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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美人裙下(45)+番外

唐天纵顿了顿:“那也是个很好的地方。”

他的声音有些寂寥。

吴裙摇了摇头:“我跳飞天给你看吧。”

她突然道。

两间房以一堵墙隔着,那边如何,这边自然是看不见的。

唐天纵微闭着眼,听着墙那头美人脚尖轻碾。

飞天舞琼姿高华,一肢一曼尽态极妍,水红飞袖高扬,似乘风而去。

偶有烛火映着窗柩,恍如惶惶艳华破空而来。

朝霞瑰雾,动人心弦。

“你希望我输还是赢?”

太阳初升时,似有人再问了一遍。

陆小凤是向西走的。

那条路直通蜀中唐门。

他走了很长时间,雨已经停了。

他的马也停了下来。

因为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或许走错了路。

这条路实在太安静了,可这并不是他停下的理由。

马蹄印可在下雨时被洗刷掉。

可当雨停了呢?

他走了一夜,前面却依旧毫无踪迹。

陆小凤突然想到,那人会不会是专门用马蹄来误导他们。

而他实际并未离开。

他想到这儿面色已经变了。

他与西门吹雪二人选的均是向前的路,若是那人是向后返呢?

这虽然只是猜测,陆小凤却觉得已近事实。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当他在四条路口看见西门吹雪时他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白衣剑客面上淡淡的:“我们中计了。”

陆小凤苦笑:“他们定是往回返了。”

天早已大亮。

昨夜寅时雨便停了。

宿雨过后朝阳照的地面松软。

那马被栓在客栈里,他们并没有离开。

“我们不走了?”

吴裙轻声问。

唐天纵道:“不走了。”

他的眉目淡淡的,显得有些疏懒。

吴裙微微垂下眼来。

却见一只木簪子递了过来。

那木簪只是寻常木头雕成,簪上也无太多装饰,只是一朵简简单单的水仙。

水仙还未盛放,花苞儿微微合着,却也精致。

“昨夜闲时雕的。”

那劲装青年懒散靠在桌子上,微微仰头,嘴里的酒顺着喉咙滑下。

酒是店家特酿的,闻着也是烈性。

唐天纵喉头微微滚动,只觉心肺俱是火辣辣的。那肩上的疼似也麻痹了些,不由舒了口气。

吴裙轻轻笑了笑:“我很喜欢。”

她拿着那簪子把玩着,最终伸手别在了云鬓上。

微微转过头来看着那蓝衣青年。

唐天纵看了会儿,突然轻笑:“歪了。”

他慢慢栖身握住那簪子。

吴裙只觉一股灼热的气息铺面而来,长睫轻轻颤了颤,任由那人骨节分明的手穿过发髻。

马蹄声已近了。

第41章 疾愁

太阳直直照在窗柩上,客栈里很安静。

吴裙手中拿着把剑。

那剑很漂亮,剑柄处镶了十二颗宝石,看着倒似把玩之物。

可那剑锋处凛冽的寒意却昭示着这是把杀人的剑。

“这剑叫什么名字?”

吴裙伸手轻拂过寒光,白皙的指尖恍如冰雪。

唐天纵笑了笑。

他眉目间尽是懒散之意:“这剑唤作疾愁。”

“为何要叫如此哀切的名字?”

吴裙轻轻蹙眉。

蓝衣青年笑道:“因为他以前的主人便换作此名。”

“以前的主人?”

那剑微微向前了一分。

唐天纵叹了口气:“阿裙,我名天纵,字疾愁。”

“晚来知疾愁的疾愁。”

门已经被推开了。

那劲装青年俯身向前,他的胸口已被长剑刺穿,血顺着剑柄不停地滴着。

而那握着剑的却是一双很美的手。

客栈里简直静的可怕。

唐天纵始终笑着。

那剑已插的很深了,他呲了呲牙,俯身在那美人耳边低语:“我此生从未成全过别人,这倒是第一次。”

那美人微微敛了眉目,水红的衣裙在日照下无情的紧。

吴裙紧抿着唇。

她的手上已沾了血迹,顺着雪腕留下。

唐天纵将头微微靠在她肩上,看着门口光阴下的白衣剑客。

他已经快死了,眼神却依旧很桀骜。

他看了西门吹雪一会。

突然低笑:“阿裙,那十万两白银……”

他俯在她耳边喃喃:

“都送与你做嫁妆吧。”

这声音很小,除了吴裙外没有任何人听见。

他离的越近,吴裙的手便越向前一分。

唐天纵轻轻笑了笑,微微在那耳边亲了亲:“这剑叫疾愁。”

他伸手握住了那剑柄上的手,呲了呲牙笑道:“我话很多,可这下是真要死了。”

陆小凤微微皱眉。

却见那劲装青年咬着牙又将剑向前了一分。

客栈里静静地。

不知过了多久。

吴裙慢慢抽出了剑,她看着那剑仞上的血,神情突然有些寂寞。那红衣与宝剑竟像秋日将尽之花一般,萧瑟摇落。

“他死了。”

她突然道。

陆小凤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这话并不是对着他说的。

他的神色也有些寂寥。

西门吹雪淡淡道:“明日与我回万梅山庄。”

他已转身出了门外。

吴裙将染血的剑仞擦干净。

她的目光转向了陆小凤:“你也要走?”

陆小凤叹了口气:“我总觉得这时你或许需要一个人静静。”

一个姑娘在杀了人后又怎会不惊心呢?

更何况那或许是一个喜欢她的人。

吴裙微微摇了摇头:“我想先葬了他。”

唐天纵的墓立在客栈后面的山上。

吴裙用剑刻了两个字:疾愁。

晚来知疾愁的疾愁。

陆小凤手里有了酒。他或许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于是只能叹了口气:“人做错了事情总是要死的。”

山上静静地,晚风吹来淡淡的花香。

吴裙将朵水仙放在墓边微微摇了摇头:“他没有做错事情。”

“他是为我死的。”

“我知道。”

陆小凤不说话了。

因为他也不知道她说的对不对。

唐天纵杀了很多人,可最后却死的让人唏嘘。

太阳落了又升起。

这山上只是多了座墓碑。

吴裙也要走了。

她拒绝了西门吹雪的佩剑。

“你要用这把疾愁?”

陆小凤问。

吴裙点了点头。

她似已褪去了青涩之气,眉目间萦了层剑客的清寒萧瑟,却依旧美的惊人。

陆小凤已能想到这江湖中有多少人要死在那把剑下。

客栈里静静地。

“如此也好。”

西门吹雪目光未变,第一把杀人的剑总是有意义些。

他伸手接过了那杯拜师茶饮尽。

起身时却道:“若有朝一日你为祸武林。”

他顿了顿,声音冷寒:

“我会亲手杀了你。”

“好。”

那红衣美人眉眼柔和,轻轻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