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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影帝觉醒了(197)+番外

就在白之不甘心地纠结了一通,刚打开自己的房门,准备迎接下一位客人进屋听曲儿时,却突然听见进屋的人问他道:

“之之,刚刚从你屋中出去的那是何人?”

白之有些来气地瞪他一眼:

“你问这做什么?是谁又与你何干?”

班准虽然身为皇室,可却从来不爱在外招摇,时常来朔月楼听曲算是他唯一的爱好。

故而见过他的人,亦或是知晓他身份的平民百姓,属实是少之又少。

“我说你这个小蹄子怎么这么多年都不开张呢,原来是心有所属,可你今夜没留住啊,啧啧啧……”

男人也是朔月楼的常客,今日能抢到白之的曲票,本就高兴得不得了,见白之愿意多跟他说两句话,不由猥琐一笑,接着问他道:

“之之,若是你想要同他在一处,使些手段便是了,刚巧我这里有你需要的东西,保管他光是闻一下,便动都动不了。”

白之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全然没有方才在班准面前的乖巧模样。

他握紧手中偷偷从班准腰际扯下来的华美玉佩:

“我只想着能与他共度良宵,你若是当真有那种我需要的玩意儿,尽管开价便是。”

第84章 番外九

班准原本便不爱与人亲近, 除了遵从着自己的爱好,出府听听曲儿、看看跳舞之外,他对热情过度的人向来容易心生防备。

这一切都归结为在他还小的时候,曾被居心叵测之人从王府中掳走的缘故, 被解救回来的时候, 他便落下了这么个不爱跟人交流的毛病。

那个时候, 除去兄长班卓,也就是如今的陛下之外, 没有一个人能够接近得了这个时时都沉浸在自己惶然无措的世界中的班准。

不对, 也是有的。

班准放下茶杯,停止回忆, 漫不经心地朝窗棂瞟了一眼。

荣潜……似乎从那个时候,就已经陪在他的身边了。

想到自己之前似乎对荣潜的态度不是很好, 甚至还让他自去刑堂领罚,班准忍不住地生出了些内疚的心绪。

荣潜从很小的时候就陪在他的身边了,与他一起读书的同时,还参加了暗卫营的训练。

虽然不知道他是出于自己的想法,还是被家里人逼着去的,总之他的成绩, 无论是在哪里, 都是拔尖儿的。

但话说回来, 班准觉得,要是按照荣潜从前对待他的态度来看,他一直都认为这小子很讨厌自己。

明明两个人在一起,他班小王爷才是那个说了算的,但荣潜却时常都给他一副自己掌控全局的架势。

就好似谁逼他待在自己身边一样的。

班准清清嗓子,推开茶杯, 视线再次落到乌色的窗棂上,轻声道:

“下来。”

他的声音不算大,但话音刚落,只见窗前一道黑影飞快地掠过,紧接着,清俊的少年便单膝跪在了班准的身前,颔首低眉:

“主人。”

班准顺势跟着他一起蹲在了地上,摇头拂开荣潜伸过来企图将他从地上扶回座位的双手,视线在荣潜宽阔的脊背上流连,迟疑着开口问道:

“……可有去刑堂领罚?”

荣潜应声道:“回主人,已领。”

班准低低地“哦”了一声,像是有些过意不去的样子,抬手搭在荣潜的肩头上,轻按了一下,“疼吗?”

乍一听班准这么问,荣潜愣了愣,抬头飞快地看了班准一眼,然后用手背虚虚擎着班准的手腕,避免两人产生过多的接触,答话道:

“回主人,不疼。”

不知道他是在故意哄自己还是真的不疼,总之班准就是觉得心下不安,伸手探进怀中掏出了个小瓷瓶,毫不迟疑地递给荣潜:

“这是皇祖母赏赐的,你留着用。”

“谢主人,属下不敢。”

荣潜双手抱拳,不肯接受班准的赏赐。

“我让你拿着。”

班准自小娇生惯养,见有人敢不接受自己的好意,语气也跟着不好了起来,连“本王”都顾不上对荣潜说。

荣潜并不是个不知情识趣的,见青年单薄的胸膛已经因为生气而微微发起颤来,便紧忙双手接过,道谢道:

“谢主人赐药。”

亲眼看他小心翼翼地将那瓷瓶揣进怀里,班准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直接叩叩桌面,吩咐道:

“你去把药上了,然后给我弄点酒来。”

荣潜手上的动作一顿。

要说班准的晋王府上无论是药材,还是补品,可能都比御膳房加上太医院还要齐全,但若是说酒,是万万没有的。

先不说班准的这个病秧子的身体不适合时常饮酒,光是他仅有的那几次醉酒后的经历,都让晋王府上上下下为他捏一把汗。

堂堂晋小王爷,在喝醉了酒之后,趁着下人们不注意的空当,竟直接光着脚跑出了后院儿。

若不是荣侍卫发现得早,估计就要冲出府门、蹿上主路、直奔皇城了。

这件荒唐事传到宫中那位的耳朵里后,便特意下了圣旨,吩咐整个晋王府上下,除了膳堂必须的黄酒外,绝不允许再出现哪怕一滴酒。

若晋王爷连黄酒都不放过,便连饭也不必做了,王府上下的人,就都等着宫中御膳房每日送来餐食罢了。

这种赏赐,班准作为备受宠爱的小王爷自是受得起,可却苦了府中的一众人等,顶着大不敬的名义日日烦劳着陛下为晋王府操心。

班准一直都对府中下人们的教导有方,对待他们的态度十分温和亲近,久而久之,下人们耳濡目染,行事作风便和班准极为相似,故而晋王府在外面的名声也是一等一的好。

晋王府的所有人都将王府当做自己的家,所以小王爷也就是他们的主心骨。

他们对照看班准身体的这件事情格外重视,一旦有人发现班准有饮酒的意向,便会兴师动众地通知自己周围的每一个人,务必要做到煽动大家一起,然后来到班准的卧房前进行苦口婆心的劝说。

即便在绝大多数的时候班准接受了他们的苦谏,大伙儿也还是会被班准身边那个戴着面具的冷戾青年给毫不留情面地拦回去,声称主人心里自然有数,无需多言。

但这个时候的荣潜自然看得出来班准这几日来的烦心,也知晓他的沉郁并不是因为那朔月楼里的小淸倌儿,而是想起了那段对他来说属实是算不得美好的灰暗经历。

故而听见班准的吩咐后,他没有如往日那般对这神色疲倦的青年进行反驳,而是站起身,去床榻边上取了件衣裳,轻轻披在班准的背后,沉声道:

“烦请主人稍后,属下马上回来。”

班准对荣潜这副顺从的态度表示非常满意,“去吧,尽快。”

说完,他又迅速扯住荣潜刚要跃出窗外的衣袖,叮嘱道:“莫要让其他人知晓。”

荣潜回答他的声音里带了点压制不住的笑意:

“是,主人,属下记住了。”

班准披着件衣裳,伸长脖子趴在窗边,期间还斥退了来他卧房门口多管闲事的小厮不甲,继续坚定地等待着荣潜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