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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影帝觉醒了(196)+番外

“他不过是想坐在我身侧唱支曲儿,你为何要折了他的手!你不知道那双手是做什么的吗?!”

班准用力地拍击着桌面,仿佛想要以此来作为警示。

顺便打算在教训荣潜的同时,也一齐告诫其他的暗卫,伤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有多无理。

“主人当心受伤。”

荣潜低着头劝班准道。

语气温和得完全不像平日里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暗卫。

“我用得着你管?”

近日因为政务上的烦心事,班准的心情差得厉害,本想着去朔月楼听听淸倌儿唱曲儿,也好洗涤一下他杂乱的思绪。

没成想,那淸倌儿刚一坐到他身边,这人高马大的暗卫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了出来,当场就扭得人家的手腕“咯嘣”一声。

可怜那柔弱无骨的小淸倌儿,脸上顿时就疼得没了血色。

班准一想起这件事就觉得生气,可要是让他去处罚一个护主心切的暗卫,又着实有些下不去手。

看着面前清逸英俊的年轻暗卫,班准到了嘴边的“三天不许吃饭”瞬间咽了回去:

“……自去刑堂领十杖!”

听见如此轻微的惩罚,荣潜的眉梢微不可见地轻挑了一下,顺从地应声:

“谢主人恕罪。”

外头的暗卫们也跟着松了口气。

主人的性子向来温润,好说话得很,今日见他发的这脾气,也着实让他们有些意外的,但果然最后没有真的严厉地处罚荣潜,也算是荣潜的福分了。

班准被政务累得病了小半个月,一直躺在床榻上,脑子都混沌了不少,刚一能起身下床,他便层层叠叠地套了几件衣裳,径自赶往朔月楼去看望那受伤的淸倌儿。

虽然在这期间他也有派人过来送些补品药材之类的,但总归是他的暗卫伤了人,让人家这十天半月的不能做生意,自己这个做主子的,总该亲自来看望一下才是。

白之大老远儿地就在楼上房间里看到了班准的身影,紧忙单手抱着自己的琵琶出了房间,袅娜地朝班准走去:

“公子~您都多久都没来看之之了~”

班准原就容易对这些声音甜糯的小倌儿们心生怜爱,此时被白之这娇弱的语气哄得心情大好,顿时忘记了之前同那个暗卫所闹出的不愉快,对白之笑道:

“我这不是来了吗。”

白之是朔月楼的头牌淸倌儿,有多少达官贵人单是为了见他一面,便与家中夫人妾室闹得不可开交,时间一长,白之也就因为大伙儿这样的哄抬方式而变得声名鹊起。

但他聪明就聪明在从来不会降低自己的身价儿,无论那些人豪掷多少银钱,他都丝毫没有动心的样子,甚至会更为坚定不移地不肯出卖自己的灵魂,宁死不会屈服。

以至于无论那老鸨有多大的面子,也不敢不管不顾地逼死自己的金字招牌,只得好生哄着。

久而久之,朔月楼便有了条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对白之有不可言说的企图的,一律不可进入朔月楼。

自从上次被扭了手,白之便对班准念念不忘起来。

卖唱多年,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等风姿的客官。

若是这人肯抱着个琵琶坐在那儿,就算是不弹不唱,想来这朔月楼也没有他白之什么事儿了。

“公子,快进房里坐下听之之给您唱曲儿。”

这些年白之攒了不少钱,要不是因为想要寻一真心待他的良人,他早就抬腿走人了。

“你的手无碍吧?还能弹琴吗?”

班准担忧地看了一眼白之那仿佛一折就断的手腕,视线落在他怀中抱着的硕大琵琶上。

见班准有关心他的意思,白之立马柔顺地靠在班准的肩头,声音比方才更为娇软了几分,轻轻扭动着自己白皙的手腕:

“公子,之之的手腕已无大碍,多谢公子怜爱。”

“我那暗卫也是护主心切,你莫要怪罪于他。”

班准有些尴尬地躲开他的依靠,面色不太自然地解释道。

在朝堂里浸淫多年,班准也是拎得清轻重的。

那天,白之靠得他确实是近了些,按照暗卫营的规定,荣潜为了保护主人,下的手还算是轻了许多呢。

他确实不该怪罪荣潜。

“暗卫?”

白之的眼睛顿时变亮了几分,像是对班准刚说出的这两个字十分感兴趣一般。

班准无意于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可却也没有刻意去掩盖。

难不成皇亲贵族就不能出来听曲吗。

更何况皇兄的性子虽然凶了些,但终归是疼爱他的。

每次告病在府中,皇兄都会着人从全国各地寻来上好的药材和补品,堆得他府上的药膳坊的门都要破了。

因此坐在金銮殿里的皇帝自然以关心班准的理由,消息灵通地得知了自家弟弟的所作所为,所以就算知道班准有这么个愿意听曲儿的爱好,他也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任他为所欲为。

只要没有在朔月楼干出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情,他班卓都可以做到不与他计较。

发现白之似乎对自己刚说的话很感兴趣,班准不由朝椅背上靠了靠,眯起眼睛端详着白之欲言又止的表情。

白之自是有着自己的揣度。

他活了二十几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听说过,故而皇家独有的暗卫也完全在他的认知里出现过。

那天扭伤他手的男人,身法灵活,下手狠戾,若不是他的动作不算过分,估计现在已经过头七了。

所以他面前的这位气质脱俗的公子是皇家的人?

看年纪,是当今圣上班卓那唯一的弟弟……班准?

捋清思路的白之不禁更为兴奋了起来。

本想着多了解一下这不俗的公子,如今一看,怕是什么都不需要了。

若是能与皇家攀上些关系,单凭他白之的模样,在这两兄弟之间周旋,岂不是易如反掌?

心中这样想着,白之直接从矮凳上站起身,作势便要拉上窗前的薄帘,回过头朝着班准娇俏一笑:

“王爷……”

班准对他突然走到床边拉帘的动作有些诧异:“……你不唱了?琵琶……也不弹了?”

白之嗔怒地佯装瞪他一眼,拍了拍身后的床榻:

“王爷……还听什么曲儿啊,让之之在这里给您唱,好不好?”

班准“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下意识朝窗外暗卫们所藏匿的地方瞟了一眼:

“不用,我是来听曲的,不是来做这些事情的。”

看这淸倌儿的行径,他那日罚荣潜,确实是有些罚得重了。

今日这白之都快坐在他腿上了,也没见那荣潜破窗而入。

难不成暗卫也会生气?

见状,班准再顾不得白之的苦苦挽留,生怕自己要是再不走,今晚就真的走不成了,于是直接起身离开了朔月楼。

平日里出来,班准一向都是穿得十分简单,并不华贵,尽可能地降低自己在人群中的存在感。

不过即便如此,也还是有眼睛尖的盯上了他。