楼来一样,他也并不知道她是谁,不是吗?

无论何时,他总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塞外:

这时节天已冷了下来。秋叶萧瑟摇落,园中也显得空寂的很。

吴裙那件水红的裙子上套了件白披风。那披风不知什么质地做的,瞧着虽薄倒也御寒。

她天未亮时便在此地了。

一个剑客总是要比旁人更努力些,更何况是一个有天赋的剑客。

她习剑三月有余,已能使出这一刺了,这几乎与当年的西门吹雪不相上下。

那是很冷的一剑,寒光凛冽,杀气如虹。

那一剑划过时连云雾也似冻结,天地间只余茫茫。可这剑气只持续了一瞬便散了。

一旁的白衣剑客淡淡道:“这世上不止这一柄剑。”

他自然看的出来她的剑意是在模仿他。

吴裙微微抬起头来。许是精力耗尽,她脸色白的几近透明,唇上隐约有血珠渗出,染了抹艳色。

她微微弯了弯眼,似月牙儿般让人心动。

“我偏要学这柄剑。”

那白衣剑客依旧神色清冷:“你心中杂事太多,修不了无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